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的工作怎么样了?最近都不回家,是不是太忙了?”
问到工作,莫然的眸子动了动,她不知道该不该跟王苑说自己失去工作的事情。
“明天你有空,陪我去一趟墓园吧,好久没看过你奶奶了,去拜拜。”
没等她回答,王苑打了个哈欠,放下空空如也的碗,就准备回房,“很晚了,你早点睡,别熬夜,熬夜对身体不好。”
两扇房门紧闭,莫然一个人待在客厅里。
阳台的门没关,一阵冷风吹进来,她收起脚,整个人缩成一团。
将下巴搁置在膝盖上,盯着眼前的地毯,发了很久的呆。
又欠了沈知循五百万,苏南星那也没消息,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翌日,环境高雅的西餐厅里,却只有一桌客人。
段星河在角落里约见一个客人,刚见面,男人就将手中的玻璃瓶递给他。
“星河,你要这个干什么?”
那个客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方书。
上次他买了些迷药,现在手上只剩这么点了。
“你别管。”
段星河拿了一张支票,递给他,“收了我的钱,不该管的就别多事。”
“我这不是怕你出事?”
自从上次帮过段碧芊之后,东方书对段碧芊就莫名有了好感。
对段星河,自然也要关心一下。
“够了,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收起玻璃瓶,段星河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再找你,我先回去了。”
他刚起身,大门缓缓打开,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凌河推着沈知循走进来,在看见段星河时,他深邃的眸子动了动。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沈知循,段星河蹙眉,心一紧,连忙开口,“姐夫,您怎么来了?”
“我听说有人包了场,想看看是谁。”
身子刚好停在没有光的地方,男人缓缓抬起头来,他的脸庞隐在暗处,看不见表情。
但是他身上的气场,足以让段星河害怕。
“我只是和朋友见面聊聊天。”
段星河咽了口口水,吓得脸色惨白。
他的手插在裤兜里,握紧那个玻璃瓶,生怕被沈知循发现。
“约东方书见面,也需要包场?难不成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沈知循的声音不高不低,毫无波澜。
“姐夫,你别开玩笑了。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
段星河当然不会承认,知道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想赶紧离开。
“这么急?一起喝一杯?”
沈知循盯着他惨白的脸,鹰隼的眸子轻轻眯起。
“不了,我还有事,我真的要走了。”
段星河没有犹豫,立刻抬脚离开。
东方书早就被沈知循身上的气场给吓到了,段星河刚走,他也立刻跟着离开了。
凌河站在沈知循身后,看着两人的表情,蹙眉道:“总裁,他们两个见面,肯定没什么好事。”
“这几天,好好看着他。”
沈知循的语气依旧平静,他慵懒的抬了抬眸,“段星河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莫然。”
“您的意思是——”
凌河明白过来,立刻点头,“您放心,我肯定会派人看着他,莫然不会有事。”
“嗯。”沈知循瞥了一眼墙上的日历,沉声道:“喊厨师做一份杨枝甘露打包,然后送我去一趟墓园。”
“您是要去看林小姐?”
凌河顺着沈知循的目光看去,今天是十二月一日,是林小姐的生日。
每年这个时候,沈知循都会带一道这家餐厅的杨枝甘露去看林小姐。
今天过来,也是恰好碰见段星河包场。
要是别人,怕是早就被赶走了,沈知循餐厅不敢怠慢,立刻就让他们进来了。
“嗯。”
沈知循点头,原本凌厉的视线柔和了几分。
凌河见他这样,也没再开口说话。
虽然跟了沈知循很多年,但是凌河对于这个林小姐并不了解。
只是知道,这个人,在沈知循心中很重要。
莫家。
收拾好东西,莫然也跟着王苑出了门,准备去墓园。
莫念没去拍节目,却也不愿意出门,扫墓这种事情,她从来都不去。
莫然早就拿到驾照了,脖子好了许多,开车也没问题。
Rebeca的车终于派上用场,王苑坐在副驾驶上,心情很不错。
“还是要有辆车,早就叫你学驾照了,你一直不肯学。”王苑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不停唠叨,“你看,现在有车多方便,不用去挤公交车,不用吹冷风。”
“你也去学一个,我给你买辆车。”
莫然见她那么开心,说的十分认真。
“我都老了,哪有那个精力?”
王苑摇摇头,又突发奇想的问道:“你跟那个苏南星怎么样了?就是你现在的上司。”
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苏南星,莫然差点闯了个红灯。
踩下急刹车,王苑整个人往前冲去,“哎呀,你吓死我了。”
“刚开,我还不习惯。”
莫然淡淡开口,“你坐稳了。”
“上次你和你上司不是挺好的吗?有没有发展的可能?”王苑坐直身子,继续道:“我看那小伙子挺不错的,你也不小了,应该找个男朋友了。明年就三十了,总不能一直单身吧。”
“妈,这些我心里有数。”
“你该不会还喜欢你以前的那个上司吧?”王苑突然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叫什么名字来着?沈——沈知循是吧?我听说他都要结婚了,你别死心眼。”
绿灯亮了,莫然没有理会王苑,猛踩油门。
车子一下子冲了出去,王苑又被吓了一跳。
“你慢点开!”
“到了。”
好在墓园就在眼前,莫然解开安全带,拿起包,迅速下了车。
跟着王苑拾级而上,走到半山腰,才到奶奶的墓地。
其实莫然对这个奶奶没什么印象,她小时候见过她几次,却没什么好感,所以只是简单跪拜了一下便起身,四处看了看。
墓园的地理位置在城郊,这一块的风景很好,山明水秀。
莫然随意扫了扫,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在自己下面的斜下方,男人坐在轮椅上,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是沈知循。
身子忽然紧绷起来,怕他会看见自己,莫然找了个偏僻的位置,静静地打量着不远处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