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莫然跟沈知循并肩走着。
看着代真跟王朝在前面打打闹闹，莫然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
“有时候，我挺羡慕王朝的。”
身旁的男人突然开了口，莫然扭头看他。
今晚的沈知循，似乎有些感性，和平时不太一样。
他刚救了自己的妈妈和妹妹，莫然没必要对他冷着脸。
“怎么说？”
“他有疼爱他的父母，也有一个不在乎门当户对的父母。”
沈知循的语气少有的落寞，“可我没有，我只有奶奶，一个霸道，并且身体不好的奶奶。”
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莫名戳动了莫然的心。
其实她明白沈知循的不容易，她什么都明白。
可有些事情，不是明白就可以谅解的。
“仲家小姐挺好的，你和她结婚后，或许也可以像代真和王朝这样。”
莫然顾左右而言他，沈知循也没接话。
“如果伯母留下来的话，你打算如何？”
“找个工作，顺便找段星河犯罪的证据。”
莫然深吸一口气，“毕竟要赚钱给我妈治病，还是要有工作的。”
“我可以——”
知道他要说什么，莫然直接拒绝。
“不用了，我想自己找。”
她拒绝的很干脆，沈知循知道她性子倔，也不想用以前的方法逼迫她，所以没说什么。
“对了，这里有一张卡。”
莫然停下脚步，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沈知循。
“里面有一百万，是我之前存下来的。”
“呵呵，你存的还挺多的。”
莫然以前虽然是个小财迷，可家里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她能存下一百万，真的挺不容易。
“跟着你最大的好处，不就是赚钱吗？不然我跟着你干什么？”莫然将卡递给他，“我妈看病的钱，不够我会再给你的。”
“好，我收下了。”
沈知循没有拒绝，他将那张卡收进口袋里。
见他收下，莫然的脸色缓和了些。
“后面打算住在哪里？”
“明天去找房子。”
“如果不介意的话，半山别墅可以给你住，那是我的地方，段星河不敢对你们怎么样。”
沈知循沉声道：“我搬回沈家老宅了。”
莫然脚步顿了顿，“是吗？你不是向来不愿意回老宅吗？”
“仲雅要住过来一段时间，所以——”
“明白，好，我会付给你房租。”
“随便你吧。”
沈知循点了点头，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看着他冷硬却又孤独的背影，莫然抿唇，垂在身侧的十指不断收紧。
她拿出手机，把车票给退了。
又给祁鹤发去一条短信：新年快乐，祁鹤。我想我不会回梧城了，很开心能跟你做朋友，后会有期。
发完短信，她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开始为自己打气。
“莫然，要加油！你不可以颓废！要积极面对生活！”
“莫然，快来呀！”
代真在路边买到了烟花，兴奋的冲莫然招手。
“来了！”
她快步走过去，四个人拿起烟花，在路灯下，开心的放了起来。
“铛铛铛——”
市中心的钟塔在这一刻响了起来，天边绽放的烟花将这个城市点亮。
“新年快乐！”
代真扯着嗓子喊，“新年快乐啊莫然！”
“新年快乐，代真。”
莫然抬眸看着不远处五彩斑斓的烟花，她看着烟花，还是开心的笑了。
很久没看见她笑的这么开心了，沈知循看着女人姣好的侧脸，抬起手，想将她耳鬓的碎发捋一捋。
可手伸到半空中，还是落下了。
慢慢来吧，幸好他还有足够的时间。
那一晚，四人很晚才回王家大宅。
几人一直到凌晨两点才准备睡觉，代真吵着要跟莫然一起睡，王朝无奈，只好答应了。
客卧，沈知循拉着王朝，没给他走。
“干什么？你不会想跟我睡吧？”
“坐下。”
沈知循白了他一眼，逼迫他在自己面前坐下。
“知循，你有话就说行吗？我跟你进来半天了，你一个屁都没放。”
王朝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沈知循，不知道他把自己留下来到底想干嘛。
“你谈过几次恋爱？”
沈知循抬起头，温和的灯光笼罩在他的脸上，他硬朗清晰的下颚线上仿佛也镀上了一层金光。
“啥？你把我留下就为了问这种问题？”
王朝摇摇头，“我都结婚了，你来问我这种问题，万一被代真听见，我身上的皮都没了。”
“男女朋友之间，会做哪些事？”
没理会他，沈知循拿出纸和笔，准备记录。
王朝看着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的说：“你不是也谈过恋爱吗？和——”
林栀的名字他不敢说。
“我和她，不算谈恋爱。”
知道他指的是谁，沈知循的眼神沉了几分，他跟林栀之间，连牵手都没有过，又怎么能称之为恋爱？
他从来都不知道恋爱是什么。
“你想干什么？和莫然谈恋爱吗？你还是不死心？”
王朝突然有点担心，“可是沈奶奶根本不同意你们在一起，而且，你已经有未婚妻了。”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而且我也不在意。”
沈知循抬头，眼神里满是坚定。
“什么话？你不在意，莫然在意啊！更何况现在，莫然压根不肯接受你，我看你啊，是没机会了。”
王朝故意说这些话刺激沈知循，果然，他怒了。
“别说废话，告诉我，情侣之间，一般都做些什么？”
“好，我说！”
王朝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居然还拿笔记下来，沈知循，你真变了。”
“怎么？不能记录吗？”
“你——唉——”
王朝蹙眉，他压根不知道该如何说。
虽然很想看沈知循追妻火葬场，可是又怕最后他失败，所以王朝很是纠结。
“好了，别废话了，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沈知循瞥了他一眼，今晚的王朝，废话格外的多。
“好好好，我说！先从最基础的开始吧。”王朝想了想，开始说道：“女人呢，其实很简单的，首先要——”
王朝在客房待到了凌晨四点才走，他已经困到不行，沈知循才放他离开。
他走后，沈知循看着自己记录了整整一页的笔记，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原来谈恋爱，这么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