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工钱的陈小野,看着手上还剩着的五两银子,哭笑不得。
这段时间,一顿操作下来,还欠家里五两银子外面十两,好在现在作坊稳定了下来,并且正在保持持续增长。
下个月应该会好些吧,陈小野心里如是想着。
一边想着一边就走回到了桃花坞休息,小白热情的迎接着他,上窜下跳好不热情。
明天又得送货了,每隔几天就要背几十上百斤去镇上,这次还有纸袋一起,虽然重量不重,但是体积比较大,占地方。
一想着这个麻烦事, 觉得要是能买头牛车用来拉货送货什么的就好了。
陈小野躺在新做的木床上,脑子里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
突然坐直了身子,想买就买,反正也是笔财产,买不了吃亏上当,有了牛车,既可以节约时间,还可以省走好多路。
第二天陈家父子三人装好了货,一起去镇上。
给各个商家交了货之后,一起去了东市。
三个人里面也没人懂,只有陈大山接触看过一些。
在市场转了一圈,看了几十头牛之后,选择了一头只有两岁多的小牛犊子。
是头小母牛,相对性情温顺一下,已经给穿了鼻环。
三个人选择这头小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它看起来精神一些。
主人也把它打理得很好,皮毛光亮,不像其余的牛,身上这里一块那里一坨,也不知道是泥还是屎。
最后一个原因,是陈大山提出来的,正常来说一头牛可以活个二三十年。
你买个壮年的,使用寿命可能就要打个折,买个小的能用的时间就相对久一些。
而且小牛偏小肉少,价格也会便宜点,自己养个几年不也是一头壮牛了。
再说也没什么太重的活计需要他干,相对而言选择性就更宽了。
卖家是个同大山一般的中年汉子,看得出来,他对自家的小牛有一定的感情。
开口就是要价四两银子,三人一圈走访下来,也知道这个价格相对贵了点。
“大叔,您这牛是贩来的,还是自家的?”
陈小野不得不亲自下场探听虚实
“这是我家的母牛早两年生的,一直都是我手把手的把他养大,这不是家里急用钱。
妻子病了,小孩又还小,田地里的活都指望我一个人,家里面也没有多余的人有时间精力照顾它。
所以就想把它变卖了,给她找个好人家,顺便缓解自己的压力”
卖牛的大叔慢吞吞的一五一十道出原委。
“相信您也看出我们是诚心想买,可是您这个价格在整个市场来说,确实是高了些,我们准备的钱也有些不足,您看您能不能适当便宜些?”
“这是个好牛犊子,我知道的,是我把他养大的,它值这个价,你们把它带回家养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哦,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板车,我可以搭着送给你,价格就希望你们家不要再少我的了,我自己也学了一点木工手艺活,车没了,还可自己再做一个。”
大叔断断续续地说,意思倒是很明确,钱没得少,送个板车倒是可以。
这下三个人有些为难了,按说这头牛正常价格,应该也就是三俩五左右,上下不超过两三百文。
板车这个东西本身就不值什么钱,两三百文买个新的也够了。
这样一来,起码就隔了有200文钱。
现场一时沉默了,双方内心其实都有一些焦急。
一方不想卖错,一方不想买过。
“大叔,我们家买这牛呢,也就是用他偶尔拉拉货做点轻松活,平常也没别的事。
我也知道您家里现在缺钱用,我也很理解,这头牛你也说是您亲手养大的,肯定感情很深,舍不得。
既然打算卖肯定也希望送他到一个好主家,这不,我们家就是最合适的,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养护好牛的。
至于价格的事情,您看我们两个人一人退一步,就少100文行不行?”
见陈小野说的这么诚恳,大叔,一时也有些犹豫了,眉间的皱纹,显示了他内心的挣扎。
“少100就少100吧,只望以后你们好好待它,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找我,问我”
这位大叔一边说,一边开始给牛套上板车。
细心的跟三人说了养牛的一些事情,以及日常的一些注意,最后还留下了自家的地址。
说完了,陈小野付了钱,大叔接过钱就走了,再也没回头,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有一丝不舍,跟悲凉。
陈小野坐在车屁股后面,陈大山跟陈石头两个人轮流交换,一人牵牛,一人驾车。
在回乡的路上熟悉摸索牛车的驾驭方式。
一路行进下来,倒是收获不少,两个人都可以独自坐在板车上驱赶驾驭牛车。
等到了村口,就被好些村里人看见了,好多人迎上来打招呼,顺便八卦了解一下。
等到了自家门口的时候,村里的大半部分都已经知晓了这个事情。
“哟,小叔子家现在都买牛车了呀?”
石头牵着牛,陈大山正在给牛卸车,冷不丁听到一声熟悉的问候。
“大嫂啊,这小牛犊子,便宜还得养几年呢”
“小牛犊子也是牛啊,村里还没有谁家单独有一头牛的,你们家这是发财了呀。
听我媳妇说你家那个作坊还要招人,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家这关系。
你不把自家的招满了,先紧着外人做什么?把你两个大侄子安排进去呗!”
谢氏的大儿媳妇安氏是第二批的时候进的作坊,不像他婆婆,话少是个勤劳踏实的。
“大嫂说的是,有好事,我肯定先照顾咱自己家人,再说大哥对我们家也很照顾,爹娘也在麻烦你们照顾孝顺,你放心!”
“我这不是提醒你嘛,你看你们在外面都招了那么多人,我家还就只去了一个,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陈大山不孝顺,你们兄弟有多生分呢”
谢氏用高调的语气说完这番话,扭着大胯就走了。
陈大山倒是好像把他大嫂的话全听进去了,越想脸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