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芝草在那边的悬壁上。”莲华指着南面的峭壁。
听见这话,宴南初才瞧清周围的环境。
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出了幻境就是冬。
宴南初二话没说就往崖壁上去,蓝色的荧光在白色的雪地上显得格外耀眼。
青芝草的生长环境虽然苛刻,但是只要长一株,附近就一定还有。
很快,宴南初就收罗一大堆下来,这种东西带回天恒山用灵力养着也不错,能够用的上的地方很多。
陆柯愣愣地盯着走过来的宴南初,望向他的眼神复杂难变,忽而有什么答案在心底破土而出,脸白像纸一般煞白。
他紧闭双眼,试图驱散脑海里魏川野的那些记忆。
突然地表晃动,脚底的冰块开始撕裂,这才他们才发现他们现在所在的冻结的湖面。
陆柯往宴南初方向看去,却已经不见踪影。
转头却见他已经将音译护在怀里。
四人往高处飞去。
莲华也若有所思的盯着宴宴南初,紧皱的眉头说明他此刻并不高兴。
眼神要是可以杀人,音译都不知道被陆柯的眼神杀了几次。
音译畏惧的往宴南初后面缩了缩,殊不知这样的行为让站在外头的两人怒气增了几倍。
宴南初看了四周都没有发现太一的身影,不禁有些着急:“太一呢?”
“不知道!”
“没看见!”
两人都回答没有看他。
这可把宴南初无语住了,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在闹什么脾气。
冰河破裂,水溅起几丈高。
待宴南初看清是什么东西时,他忍不住惊呼:“玄武!”
采两株草就惊动到他了?
“什么人竟敢擅自闯入秘境!”那敦厚沙哑的声音从玄武腹部传来,听不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鄙人前来采些东西,惊扰了神君还请见谅。”宴南初带着一丝谦卑和紧张。
他可没有与神兽交手的胜算。
陆柯也紧盯着玄武的动作,唤出赤霄,只要它有一点要发火的趋势,那他会毫不犹豫冲下去灭了他。
谁知那玄武竟然就这样歪着头望着宴南初,不知是被他的声音还是美貌给吸引住了。
时间就好像这样静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玄武默默转身又回到了水里,好似刚刚那一幕没有发生一般。
宴南初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背后的冷汗?湿了里衣,冷风吹来才发觉冻人。
“走!”莲华沉声道。
直到离开秘境,除了陆柯没人发现水里那双一直注视他们的眼睛,陆柯觉得它似乎有些怕他是怎么回事,只要他一回头,玄武脑袋就往水里落一截。
陆柯虽有疑惑,却也没放在心上。
“哎呀!你们终于出来了!”太一一见他们就赶忙迎过来。
宴南初问:“师兄怎么出来了?”
“我这一出沈羲的意识就被送到这里了。”语气还颇有些委屈,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秘境看不起他!
太一见宴南初一听沈羲这两个字,神情立马冷下来,只好找个说辞:“东西拿到了吗?”
“这里。”宴南初将青芝草一袋地拿出来,递给他。
“你呢?”接着他又转头问莲华。
莲华只是点点头,并未说话。
太一赏他一个白眼,从袋子里捞了两株递给音译:“吃了这个就可以解决你灵力问题。”
音译接过灵草,心不在焉的谢道:“多谢师尊。”
将东西分发后,又将剩余的东西还给宴南初,他一朱都没拿。
像是想起什么又问:“对了,你们见到六大派的人了没?”
众人摇头:“没有。”
太一抓耳嘟囔道:“那应该是回去了。”
“回…”太一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没有看到音译的身影。
太一面上带着些愠怒,强压怒火低吼道:“音译!”
躲在一里开外的音译抖了抖,觉得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
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回天痕山!
“你怎么不看好他!”太一瞅着莲华,气的眉毛倒竖。
莲华冷冷怼了回去:“又不是我徒弟。”
“你故意的!”太一掐着腰,气呼呼的来回踱步,“你肯定是故意的!!”
宴南初脑袋嗡嗡的,“师兄,音译既已拿到青芝草,那他灵力恢复必有自保能力,不必再为他担心。”
“你不懂!那小子他…”
太一心一横:“算了!随他去!我们回去吧!”
莲华目送他们的帆舟离去,才转身离开。
“出来吧。”
走了这么久他岂会不知后面有人。
音译怯弱的从树干后一步一步移出来。
“为什么跟着我?”
“不知道。”
别说他说谎,他真不知道为什么。
莲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叹道:“随你吧。”
莲华走一步,音译便上前一步,生怕他厌恶自己。
音译问:“莲华,为什么你总是一个人?”
莲华停下来问道:“灵草吃了吗?”
“欸?”这话题转的太快,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没。”
“找个地方先把药吃了吧。”
“你是怕我拖累你?”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吃!”
莲华嘴角抽了抽,这小孩发什么疯?
“所以你要一直做个废人?”
音译一时找不到反驳的借口:“哼!”
莲华还颇有耐性,愿意哄着他:“不要任性。”
音译努嘴,白了他一眼。
他就是口嫌体直,别人对他一点好,他就要把心都掏出来。
这不,莲华才哄他一小句,心里就喜洋洋,嘴角都要翘上天,乐呵呵的跟在莲华后面。
这里离城镇还很远,一时半会也到不了,于是他凭借自己身上的那身皮和打来的一只野兔,在农户家借宿了一晚。
当然兔子是被音译提着的,“出家人”哪里能杀生呢。
天黑的很快,月亮一会就爬上了枝头。
巧的是他们借住的这家,有一对儿女欢快的不行,在院子里追来撵去。
是不是又躲在萌娃偷看他们。
“饭好了!”
闻见香喷喷的肉,那两孩子屁颠屁颠的追进来了,眼里亮的发烫。
他男人一进来就怒斥,但又碍于外人在场,不好大声:“这师父还在这里呢,怎么把肉端进来了?”
“无事。”莲华解释道:“只是需要借一下你们的火,为我这位同行的小伴熬些药。”
“师父尽管用就是。”
“多谢。”莲华夹了些素菜,便出去了。
那妇人略带歉意的看着音译。
“无事,他习惯了。”音译望着外面独自坐着的人,心里泛起一股酸涩。
莲华坐下来没多久,碗里就滚下来几坨肉。
莲华又放回他碗里:“不杀生。”
音译嗤笑一声:“虚伪。”
有时候他真有些搞不懂这人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