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职书?”
接过凌河手中的文件,看见上面职务的时候,莫然的脸瞬间冷下来。
“去做工地监工?”
从一个公关部的经理,被调去做工地监工,这个跨度未免也太大了些。
“总裁的意思。”
凌河也不明白为什么沈知循一回来,就命人出了一份这样的调职书。
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莫然一定是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
“沈知循这个王八蛋!”
莫然没忍住,直接骂出口。
攥紧手里的调职书,她抬脚就冲上楼去找沈知循。
上去的时候,沈知循的办公室里还有别人,她没有理会,直接推门而入。
“沈知循!”
进门就直呼其名,她怒气冲冲的模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
大家开会开的好好地,莫然怎么就这么闯进来了?
而且她还直接喊沈知循的名字,胆子也太大了点。
沈知循那张颠倒众生的脸缓缓从文件后面抬起头来,凉薄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男人红唇轻启,“你就这么没规矩?”
“那也是你逼我的。”将手中的文件丢在桌上,莫然气愤的开口质问,“为什么要调我走?你明明说过,请我回来,只会让我做公关部的经理,你说话不算话!”
“没错,我是这么说过。”
沈知循点点头,眼神冷冽,“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两人一来一回,其余几个人都如坐针毡,不敢乱动,也不敢开口说话。
有人壮着胆子起身,“沈总,要么我们待会儿再来?”
“不用,你们就在这里坐着。”
沈知循发话了,几人也没办法,只好继续坐着。
莫然见他这样,也干脆直接开口道:“我不去!”
“你以为你有的选?”男人冷笑,“别忘了,你还欠我什么。”
“你无耻!”
垂在身侧的十指收紧,莫然咬唇,“好啊,沈知循,既然你先反悔,那也就别怪我。我之前答应你的事情,作废!”
“作废就作废,你以为我很想睡你?”
他居然直接把这句话给说了出口,在场几人立刻面面相觑,一脸震惊。
这是他们不充钱就能听的话题吗?沈知循未免也太不把他们当外人了。
“不知道是谁,天天死缠烂打想睡我!”
莫然咬牙切齿,要不是这里有人,她真的会冲上去,给他一巴掌。
“反正不是我。”男人低头,慢条斯理的翻阅着手中的文件,“你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去工地做一个称职的监工。另一条,是立刻将钱还给我。”
“你——”莫然瞪着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抗争,她欠沈知循的钱实在是太多了,不熬过这一年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还。“算你狠!”
拿起那份调职书,莫然扭头就走。
她走后,办公室的气压都低了好几度。
在场几个人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继续。”
好在沈知循似乎没在意,继续开会。
从沈知循的办公室出来,柳影拦住莫然的去路。
“怎么?惹沈总不高兴了?”
莫然一向是个聪明人,这次居然从一个经理变成监工,不知道是做了多愚蠢的事情,才会惹的沈知循这般不高兴。
“我经常惹他生气,习惯了。”
上次柳影帮过自己,所以莫然这次的语气也不算太差。
女人倚靠在办公桌旁,妩媚的笑,“何必呢?忍一忍不就过去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看看你,都憔悴成这样了,这种季节再跑去工地上待着,生病了就得不偿失了!”
柳影说的对,可是莫然也没机会反悔了。
“公司新开了个地产项目,楼盘已经在准备建设中了,沈总这次派你去做监工,也算是信任你。”柳影瞥了她一眼,顿了顿道:“不过,这次的项目,是跟王总合作的。”
“王总?”
脑海中冒出那个大腹便便男人的脸,莫然蹙眉,这个沈知循,分明就是故意的。
上次王总想睡她没睡成,这次不知道会怎么样。
“项目刚开始,王总可能也会亲自去工地巡视,所以——”柳影抬手,拍了拍莫然的肩膀,“自己注意点。”
她是真心的,虽然并不喜欢莫然,可是毕竟都是女人,被人吃豆腐这种事情,怎么都是看不过眼的。
“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对柳影也没那么反感了。
都是女人,而且两人也没利益牵扯,没必要对对方有太大的敌意。
倒是沈知循,她真的恨透了!
回到了办公室,凌河已经将她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你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凌河指着地上的盒子,关切道:“你看看,有没有弄丢什么。”
“呵呵。”
调职书才刚下来,连办公室都已经替她搬空了,沈知循这是有多着急?
深吸一口气,莫然沉声道:“沈知循连间办公室都不给我?”
“那倒不是,办公室也给你分配了个新的。”
凌河弯腰,将纸盒搬起来,领着莫然往外走。
离开时,公关部所有的员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没有人上来询问具体情况,只是默默的看着莫然离开。
这一幕和刚来的时候相比,反差还真是大啊。
跟着凌河来到二楼楼梯间拐角处一个无比阴暗狭小的办公室,莫然还没进门,就差点被这里的积灰给呛死。
“咳咳咳——”
灰尘在四周飞舞,莫然一脸生无可恋。
“这就是沈知循给我安排的办公室?”
“是的。”凌河没敢告诉莫然,这压根就不是什么办公室,而是仓库改造的临时办公室而已。
沈知循这次把莫然“发配”到这里,明显就是公报私仇。
“莫然,你做了什么惹怒沈总了?”
凌河也很好奇,毕竟这种降职程度,他还是第一次见。
“没什么,提了提林栀而已。”
莫然伸手,摸了摸办公桌上的灰。
厚厚的一层,看来要打扫好久了。
“你提了她?”
凌河摇头,欲言又止,“你好好保重,我先走了。”
谁都不敢提的人,莫然怎么偏偏就提起了呢?
“没人帮我打扫吗?”
“恐怕靠你自己了,现在估计整个公司都没人敢帮你。”
凌河丢给莫然一个同情的眼神后,转身离开了。
莫然看着眼前的办公室,无力的蹲下身子。
沈知循,还真是无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