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带来了玉嫔的口谕,秦君夜觉得十分意外。
“母妃叫我不要进宫是什么意思?她发生什么事了?”
“据说是皇上今日去了玉嫔娘娘那。”
“什么?”秦君夜知道天启帝这么些年几乎从不去见母妃的,怎么会突然去看她?
“那父皇跟她说些什么了?”
青玄摇头:“嬷嬷说,也没说什么,皇上有意示好说王爷以后可以不用遵循章程能随时进宫看望娘娘,但娘娘都拒绝了,于是惹怒了皇上觉得娘娘不识好歹。”
“皇上走后,娘娘便让嬷嬷赶紧来给王府传消息。至于其中的缘由,嬷嬷也说不清楚。”
秦君夜的表情若有所思:“母妃从不是个会无理取闹的人,如此做,定是有她的用意。”
青玄叹了口气:“可属下觉得好可惜,王爷一直就盼着能够得一份恩宠,能请求随时进宫看望玉嫔娘娘的。”
“如今皇上的恩宠已经到了,娘娘却拒之门外,还要王爷都不入宫了,岂不是更少能看望娘娘了。”
说到此时,姜凝儿正好沐浴过后回到房中。
“母妃不要王爷入宫?”
秦君夜点了点头,将写着消息的字条递给她。
姜凝儿接过字条,坐在了他的身旁,然后也拿出一张字条给他。
“巧了,刚刚裕亲王也差人给我来了消息。”
“虽说写的不同,但是内容一样,也是说让我不要入宫,不要张扬,天启帝若是召见也尽量能避则避。”
青玄讶异:“裕亲王也如此说,是出何事了么?”
姜凝儿摇头:“起先我还没多想,我以为是大考在即,他怕我考砸了丢他院长的脸面。所以才让我低调不入宫。”
“可现在居然母妃也这样警醒王爷,虽不知道原因,但我觉得应该跟你父皇有关。”
秦君夜不置可否:“我也觉得,他们二人都如此警醒,定是在避讳什么事。”
“既然如此,我们听从便是,这阵子谨慎些便可。”
姜凝儿连连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毕竟你父皇没事时都找你不痛快,如今似乎有什么事,我们更是要避而远之的好。”
皇上去见玉嫔一事太过怪异,宫中又没有不漏风的墙,很快这个风声就传到了各个皇子府中。
二皇子府书房里,秦君麒从张师爷口中得知此事时也是一脸的古怪。
“玉嫔?你确定没听错?”
“小人也觉得意外,反复确定,皇上确实是去的玉嫔处。”
秦君麒觉得这会不会是一个信号,蹙起眉来:“父皇怎么会想不过去见她的?他们说了什么?”
“这个就不知道了,来传消息的人只说,皇上是盛兴而去,败兴而归,回御书房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去玉嫔那,呆了都不足一炷香的时间就气着走了。”
听到竟是这么个结果,秦君麒悬起的心放了下来,忍不住嗤笑道。
“还真是母子两个一个德行,都不讨喜。”
“不过也不排除父皇就是觉得许久不见寻个新鲜,但这事让人继续盯着便是,若是父皇再去见玉嫔,及时来报。”
“是。”
秦君麒走到太师椅边,衣摆一撩优雅坐下。
“之前让你去查城西那边的窝点,查的如何了?”
姜霆本是有事禀报,正好也要来书房,可还未进屋听到二人对话后,连忙停住了脚步。
她锐眸微挑,城西?
莫非是上次晋王借口支走二皇子后,二皇子真的派人去城西查探了?
“回殿下,属下去把整个城西都查了个底朝天,可什么都没发现,你说会不会真是上次晋王就是故意诓您呢?”
秦君麒此时也觉得有这个可能,但说到底,还是他心虚。
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今日大夫已经确诊,林月寻有孕了。”
“那不是二皇子有皇室长孙了?这可是大喜事啊!”
秦君麒点头:“没错,我虽不喜欢林月寻,但这个孩子倒是来的很好。”
“父皇虽不说,但实则太后一直盼着抱曾孙,而且皇家的长孙必定万众瞩目。”
本来,秦君麒是觉得林月寻无用,准备等她入府后再想法子让她意外死掉的。
毕竟正妃之位宝贵,岂能如此白白浪费掉。
可现在他得改变策略了,定要让林月寻安好这一胎,平平安安诞下皇长孙。
若正好还是一个儿子,那就更好了。
张师爷捋了捋胡子:“这真是天佑殿下啊,之前百花大典一事,皇上一直冷着殿下,看得出对殿下是颇有微词的。”
“可有了皇长孙,二殿下的关注就又都会回来的。之前的那些屈辱,也就可以烟消云散了。”
“没错,所以在孩子生下来之前,本皇子不可以再有任何的差错。”
“张师爷你也不要松懈,继续追查,断不可叫这群西北灾民乱了本皇子的路。”
“但凡发现有可疑之人,都可以扣上暴民的帽子当场斩杀,宁可错杀,也不可以放过,明白么?”
“小人明白!”
之前被杀的暴民,原来竟是西北的灾民?
姜霆躲在一旁,此时才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此事若能抓住证据将其揭穿,就算不能让二皇子不得翻身,也可让他再无可能得到民心。
她得赶紧将此事告知晋王夫妇才行。
屋子里的张师爷眼见就要出来了,姜霆赶紧往回跑了一小段又折了回来,做出一副刚刚来的样子。
“哎哟,原来是张师爷啊。”
姜霆低头专心看着账本,跟张师爷迎面撞了一下,然后赶紧退身道歉。
二人也算是同僚,之前合作还算融洽。
如今姜霆又算是二皇子的大舅子,张师爷对她比以前又多了一份客气。
张师爷拍了拍胸口的衣服,笑容可掬:“无碍,姜公子可是来报账本的?”
“是啊,正准备去跟二皇子汇报这个月的账目。”
“姜公子掌管二皇子的内务向来得心应手,二皇子得你相助是如虎添翼。”
姜霆低头淡笑:“张师爷谬赞了,师爷才是圣心独裁。”
二人简单寒暄过后,张师爷便侧身离开。
直至彻底看不到张师爷的身影后,姜霆才把捧着的账本放下。
本和煦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温和的淡笑也变成了冷笑着嘴角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