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圣诞节，学校周边的商店都装扮了起来，放着圣诞节必播歌曲《Last Christmas》。
没走几步路便是一棵小型圣诞树，或者一个假的小雪人。
还有店家穿着圣诞老人的服装在店门口拉客。
C市地处南方，很难见得下一场雪。
即便是下了雪，也不过是稀稀拉拉的小雪，堆不起积雪来。
上一次下大雪都是七八年前了。
苏玥将楚樱送的红围巾围紧了点，因为要做题带着手套并不方便，指尖冻的通红。
对着可怜的指尖哈气，然后搓搓搓。
教室里的空调在讲台旁边，太远了，根本吹不到苏玥这来，学校又规定不能关后门，冷风指着后排的同学吹。
贺望舒拿着苏玥和自己水杯回来了。
将粉色的保温杯放在苏玥的桌上贺望舒才坐下来说道：“打热水的人太多了，所以慢了点。”
“没事，外面那么冷，”苏玥连忙倒出一点热水在盖子里，双手端着，指尖传来微弱的暖意，“你能帮我打水就已经很谢谢了。”
苏玥小口喝着热水，才觉得暖和了不少。
看着窗外终年常青的松柏树，带着点莫名的期待：“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下雪。”
“下不下雪我不知道，”李代涛转过来，直接把苏玥杯子里的水倒了一小盅出来在自己杯子里，“但是苹果呢？”
苏玥放下盖子，反手在书包里摸索了一阵，摸出一个又大又圆的红苹果。
李代涛摊开双手做好了迎接的准备，张嘴就要道谢。
却见苏玥将苹果递了贺望舒并笑吟吟的说道：“贺望舒，圣诞快乐！”
贺望舒接过以后才问道：“圣诞节不是明天吗？送苹果有什么寓意吗？”
他是知道圣诞节的但是从来没有过过，过的都是中国传统的节日。
在以前学校里，圣诞节时也看见同学们互送苹果。
但是没人给他送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送。
听见贺望舒的提问，苏玥拿起笔敲敲课桌道：“苏老师上课了！”
“圣诞节的前一天被称为平安夜，平安夜则意味着新的一年要到来了，而送苹果是因为苹果谐音平安，所以说大家互相赠送苹果，就是一种祝福的方式，希望对方平安。”
“原来是这样。”听完了苏玥的解释，贺望舒才理解到。
但是自己并没有准备苹果给苏玥，想着待会去小卖部看看会不会有。
李代涛学着苏玥的样子拿起笔来敲了敲桌面，质问道：“给我的呢？”
苏玥这才又从书包里摸出一个苹果，但是却比刚刚那个小了不少，递给了李代涛。
李代涛也不嫌弃，接过在身上擦擦就吃了起来。
然后从自己抽屉里掏出两个纸盒包装的苹果，给了两人，得意洋洋的说：“怎么样，高级吧。”
苏玥将纸盒拆开，拿出里面的苹果，不大也不小，但是一半红一半青黄的。
手上拿着这个苹果，苏玥觉得有点手抖的说：“李代涛，我不想当白雪公主。”
看见这个一半一半的“毒苹果”李代涛也有些尴尬，挠挠头说：“你将就着吃吧。”
苏玥没吃，把苹果又装了回去，从包里又摸出一个和刚给贺望舒大小差不多的苹果出来。
李代涛停下啃苹果的动作，直勾勾的看着苏玥手里的苹果。
然后苏玥起身将苹果给了楚樱。
吃完中午饭，贺望舒来到了小卖部。
小卖部里也因为圣诞节而特意装饰了一下。
贺望舒转了两圈没见着苹果，却遇到了唐鹭。
唐鹭正在视察自己产业，十分满意，见着了贺望舒上前去打招呼：“买什么？我请你。”
两人算不上多熟，但打了几次篮球还算有点交情。
贺望舒也没有拐弯抹角问道：“没有苹果吗？”
说到苹果唐鹭就高兴，拉着贺望舒走到一个空掉的货架前：“你猜这里卖的什么？”
贺望舒疑惑出声说道：“苹果？”
“对！”唐鹭拍拍贺望舒的肩膀，另一只手叉腰，哈哈大笑道：“一早上就卖完了！”
唐鹭真的很高兴，笑得都直不起腰来。
“那还有货吗？”货架空空如也，贺望舒只好问道。
不知怎么的，这个问题让唐鹭更加高兴了，贺望舒都怕他把下巴笑脱臼。
“没啦，只进了五百个，全买完了！”唐鹭直接双手叉腰仰天长笑。
贺望舒没犹豫转身就出了小卖部，留唐鹭一人哈哈哈。
来到学校后门，他没来过，但是总是听苏玥说在后门买了什么什么。
后门这边倒是没人，但是外面的确有好几个小摊贩。
贺望舒上前，隔着围栏招呼道：“阿姨，能帮我拿个苹果吗？”
摊主本来都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一早也没几个人来买东西。
听见有人招呼，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好嘞。”
便从一堆苹果里拿了一个递给贺望舒。
但贺望舒没接，看了一眼那堆苹果说道：“阿姨，帮我找个最大最红的吧。”
“同学，这苹果都差不多的。”摊主嘴上这么说，却还是转身去苹果堆里翻找了起来。
“那边那个同学，干什么呢！”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贺望舒身后传来。
贺望舒转头看去，是政教处主任夏小富，正指着自己快步走过来。
“夏主任好。”贺望舒老老实实点头问好。
摊主瞪大了眼睛挥手催促道：“同学，快跑啊！”
贺望舒觉得奇怪，为什么要跑，夏主任已经站到了贺望舒面前。
看清了脸，夏主任愣道：“贺望舒，你怎么在这。”
贺望舒指了指外面摊子上的苹果，也没隐瞒：“我买苹果。”
夏主任顺着贺望舒指的方向看去，的确是一堆红彤彤的苹果，蹙眉说道：“小卖部里没有吗？”
“卖完了。”
“那你买完就赶紧回去。”
说完，夏主任背着手，手上拿着自己的茶杯，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夏主任走了，贺望舒才对愣神的摊主说道：“阿姨，苹果挑好了吗？”
摊主将手里翻出来的苹果从铁栏的缝隙递进去，但是苹果太大了，递不进去。
“这苹果太大了，要不要换一个小一点的。”摊主无奈道。
“没事，”贺望舒指了指上面，“你从上面扔过来。”
摊主有些犹豫的说：“那掉地上就烂了。”
“不会的，你扔吧。”
摊主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只要用力往学校立马一扔。
贺望舒伸出手来接了个正着，这才问道：“阿姨多少钱？”
“十元。”
贺望舒也没说什么，掏了钱给摊主。
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对着摊主又说道：“阿姨，再帮我拿两个，随便拿就行。”
左右衣兜各揣一个苹果，最大的那个则拿在手上，这才又回到了小卖部。
唐鹭还在小卖部里，正和收银员阿姨聊天，说今天的生意。
见贺望舒手里拿了个大苹果回来，好奇问道：“你从哪买的苹果？“
按理说，只有小卖部里有苹果卖，或者溜出学校去买。
贺望舒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苹果说道：“后门。”
“后门不是不让学生去买了吗？你没被抓着？”唐鹭凑上前来，也想掂量一下这个圆滚滚，红气球似的苹果。
却被贺望舒躲过了，从衣兜里摸出一个苹果丢给唐鹭说道：“抓着了，但是没说什么，圣诞快乐。”
苹果落在唐鹭手里，唐鹭啧啧称奇：“成绩好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