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场比赛当天,许梦筱才发现场地的布置有所变化。
之前是用石子铺就的路面,现在全都变成了巨大的青石板,耗资不菲。
就连灶房的外观也重刷了不一样颜色的漆,内部更是能调整的都做了调整。
力求营造出焕然一新的感觉,只希望不要再勾起大兴皇帝不美好的记忆。
“不得不说,效果还挺好的,加油!”许梦筱帮他们送完食材后,就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这一次,林贵跟张玢肉眼可见的紧张,“师父,你真不考虑参加来帮我们吗?”
“这一场你们可以的,实力足以晋级,相信我的眼光。”她又不是盲目自信,先前那些人的厨艺水平她都有所了解。
不是她吹,其他家的大多胜在一个新奇、独特之上,口味却不是长处,自家的手艺和口味却很过硬,所以只要创意跟得上就基本没问题了。
许梦筱会缺创意吗?
林贵二人代表的桃源乡一道“桃源乡”菜品轻易便杀出重围!
用干冰制造的雾气在将盖子揭开后,便散发出一阵仙气缥缈的烟雾。
奇妙的是,雾气中还裹挟着沁人的桃花香以及淡淡的薄荷气息,让人沉醉之时,又耳目清明。
等那缥缈的雾气逐渐散去,前面的这些香气也算彻底消失,剩下的就是主菜真正的诱人香味。
一块用草绳捆绑着的东坡肉,类似于红烧肉一样的外观,却是一整块的四四方方。
旁边点缀着桃花瓣跟薄荷叶,都是许梦筱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极为鲜妍翠嫩,又用了特殊手法处理,配合着高级审美的摆盘方式,望之一眼便觉得赏心悦目!
当用特制的刀具轻轻触碰一下,这块东坡肉就软嫩得好似要解体开来。
类似于果冻一样的质感,送入口中,轻软地融化,散发出顶级的酱香肉味,似乎还吸入了一些方才的桃花香跟薄荷味,若有似无的。
总之口味十分特别。
用一句话形容,就是又好看又好吃。
本来对肉类还有些腻味的左相司马谏见两位皇子吃得连连点头,顾不上说话,甚至一道普通的肉竟然还停下来细细品味。
“真有这么好吃?”
样子倒是新奇好看,但噱头见多了,司马谏就不以为意了。他年纪大了,更追求一些务实的东西,对这些花里胡哨的可不感兴趣。
“左相不妨试试。”二皇子忍痛割爱,用一种叫做刀叉的东西分一点到旁边的试吃盘里——
这都是桃源乡自己准备的器具,贴心又细致,可以说跟其他厨子和酒楼相比,服务直接高了几个度。
哪怕他们在参加比赛,也没有忽略服务意识,没有忘记要照顾食客的全方位感受。
有时候吃,尤其高级的吃法,不仅仅取决于菜品的色香味形,也会考虑餐具、饭桌、周围的气氛以及各方面可能会影响心情的东西,诸如音乐、表演、厨艺展示等等。
林贵很有这方面的服务意识,希望食客可以尽情享受。
许梦筱没有,但林贵一经提出,她就能提供无数种新奇的服务方式。
此刻被这种用刀叉吃法给惊到的司马谏也终于开始正视起了这道菜。
“这菜叫什么名字?”
五皇子心情有些微妙又有些暗爽地道:“桃源乡。”
“桃源香?确实很香,不错,晋级前三的水平有了!”他甚至不关心是哪个厨子做的,但他的这句点评已经是他今天为数不多的几句话里,说的最多,夸赞得最好的一句话了。
可见这道菜确实不凡。
但五皇子唯恐天下不乱地提醒道:“是酒楼桃源乡的那个桃源乡,这是他们做的菜肴。”
正吃得有些上头,准备把最后一口也吃完的左相,“……”
“那个什么三东家,那天在公堂之上还挺有脾气的桃源乡?”
“是啊。”二皇子也在看到桃源乡这个名字的时候,立马就联想到了那个女人。
而经他这几天调查,那天看到的身影正是她的夫君,一个先天不足打小就卧病在床的病秧子,陆河。
居然跟慕云铮长得一模一样,相似到仿佛慕云铮又活过来走到他跟前!
二皇子这几天还连做了几天噩梦,场场都是腥风血雨的沙场上,这人披一身战甲执长枪一招将他挑下马,踏于马下,万马践踏。
而那人的眼神还跟以往一样,对他是那般的不屑、漠然!
可恨!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人,除了气质性格不同,那张脸跟身材就像是一张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务必要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哪怕真的不是死而复生的慕云铮,他也绝对不会让顶着那样一张脸的人好过!
与此同时的许梦筱众人依旧坐在他们先前的那个地方。
只不过这次少了一半的人,剩下的几乎都是精英和之前打过交道的熟面孔。
今天陆河身体不适隐隐又有些昏迷,自然没办法陪同,怕他惦记,许梦筱还把小宝留下来陪他。
临走的时候,看着那一大一小沉默对视,还蛮有精神头的样子,她就放心了。
此刻,辛苗彦就注意到这点,好奇道:“你的那个女儿呢?”
“比赛重地,让他来玩一次看个新鲜就够了,也不能老是来,我真怕别人拐跑了他,那么可爱呢。”这话她说得饶有深意,辛苗彦听了出来,却完全想不到这话是针对自己的。
“说来也巧,我有个表外甥,也是这个年纪,这般讨喜,要是见面的话,如果有缘没准还能结个儿女亲家呢。”
旁边的贾淮安一怔,苗彦想要拉拢这人?
第无数次被跟自己配对的小宝要是又听到这个说法,估计得气出鼻涕泡泡来。
“不用了,我听说你们辛家挺特别的,不大喜欢。”
辛苗彦一僵,没想到她会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说出自己的看法。
立马强行挽尊道:“也是,我的那位长房大哥确实做了些让人失望的事……”
“如今家业全靠我大伯一人支撑,近来又感染风热,一病不起,看得我极不忍心,要是我那大哥有兄弟姐妹就好了,唯一的一个妹妹也不着家,跟着夫君四处游玩,连我大伯生病了也不知情。”
话里话外,就他心疼他大伯,他大伯的亲生儿女都是草包跟狼心狗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