洛天城接着又道:“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他很有可能有天要继承天启帝那个位置。”
“到时候他身为帝王,必定有许多身不由己要广纳后妃维持朝政,你的性子能忍才有鬼了。”
“我……”姜凝儿犹豫了片刻后,连连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相信王爷。”
“而且王爷其实从无争夺皇位之心,他筹谋的是想带母妃和小七一起离开天楚国。”
“你说他要离开天楚国?那他不当王爷了?”
“他是这样与我讲的。”
洛天城知道,他们二人是真感情。
也知道得知这个真相,她势必会为难。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相信秦君夜呢,毕竟若他有日真的负了她。
他不敢想,妹妹会有多难过。
可是没办法,秦君夜终究流着那个天启帝的血,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所以他觉得,秦君夜骨子里多少也有天启帝的那份凉薄在体内,只是或许没到显露的时间罢了。
况且以他的实力,洛天城不信他没有想要皇位的野心。
但洛天城也觉得,在大哥来京之前,妹妹在晋王府起码还是很安全的。
所以他告知她的缘由也并不是要拆散他们二人。
“好吧,我知道你们是交心的夫妻,你若要跟他讲也没关系,但别透露大哥和爹还活着的消息就行。”
“汝南王是爹娘结拜的大哥,我确实大多时间是被义父养在身边,你可以告诉他你还有个二哥是我也行,反正我那个时候还小可以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认出你胎记而已。”
“但他知道你还有家人在,想要欺负你的话也得掂量掂量不是?”
姜凝儿听得出,洛天城是在照顾她的情绪。
她虽相信秦君夜,也觉得秦君夜跟天启帝是不同的,可即使如此现在她也得顾虑到家里人的考量。
“二哥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泄露爹和大哥的事情。”
“行了,你快睡吧我在这守着,试炼还有两日呢。”
姜凝儿点了点头,刚准备在他身边睡下,山下传来了惊叫声。
“你们不是皇家学院的学子,你们是什么人?救命…救…唔…”
兄妹二人闻声立刻走出了洞外,但已经寻不见刚才声音的来源了。
洛天城一脸警惕:“怎么回事?听动静好像不是组队间的纷争一样,莫非有外人闯入?”
姜凝儿想起来在抽签场时看到的人影:“确实不太对劲,刚才我们从山上看下来还能看到几个队伍篝火的光亮,可现在一处篝火都看不见了。”
山下容易有野兽,夜间睡觉时也要点燃篝火防止野兽入侵这是进入试炼地前夫子们都教过的。
所以他们之前从山上的视角,可以清楚看到有篝火的地方便是有队伍驻足的。
可现在才上半夜,火柴也不至于这个时候就燃尽才对。
“走,我们下去看看,真是有外人闯入的话,这些都是贵族子女,事情怕是就不简单了。”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秦君夜因一人独守空房有些睡不着,便去了大理寺里审问犯人。
深夜把人抓起来审问,容易趁着人困倦时问出更多的东西,同时他也给自己找点消磨,免得自己深夜寂寥。
他坐在大理寺监牢中,一边听着那边受刑人的惨叫,一边脑袋放着空。
虽知道学院里武学试炼的程度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洒洒水。
可他多少还是会心中担忧,别受伤了才好。
“王爷。”青玄从外疾步而来,秦君夜瞧见他神色不对劲,起身跟他走到了一旁隐秘的地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王爷,姜霆找您。”
“嗯?姜霆?”
秦君夜眉心蹙起,他知道姜霆轻易绝不会主动来寻他们,更别说还是这个时辰了。
看来是出什么大事了。
秦君夜来到一处深夜隐蔽的人家中后,姜霆已经坐在其中了。
“晋王爷,我二妹妹呢?”姜霆一改往日稳重的模样,一看到他便面色焦急。
“她现在应该是在皇家学院参加武学试炼,三天后才会从试炼地里出来。”
“糟了!”
“发生什么事了?让你如此惊慌?”
姜霆言简意赅的讲明来由:“我查到,当初二皇子所处置的暴民真正的身份,其实是西北来上京告他御状的难民。”
“我知道后想着先查证再与你们通传,但就刚刚我抓到一个人得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这群西北难民想着难以告御状,于是把目标放在了皇家学院的这群学子身上。”
“他们跟虎啸山的山贼勾结,计划今日将试炼地的学子绑架,以此向朝廷勒索提要求!”
“你说什么?”
试炼地中,姜凝儿和洛天城下到山下来时,就看到了有一群黑衣人正把被毒烟迷晕的学子一个个的拖走。
因为像他们两个这种脱队的是少数,大多数为了生存甚至选择了扎堆联盟。
于是对方迷烟一放,倒的便是一群人。
二人躲在山石后看着这一切,洛天城不解:“这群是什么人?要把他们拖去哪?”
姜凝儿打量着这些人的身形:“确实很奇怪,有的人骨瘦如柴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有的又是一身腱子肉身强力壮的,这是个什么组合?”
二人都瞧的出那些一身腱子肉的人脚步扎实,一看就是练家子。
不少人手臂脸上都还有刀剑的旧伤,显然像是山贼的模样。
卸武器的手法也很利索,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而另一些人面黄肌瘦,拖人时也轻拿轻放,眼神游离彷徨,倒看着还有几分犯怵。
姜凝儿说出她的判断:“看来像是绑架。”
“绑架?皇家学院的学子大多非富即贵,背后的父兄都是当朝重臣,绑架这些人他们想翻天不成?”
“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跟进去瞧瞧看。”
洛天城连忙按住了她:“跟进去?不行,这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姜凝儿回过头说道:“二哥,你也知道这些都是重臣的子女,他们若是真的出事,最后唯独我们二人无恙,你觉得最后问起来我们两个摘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