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娜听得面红耳赤的,她都巴不得在半途中断梦蛊术,但却又充满好奇的想继续听下去,听完李无悔所说,她在感叹在李无悔和唐静纯之间竟然还有这么隐秘的故事!现在她大概想得通,为什么唐静纯那么显赫的身份竟然愿意亲自赶赴苗疆为李无悔找解救之法,最大的可能就是唐静纯其实心里也关心李无悔,或许她对李无悔的那些排斥的态度只是表面的,也只是一个人要面子的表现而已,至少她身为一个女孩儿觉得,如果一个清白的女孩儿愿意把自己的身子给这个男人的话,那肯定是爱他的,并不会像李无悔说的那样只是为了自己的生理需要而已。
她对李无悔说:“你说这么多,只是因为你没有站在她面前,很诚恳认真地说一句你爱她,愿意对她一辈子好而已,你这么说的话,或许她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李无悔还是断然否定说:“不可能,我李无悔好歹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可能做这种自取其辱的事情!”
冬日娜突然在想起自己是在对李无悔施用梦蛊术,仅仅能从他的口中套出真话,无法教他去做什么,梦蛊术一散,这个过程的所有记忆都变成了回忆不起来的空白,她教李无悔去对唐静纯表白有个屁用!
冬日娜问到了想知道的,便收了梦蛊术,吹一口气,手一挥,癞蛤蟆和那些蜈蚣都全部钻入地下不见了,冬日娜仍然收起了那个空盒子。
李无悔彷佛从梦中醒来一样,他只是记不起梦里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还记得起在自己入梦前那些蜈蚣和癞蛤蟆的事情,转着脑袋看了看屋里,除了冬日娜和那个空空的盒子,什么也没有。
不由得有些疑惑地问:“你那癞蛤蟆和蜈蚣呢?”
冬日娜数艘:“什么癞蛤蟆和蜈蚣,没见到啊?”
李无悔不相信地说:“屁,明明我看见你使邪术召唤出来的,你对我做了什么?”
冬日娜笑了笑说:“你慢慢想吧,我不陪你玩了,我先走了!”
“站住!”见冬日娜收起盒子,准备转身离开,李无悔扯大喉咙喊。
冬日娜站住,转过头问:“做什么?”
李无悔咬牙切齿的警告说:“我可警告你,如果你对我做了什么的话,我有机会出去,肯定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冬日娜笑了笑说:“你很快就会死了,不会有那一天的,你慢慢在这里咆哮吧。”
冬日娜说的死,其实是这个中了邪术的李无悔会成为过去,以后的李无悔会是清醒的李无悔。但李无悔不了解,气得只是骂:“一看你就是个欠日的女人,我要不是被绑着,肯定会日你你,奶奶的,神兵连不知道搞些什么东东,竟然弄个女人来侮辱我!”
冬日娜听得李无悔骂,本来很生气,但转念一想,这时候和他计较一点用处也没有,当即在里面敲了敲门,黄泉从远处赶了过来打开门问:“怎么样,他有说出那个他爱的人是谁吧?”
冬日娜嗯了声说:“说了。”
黄泉有些好奇地问:“是谁?”
冬日娜说:“这可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黄泉说:“你跟我说了,我就放到肚子里去,又不碍什么事,是不是?”
冬日娜说:“这是林师长叮嘱过的,我问的就只能我知道,我可不敢违背你们的军令,我还得指望你们帮我报仇呢!”
黄泉笑:“你就算知道了那个女人,你去找她,我还不是知道。就算给你派女兵或者女刑警,都瞒不过我的耳目,你对我讲了,还算个人情,到时候帮你报仇,我还能多出点力气。”
冬日娜说:“你别想了,你用什么方法我也不会说的,而且你也不可能知道,走吧,护送我回医院去吧,我要出了什么事情,你的责任可推脱不掉!”
回到医院的时候,林文山已经醒了,刚好起床,从楼梯上下来准备去病房看望神兵连长,结果就遇见了冬日娜和黄泉。
“怎么,你们还没有去公安局办李无悔的事情吗?”李无悔的语气有些责怪,看着黄泉问。
黄泉笑说:“都已经办完回来了。”
林文山表示意外地“哦”了声看着冬日娜问:“情况怎么样?”
冬日娜说:“一切顺利啊。”
林文山问:“李无悔爱的那个人是谁?”
