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以为看到了神仙,立刻跪地“砰砰砰”的磕头。
“神仙显灵了!神仙显灵了!”
人群全都躁动起来,一个个又哭又笑宛若疯癫。
高昌庭不甚在意的望着皇宫中的闹剧,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吕依依目不转睛盯着天空中的天瑜。
师父,我愿意给你机会,你千万别让我失望。
浑身散发着金光的仙子怜悯的看着地上的凡人,空灵悦耳的声音飘散的无处不在。
“宣帝,励精图治,宏才大略,广屯田,减徭役,筑边关,兴民生。仁义治国,敬奉神明,得上天允诺,特来嘉奖。”
言罢,仙子手中玉屏挥洒出甘露,甘露似被上天指引,直直飞向皇帝寝宫飞霜殿。
众人都被这神奇的一幕震惊了,久久回不过神。
天赐甘霖后,仙子笑而不语,消弥于世间。
而后,天空中再次有巨大的雷电击向飞霜殿。
但此时的宫人却没有惊慌的四处躲藏,反而皆对着飞霜殿心悦诚服的下跪,口中高呼“万岁!”
天瑜踉踉跄跄推门而入。
吕依依赶紧上前扶住她,“姐姐你怎么样?”
“我没事。”天瑜拼命咽下喉头的腥甜。
但那呼之欲出的鲜血却怎么也压不住,最终“呕”的喷了满地鲜血。
吕依依眼泪霎时流了下来,她不知所措的去扶天瑜,“姐姐,你怎么样?到底哪里受伤了?”
“我真的没事。”天瑜有气无力道,“就是不小心把你的遁甲弄坏了。”
“没关系,没关系…”吕依依哭着去擦拭天瑜嘴角的血,“没关系姐姐,你别说话了。”
梵海神龟的龟壳乃是世间最坚硬的东西,师父特意用梵海神龟的龟壳给她做了遁甲用做防御法器。
她将遁甲给姐姐防身就是为了给师父一个机会,若是姐姐安然无恙,她愿意听听师父的解释。
可,若是,姐姐受伤…
她,她,吕依依不愿意去想这个最坏的结果。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遁甲已被损坏…
师父,难道你真的要杀姐姐吗?
她哭着打开乾坤袋去寻里面的丹药,可是,泪水越来越多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什么也看不清…
她随手抹掉眼泪,可是新的眼泪又很快盈满双眼。
她越是急,眼泪就越多,眼前一片模糊,找了几次也未找到丹药。
有个温热的手制止了她胡乱翻找的动作,“我来。”
高昌庭一个个打开那几十个小盒子,准确无误的找到一枚融灵丹塞入天瑜口中。
天瑜已经神志不清,昏死过去。
高昌庭将天瑜抱在怀中,面无表情的去查看她的脉搏,又将左手放在天瑜胸口感受心跳。
幸好一切如常。
吕依依终于止住泪,她一边恨自己没用,一边要去扶天瑜到床上休息。
高昌庭嫌恶的看了她一眼,“天瑜现在不可移动。”
他身上自带王者之气,又惯来以上位者的姿态示人。
吕依依顿时吓得不敢说话。
又去把所有丹药都一股脑搬到桌子上,“这些药姐姐还能吃哪个?”
“这不是你的药吗?你不知道功效?”高昌庭反问道。
“我,我………”吕依依难以启齿,“我不知道。”
乾坤袋里的东西都是师父送给她的,别说药了,很多法器她连用都没用过。
在万和宗,虽然没人喜欢她,但也没人敢暗地里给她下绊子。
这些年,除了乘坐仙鹤从仙鹤上摔下来,其余时间她根本没受过一点伤。
自然也用不着吃药。
高昌庭明显对她无甚耐心,“你和国师,不,陆沉什么关系?他十年前为何要骗走我三滴心头血?”
“啊?”
吕依依眨着迷茫的双眼,一看就是不知情。
高昌庭不怒反笑,这么一副蠢样,怎么可能是他的神女?
反倒是怀里的女子,更似神女。
“他拿了我的心头血应该是去暗算比他修为高的人,你回想一下,你师父有没有做什么不合理的事?”
吕依依只知道吃喝玩乐,在昨晚之前,师父还是她最信任的人,她怎么可能怀疑师父?
闻言羞愧的摇摇头,“我并未发现师父有什么异常。”
“呵!”回应她的是高昌庭的冷嗤。
两人再也没有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天瑜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
高昌庭立刻发现了她细微的动作,将她小手握在掌中,放低声音道,“天瑜,你醒了吗?”
天瑜听到耳畔有道温柔的男声在关心她,她心中慌乱至极,妹妹呢?
妹妹在哪里?
“依依,依依!”
她惊恐的醒来,却发现妹妹好端端的坐在自己对面,只是眼眶红红,模样楚楚可怜。
而她自己,好像被人环抱在怀中。
天瑜立即挣脱束缚,俏脸冷冰冰的望向那胆大妄为的人。
高昌庭见她行动如常,神思敏捷,也知她身体应是无碍了。
干脆好整以暇的端坐于侧,含笑看着美丽的天瑜仙子。
天瑜有瞬间的征愣,皇帝?
他为何对自己那般亲近?
吕依依眼神来回在姐姐和皇帝之间流转,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这个皇帝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现在的做派,貌似,好像,依稀,应该是喜欢天瑜吧!
天瑜被皇帝如有实质的目光看的极不自在。
她远离高昌庭,坐在妹妹身边,“师父应该是走了,我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了。”
吕依依也感受不到了。
她忧心忡忡道,“姐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师父他会不会再来?”
人间朝代更迭,兴衰荣辱,百年轮回,是自古以来的天道循环法则,不受任何事物的约束。
但师父居然敢在皇宫中兴风作浪,搅得皇宫天翻地覆,鸡犬不宁,难道师父不怕雷劫加身,万劫不复吗?
天瑜思索片刻看向妹妹,“师父如今是什么修为?我下山后师父有没有再进阶?”
吕依依都想哭了,“我不知道,师父不是元婴期吗?”
“不可能,如果只是元婴期,不可能会有那么恐怖的威压。”天瑜斩钉截铁道。
“师父上次雷劫是什么状况,你和我细说一番。”
吕依依脑海中根本没有雷劫的记忆,闻言还是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没见过师父的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