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柯瞥见了周围被烧干的树干,拧着眉,冷冷道:“地下。”
宴南初这才低头下来,用指尖碾了碾地上的碎石粉末。
宴南初碾去了表皮上的灰尘,里面露出了星星点点的晶体,他沉声道:“这不是石头。”
陆柯提醒道:“仙尊是否觉得这个地方眼熟?”
宴南初环顾了一圈,摇了摇头。
“我们往山下走走看。”
一刻钟后,他们终于走到了半山腰。
“下面竟然有人家?”
陆柯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山,越发觉得不对劲,赤霄也开始蠢蠢欲动。
半晌他终于找到了不安的点,“这里是阴山。”
“阴山?”宴南初也不敢相信,“怎么会这么巧合。”
陆柯看着已经隐隐暗沉的天空,催促道:“天快黑了,我们得赶快下山。”
不然等会宴南初毒发可就难办了。
还好在天黑之前,他们赶到了山下。
来不及多想,陆柯敲响一户农家小院。
“你好....”
“怎么会?”宴南初将头转向陆柯,像是询问。
陆柯虽然也被惊到,但还是不留痕迹的掩了过去,“我们可以借宿一晚吗?我和我哥哥行到此处实在找不到落脚处。”
“请进请进。”刘二将他们迎了进去,并招呼他的妻子出来,“今晚他们来借宿一晚,明晚就走。”
刘二的妻子仍然还是抱着那个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婴儿,只是神情里多了几分害怕,往刘二怀里缩了缩。
“别怕,他们不是坏人。”刘二小心翼翼地拍着她的背,并把她带进了主屋。
“不好意思,我夫人比较怕生。”刘二尴尬地笑着;“今晚只能委屈两位住在侧房了。”
宴南初:“无事,有个歇脚处就好。”
屋内的孩子哇哇大叫,刘二抱歉的笑了几声又赶紧回屋去了。
留下他们二人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还好屋子内的东西都齐全,不用刘二再跑一趟。
果然天一黑,宴南初的毒又开始发作,令陆柯头疼的是,虽然为他逼出了一点余毒,但身子却还是不见暖。
今晚还算比较清醒,一个人捂着披风躺在角落里,硬是一声没吭。
“仙尊冷吗?”
宴南初被他喷在发间的温热气息吓得一激灵,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想要靠近,碍于面子却又不敢:“不...不冷。”
陆柯看着宴南初已经抖成筛子,嘴却一点都不松动,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他捞到了怀里,“仙尊嘴怎么这么硬。”
“你,你放开我。”他嘴虽然这么说着,身子却一点也没动。
陆柯的吻落在他的额头,戏谑道:“道侣之间何须见外。”
“谁跟你是道侣!”
这会无论宴南初说什么,在他眼里都是撒娇。
陆柯讨好地说道:“好了好了,本君都快被你冻成冰块了。”
宴南初闷哼一声:“那你放开我!”
陆柯在他腰上掐了一下,恶狠狠的说道:“再不睡天就亮了。”
直到陆柯威胁他,他才堪堪闭眼。
陆柯蹭了蹭他的额头,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也不知道被他知道自己就是陆柯,陆柯就是他又是什么光景。
他不敢去想以后,只能抓住当下。
国师府内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里,青阳已经收到宴南初传来的讯息,可是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还是不见里面的人出来。
他只能在院子里焦急地踱步,结界处他去看过,可惜已经被关,而且找不到任何入口。
现在又联系不上他们,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何处,心里急得团团转。
“不知道各位聚集在我府内是想做什么?”楼寒霜收到消息就立马往府上赶,另一边已经安排人去拦截宴南初。
青阳尴尬地干笑几声,“楼掌门回来了,我们正享受月色呢。”
众人抬头一看哪里有月亮......
楼寒霜冷笑一声:“青阳仙尊莫不是在说笑?”
“来人!把他们都给我通通抓起来!”
玄青站出来将青阳护在身后,压抑着怒气:“楼掌门!”
楼寒霜被他这一声震愣住,半晌没回话,反应过来时尴尬地干咳了一声。
“愣着干什么!抓起来!”
“白术!”
府内打成一片,刀剑声响彻整个府邸。
青阳抽出身来,厉声问道:“楼寒霜!你真的要与整个天痕山为敌吗?”
楼寒霜冷笑,“是你们先不敬在先,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何来说与你们为敌?”
“不用与他废话。”玄青抓着他的手,“空青!带着他们离开!”
在别人的地盘始终畏手畏脚,更何况,在人数上对方就比他们更胜一筹,在这里他们始终占下风。
“都别让他们跑了!”楼寒霜放出狠话后,他们的人又增了一倍。
“不行就放点药给他们尝尝!”
“快走!”
丹鼎派常年制药,只怕这药不简单,他不能拿所有人的性命做赌注。
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后,玄青和青阳才一跃而起,离开国师府。
“主上!”
“那边怎么样了?”楼寒霜睥睨着跪在脚下的人,冷声道。
那护卫沉吟了一会,才说:“没找到。”
楼寒霜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废物!”
“接着找!”
“是!”
管家颤颤巍巍走上来,问道:“那天痕山的人呢?”
“不用追了。”楼寒霜阴笑道:“明天其他人来就告诉他们,人是被天痕山掳走的,要证据找给他们便是,这个锅天痕山别想甩给我们!”
“是。”
楼寒霜转身便进了假山后,里面已经乱做一团,那些被放出来的人相互慰籍着瑟瑟发抖。
“谁给你们的胆子出来!”
楼寒霜忍着怒气,大喊:“无霜!把他们都给我关回去!”
“是。”又是那个护卫,这些事他已经做了无数遍,可还是会觉得恶心。
这些其中不乏孩子,少女,更多的还是青壮年,这些被抓来当壮丁的男人就这样成了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