冬日娜说:“可是那位前辈叮嘱林文山的,这是李无悔的隐私,不能随便透露,林师长你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林文山想了起来说:“是,我倒一下子忘记了。行,你知道是谁就行了,需要这个女人的身份档案什么的,我帮你安排女警察给你,陪你去找。你不行了,就只能告诉我们答案,我们去做工作了。”
冬日娜点头说:“行,有需要的时候我打电话给林师长您。”
林文山点了点头说:“希望你尽快,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很宝贵。”
冬日娜说:“林师长您就放心吧,时间对我来说一样很宝贵。”
林文山下楼去看神兵连长去了,冬日娜看着黄泉说:“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我就在院子里转转。”
黄泉叮嘱说:“转一转可以,记得千万不要独自走出医院,出医院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自己活着派人陪同你出去,在医院里安全,但出去就很难说了。”
冬日娜点头说:“放心吧,我还想多活几天,不会离开你们神兵连的视线里跑出去找死。”
黄泉点头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说:“对了,如果你有空的话,希望你去看一下咱们老大,我相信你去看他的话,他的伤一定会好得快些。”
冬日娜笑:“你把我当灵丹妙药了啊。”
黄泉也笑说:“你肯定不会是所有人的灵丹妙药,但绝对是咱们老大的灵丹妙药,而且很多时候,心药比中药或者西药都更灵验。”
冬日娜说:“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为了你们的老大,为了这个国家能多一个人站起来战斗,我一定会找时间去的。”
黄泉竖起大拇指夸:“有觉悟!~”
然后便走了。
冬日娜则往唐静纯的房间走去,她在想应该怎么样来跟唐静纯说。
唐静纯还正在睡觉,昨天晚上到早晨的几番动静都将她从熟睡中惊醒,然后很久都睡不着,她知道这是一个很要紧的时候,他们费尽心血的将冬日娜从苗疆接了回来,但是“飓风”恐怖组织的人不会那么轻易的让李无悔清醒过来,所以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杀了冬日娜。她听得出来,枪声和那些动静正是来自冬日娜住的医院旧楼。
如果冬日娜死了,李无悔就无法得救了,也不是绝对的不能得救,至少暂时不能得救,或者说得救的机会很渺茫,如何才能找到解救他的方法,这是最关键的。
为了李无悔,这个她自认为不值得她爱的男人,她甚至把自己的脸都差点毁了,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也不想得到什么,只是觉得他还算个男人,只是希望他不要有那么多的灾难和不幸,希望他能够过得好一点。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李无悔如此牵肠挂肚的关心,从小到大,从来只有无数的人关心她,她享受着别人的关心,成为一种习惯,甚至都觉得别人对她的关心是理所当然的,是应该的,必须的,她天生就是被宠爱的对象。渐渐的长大了,各种优秀的男人蜂拥而来,有钱的,有势的,有才华的,长得貌似潘安般帅气的,她总能从那些男人的身上鸡蛋里挑骨头,骨头里挑刺,总能找出他们配不上自己的理由,哪怕那些男人在别人的眼里都无可挑剔,能引起惊叹,到她这里绝对是不以为然。
她觉得配得上自己的男人应该出身高贵,长相具有英雄男子气概,文武双全有雄才大略,能在任何地方一站,绝对鹤立鸡群的感觉,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肯定会光芒四射,是被人仰望的对象,但在自己面前,绝对的百依百顺,像《河东狮吼》里面的柳月饿对陈季常所要求的那样对自己,当自己河东狮吼般地告诉他: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
这个男人必须无条件的在第一时间答应她,把她宠成女皇,于是,她就觉得自己对这个男人满意了。
可是李无悔?跟自己曾经定下的白马王子的标准,有哪一点符合?相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且不说李无悔的那些外在条件,既没有出身高贵,也没有文武双全,更没有雄才大略,长相嘛跟英雄气概还靠了点边,但也就是靠了点边而已,但鹤立鸡群和光芒四射的感觉是肯定没有的。
这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还老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个人物,老是跟她作对,跟她抬杠,对她不懂得疼惜照顾,甚至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他完全是一个不懂得疼女人的男人,对自己只有侮辱,只有伤害,而自己竟然还为他如此掏心挖肺舍身亡命?就是自己的爸爸妈妈,自己也从没有这么付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