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竟然发现青阳和楼寒霜正在亭子里喝酒。
青阳一转头便看到他们,,捏着酒杯朝他笑道:“师兄要来点吗?”
“不用了。”
青阳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尴尬的朝楼寒霜解释:“我师兄不喜欢喝酒。”
“来来来,我们喝。”
“好好好。”楼寒霜的眼底却多了其他考量。
翌日晚
“楼寒霜被皇帝叫进了宫里,我们得抓紧时间。”
青阳担忧道:“要不然还是我和师兄去吧。”
“我去,你们在外面接应。”陆柯的语气不容置疑。
“走!”
青阳语气里夹着一丝无奈,“这师徒俩的性子怎么都这样?!”
玄青原本蹙紧的眉头更紧了几分:“白术那边你安排好了吗?”
青阳叹气道:“都安排好了,希望不会有什么事。”
明天,未来,谁也说不清,只有当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师尊有怀疑的地方吗?”陆柯问。
“去他的卧室看看。”
“不。”陆柯停下来,“我知道一个地方。”
陆柯拉着宴南初往假山后去。
宴南初转头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你怎么知道这里?”
“上次出来看到的。”陆柯赶紧将话题转移,“师尊,你看一下这里是不是有个结界?”
宴南初围着假山转了一圈,唯独在角落里看到一个破绽,“看来做这个结界的人很细心。”
他手轻轻一挥,结界便显现在眼前,“只是还差了点意思。”
“不过,你怎么能这么精准的找到这个位置?”
陆柯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又解释了一遍:“有天晚上我看到一个黑衣人从这里跑出来之后,我来查看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现,所以我想着这里可能会有一个结界,但我又找不到。”
陆柯催促着:“师尊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我们赶快进去,不然等会儿楼寒霜该回来了。”
宴南初瞥了他一眼,便将结界打开。
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腐臭味,呛的宴南初眼泪都差点出来。
陆柯呢喃道:“原来那个味道的源头是在这里。”
“进去看看。”宴南初捂着鼻子闷声说。
“师尊可以接受吗?”陆柯担忧地看向他。
“走吧。”
看着地上堆满的骨头,陆柯嫌弃的用脚踢了踢,惊讶道:“这么多人骨。”
“这些都是些什么人?”
没人知道。
“师尊,你看。”
可怖的血掌印错乱地排布在墙上,可见当时的人有多绝望。
顺着通道往里走,路两边都堆满了人骨,通过一个狭窄的洞穴后,里面变得明亮起来。
里面点了很多油灯,两侧被挖掘出一条路,中央是个不见底的深坑。
“这是掏空了整个国师府?”陆柯弯着身子往下看了一眼。
“往这边走。”宴南初指朝了右边。
“外面倒是一堆白骨,怎么到了里面就没有了?”
宴南初解释:“大家都想要出去,自然会不停的往外挤。”
“明知道出不去,却也想力争一博。”
“师尊,你说他们死的最后一刻在想什么?”
宴南初沉下眸子,淡淡道:“不知道。”
没想到里面如同迷宫一般,四通八达。
这会看着面前的分叉路口,连宴南初都犯了难。
“师尊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我们在洞口的时候竟有如此浓烈的气味?然而真正入了洞,却什么都没有。”
“天坑!”
宴南初和陆柯一同撤了回去。
直到这会他们才看清里面泛起的阵阵黑气。
“我下去看看。”陆柯二话没说就踮起脚尖一跃而下。
“陆柯!”
宴南初伸手想要拉住他,却连他一角都没抓到。
心一急也跟着跳了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柯才着地。
看向脚下,面前,周围甚至可以说这个坑就是个地狱般的存在。
人界无人不崇拜神、佛,对妖魔鬼怪嗤之以鼻,殊不知他们所崇拜的东西才是真正的罪恶。
如果神可以庇佑他们,又怎么会忍心让他们挨饿受冻,尝尽世间疾苦。
里面的东西察觉到有人来,像疯了一般的开始咆哮嘶吼,整个天坑里回荡着他们痛苦的呻吟。
陆柯不由的眉头一皱。
“你踩到我了!”
陆柯被这冷不丁的童声给吓了一跳,往后退了退。
再往地下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你是刚刚被扔进来的吗?”陆柯转头一看发现一团黑影停在他的身侧。
陆柯顿了一下才回他:“对。”
“你怎么变成这种样子?”
“我也不知道。”
陆柯又继续接着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进来的?”
“我叫阿舒。”
陆柯嘴角抽了抽:“阿...叔?”
阿舒啧了一声,“不是那个叔,是舒服的舒。”
“怎么来的?”
阿舒围着他转了一圈,听着声音还嗅了嗅他:“像你一样被扔进来的,不过没有你这么鲜活。”
“看到了这里的鬼魂了吗?就是同我一样,被抽干血,然后丢到了这里。”
“怎么听着像在讲故事一样?”陆柯倒还奇怪,明明是个小孩怎么可以这么冷静,反观其他人,像得失心疯一样。
阿舒冷哼一声,无所谓的解释:“反正都已经死了,还在意这么多做什么?”
“你知道他们抽血去干什么吗?”
“不知道。”
周围的鬼魂又开始在到处乱撞,听的他头疼。
“再吵,把你们全都魂飞魄散!”陆柯露出强大的魔息,鬼魂全都愣在了原地,无人敢说,无人敢跑。
阿舒也被他的气息震得缩成一团,弱弱道:“ 原来你不是人呀。”
陆柯没想到他能这么说,打趣道:”我怎么不是人了?”
阿舒小声地抱怨:“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柯。”
宴南初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面前的人影,不能确定是否是陆柯。
“糟了!”
他刚刚震慑魂魄的时候就没有收敛魔气,看着已经走近的宴南初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你怎么还戴上面具了?”阿舒就像只苍蝇一样在他两眼之间晃来晃去,“还挺好看。”
“等你出去送你一个。”陆柯冷声道,眼神却不停的往宴南初那边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