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陆柯腿都在打颤,宴南初才放过他。
陆柯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已经不知道多久,宴南初没罚过他了,竟然还有些高兴。
陆柯从怀里掏出一支白玉簪:“师尊,给。”
他看见第一眼就知道这很适合宴南初。
宴南初眼前一亮,将簪子收入手心,冰冰凉凉的手感很好。
“以后没经过我允许不准离开!”宴南初假装嗔怒道:“起来吧。”
“谢谢师尊!”陆柯爬起来,拍拍手:“我帮师尊戴上。”
“好看。”陆柯都看呆了,宴南初站在那里就如同仙人一般,让他遥不可及。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让他觉得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殊途两道。
然还是让他心漏了一拍,他看到宴南初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不掺一丝假意。
“师尊,不要赶徒儿走好不好。”陆柯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头靠在他肩上。
宴南初觉得耳后痒痒的,这体型差让他很别扭啊!
“不会的!”宴南初费老大劲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没有分寸感了!
殊不知,要不是陆柯有意放过他,恐怕还有他苦头吃。
“师尊,休息吧。明天进山怕没有这么好的条件。”陆柯率先躺到了床上。
宴南初一脸无奈的看着,可这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睡吧。”
今晚难得没有音译来捣乱,他得好好挨着师尊睡。
而此时的音译却坐在床上打坐,周身萦绕这淡绿色的灵力。仿佛他已经置身事外,可很快他嘴角就溢出血迹。
音译气回丹田,收了灵力。抹掉了嘴角的血迹,起身从窗户一跃而下,转眼就到了酒楼。
只有这种地方他才能找到一点心里的慰藉,一口一口的酒往嘴里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喝的是水。
两坛酒下肚,他便回到客栈。
躺到床上将穴一解,便睡了过去。这是他多年以来一贯用的入睡方法。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涂抹在天际,连星光都没有。
“今日三位也要去阴山?”小二看他们一人吊儿郎当斜靠在墙壁上,两人样貌堂堂的端坐着忍不住问了一嘴。
“哦?为什么这么问?”音译问。
“今日城里有一大家,结集各路人马上山咧。”小二笑道。
陆柯听见他一说,收回身子问:“你们本地人上去山里吗?”
小二连忙摆手:“本地人从来不进阴山,里面有神,我们冲撞不得。”
陆柯眼上蒙起了一丝冷意:“所以你们专吃来往商人的红利。”
宴南初横了他一眼,他又靠回了墙上。
店小二也不与他争辩,摇着头抬着盘子便走了。
一行人看着被大家踏过的林地。
这特么放一起鸭子进去的效果也就这样。光溜的山体,没有几年是走不出这样的效果的
宴南初只想到了这样一句话: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我们跟着这些印子上去。”宴南初说。
很快,他们便走到了森林深处,随处可见的白骨足以说明这里可能有猛兽。
啊!
听见前方有呼叫声音传来,音译想上前却被宴南初拦了下来:“莫动!别去送死!”
“可……。”音译犹豫的眼神在两个方向转了转。
“听师尊的!”陆柯也低声怒吼道。
他本就是个魔,可没有救人的好心肠。
现在的宴南初也没有!
音译也显出自己的武器护身。
继续往前走,尸骨越来越少,宴南初的眉头却越来越凝重。
这意味着几乎没人走入这里面。
一路来除了听见几声惨叫,没有遇到任何人或修士。
穿过层层树木,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山洞前。
按原著里的描述,应该就是这里。
突然一只猿猴从山顶上跳下来。
“这是朱厌!”音译震惊大喊道。
宴南初倒是冷静,站在前头紧紧盯着它看。
看着朱厌朝他露出獠牙,他忍不住的“啧”了一声。
这吃肉的东西,果然有口臭啊!
“炽羽!”
一把剑赫然出现在他手中。
这就是他的本命法器。
陆柯就见过两次,一次是他攻上天痕山,二是油尽灯枯,垂死挣扎的时候。
这朱厌每吃一个人便长一层的功力,身为丛林捕猎者它本就带着敏捷的活动力,这样的速度让宴南初有些力不从心,但也能招架得住。
朱厌皮子很结实,连“炽羽”都只能让他裂开一点点皮肉。
不行!必须要快速找到它的弱点!不然今天他要丢脸丢大发了!
陆柯站在下面,看着四处移动的人,他不禁有些急。
音译还算冷静的说:“别急!盯着朱厌,你的眼力很快就能跟上它的速度!我们得找到他的弱点。”
陆柯按照他的想法,果然奏效。
宴南初几乎每一个部位都戳了一遍,但是任然起不到作用。
不对!
脖颈!
同时陆柯也发现了。
宴南初看准时机,将剑送到了脖颈里。
朱厌也随之倒下。
宴南初轻点草皮落在。
“师尊!”陆柯左看看右看看,就怕他受伤。
很快,那朱厌的尸身便化为粉末,只留下一颗粉粉的内丹。
炽羽像是个立了功的孩子,贴着他手求夸奖。
宴南初是人,哪里耐得住它这个铁皮壳子敲,很快他的手便通红。
“你干什么?你看看师尊的手!”陆柯一把将它推开。
炽羽只能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宴南初将内丹捡起来,内心焦灼。
这到底分谁好呢?
给音译吧,又怕陆柯吃味。
给陆柯吧,音译此番上山要是空手而归怕不行。
左右一想,还是给了音译。
音译推迟了一番才收下,看着色泽就知道这是个好东西。
陆柯这会哪里管这么多,净盯着宴南初手看,时不时还幽怨的扫一眼炽羽。
炽羽委屈极了。
宴南初回过头来收了炽羽,看了一眼陆柯幽怨的眼神,他咯噔了一下。
果然!生气了!
但是,无所谓~。
“走吧。”
“等一下!”陆柯从怀里掏出一瓶膏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的:“我给您上一下药。”
陆柯也不管宴南初是否答应,小心翼翼的握着他的手,给他涂药。
音译自觉的跑道一旁的石头上坐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