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九点左右，莫然吃了药后一个人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上重播着春晚，里面正在播放小品，挺好笑的，可她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喝杯水。”
祁鹤端了杯水，递给她。
“没睡？”
看见祁鹤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莫然坐直身子，接过那杯水喝了一口。
“睡不着。”
今天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全都是家里人打来的。
他不想接，却连关机的勇气都没有，干脆把手机丢在房间，自己下来走走。
没想到莫然还没睡，这倒是意外之喜。
“睡不着就聊聊？刚好我也有些事情想问你。”
其实对于祁鹤突然出现在这里，莫然有许多的困惑。
“你想问我，为什么要来A市？”
祁鹤故意冲她挤眉弄眼，“我说是来找你，你信吗？”
看着他清澈的眸子，莫然乌黑的眸子闪过什么，然后她摇了摇头。
“不信。”
他们之间，似乎还没有好到那种地步。
“你还真是冷漠啊！”
祁鹤摇摇头，故作受伤状捂住胸口，“说走就走，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孤零零的，很可怜的。”
“你不是还有经纪人？”
“我把他给炒了。”
提到张恒，祁鹤的脸色难看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莫然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昨天从电视上看见祁鹤一个人出现在机场，她已经有些困惑。
按道理，他的经纪人应该一直跟着他才对。
她以为祁鹤是偷偷跑来的，张恒并不知情。
却没想到，他竟然把张恒给炒了。
“他太自大，每次都自作主张。”
祁鹤淡淡勾唇，努力说的平静，“我觉得，我应该换一个经纪人，你觉得呢？”
“换个经纪人可以，但是你来A市——”
莫然还是没搞明白，他来这里的原因。
“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
祁鹤打了个哈欠，“不早了，早点睡吧，明早我有点事情，吃过早饭后，我出去一趟。”
他上了楼，莫然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片刻，才移开视线。
这个世界上太多人有秘密，自然也包括祁鹤。
虽然她关心他，可也不想知道过多。
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去上班了，希望今晚不要遇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莫然到绯色的时候，吧台上有一束小雏菊，很大的一束。
就这样放在那里，就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看见小雏菊，莫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喜欢这花的人不多，知道自己喜欢这个花的人也不多。
所以这花，该不会是沈知循送的吧？
她蹙眉，犹豫半天还是朝吧台走去。
刚靠近，另一个女调酒师便笑眯眯的走过来，调侃道：“莫然，你可真厉害啊，才上班一天，就收到客人送的花了！而且还是如此特别的花！”
这花，居然真是送给她的。
“知道是谁送的吗？”
“还真不知道。”
女人摇了摇头，“问刘经理吧。”
“沈先生送的。”
刘经理走过来，看莫然的眼光有了一丝异样。
“莫然，你跟沈先生，你们——”
“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
莫然将那束花拿了起来，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她现在对小雏菊，已经没感觉了。
看见它，似乎就能想到苏南星。
想起苏南星，心就刀割一般的疼。
她扔花的时候，并不知道沈知循就在不远处。
“总裁，莫然她把花给扔了。”
凌河的脸色不太好，因为送花这一招，是他告诉沈知循的。
他怕沈知循生气，迁怒自己。
不过这莫然也真是的，不喜欢就不喜欢，干什么把花给扔了，这多糟蹋东西！
“意料之中。”
沈知循的脸色并无丝毫异样，“明天再定一束，继续送。”
“您说，她会不会不喜欢小雏菊了？”
凌河大胆假设，沈知循点了点头，“有些道理，所以送什么？”
“要么？所有的花都送一遍？”
凌河开始出馊主意，莫然是个特殊的女人，他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花，反正普通的玫瑰花是搞不定的。
“按你说的做，你现在找人去点几杯酒。”
沈知循绕开了吧台，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卡座里坐下。
他选的这个位置比较隐蔽，他能看见莫然，可莫然看不见他。
凌河按照沈知循的吩咐做完一切后，走到他身旁坐下。
“总裁，你要我查的事情，我查了。”
“怎么样？”
男人抬眸看他，修长的双腿交叠，冰冷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晦暗。
“段星河不知所踪。”
他听从沈知循的命令，发动所有人搜索段星河的下落。
可他就像消失了一样，不但人找不到，就连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没有。
“我怀疑他，已经离开了A市。”
“你觉得他会去哪里？”
沈知循的脸色并无起伏，他悠悠道：“今天是大年初一，段碧芊一个人在老挝的监狱里，想必过的很痛苦。”
“您的意思是，段星河去了老挝？”
“也不是不可能。”
凌河恍然大悟，“那我要不要马上派人过去？”
“不用，你派人盯着这件事，他只要不回来，莫然就是安全的。”沈知循看着不远处的女人，语气凌厉，“他如果回来，你就立刻带他来见我。”
“那他的犯罪证据——”
“继续收集。”
沈知循狭长的桃花眼轻眯，想起那天莫然跳海的事情，他还有一丝后怕。
这个女人很聪明，可是一遇到王苑的事情，智商就归零。
看来以后，他真的要好好看着她才行。
“先生，您的酒。”
酒保送来莫然调的酒，沈知循随手掏出一叠大钞，放在托盘里。
酒保看见这厚厚的一叠钱，惊呆了，不敢相信道：“先生，您是不是给错了？”
“你拿几张，剩余的，都给那个调酒师。”
凌河瞥了他一眼，这酒保，咋一点都不懂事呢？
“明白明白！”
酒保这才反应过来，象征性的拿了两张，转身就将钱全部给了莫然。
这种事情，酒吧挺常见。很多客人都会给喜欢的调酒师服务员不菲的小费。
可像沈知循这样的，他还是头一回见。
不由得感叹，有钱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