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视线，沈知循背对着莫然，在沙发上坐下来。
见他没再看自己，莫然迅速将衣服穿上起身。
这件连衣裙，拉链在后背，莫然伸手往后够，怎么也够不着。
她不想喊沈知循帮忙，可是目前也没别的方法。
“沈知循，你帮我一下。”
莫然语气淡淡的开口，“帮我拉一下拉链。”
他神色冷漠，往后瞥了她白皙的后背一眼，语气嘲讽。
“我帮你？你不知道我只会脱衣服，不会替人穿衣服？”
“你——”
莫然攥紧拳头，她真的想给他一巴掌。
“不帮忙算了，我去找别人！”
她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出去。
男人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力道极大。
“去哪里？找苏南星？就这么迫不及待？”
他说话太令人讨厌，莫然的火气蹭蹭的冒上来。
她甩开沈知循的手，语气凌厉，“沈知循，你管不到我，你要我说多少遍，我已经离职了！”
“别老是拿离职来说事，离职了又怎么样，我还是你的债主。”
“那笔钱，我说过我会还给你的。”
莫然冷静了一些，“你给我点时间。”
“多久？”
“十年。”
说这句话的时候，莫然看了一眼沈知循的表情，他脸色很难看。“五年，我会尽全力还给你。”
“一个小小的秘书，五年能拿出三千万来，挺有本事。”
掰过她的身子，沈知循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她后背的拉链上，缓缓向上拉起。
他的动作莫名温柔，莫然想了想，问了句。“你和段小姐，什么时候结婚。”
“你很希望我们结婚？”
“希望，怎么不希望呢？”
拉链拉好，莫然转头看他，“女生很缺爱的，段小姐也不例外。”
说完这句话，莫然去了洗手间。
推开门，段碧芊正在里面洗手。
身子顿了顿，莫然想退出去，可段碧芊也看见了她，笑着跟她打招呼。
“莫然，你换好衣服了？”
“嗯。”
冲她点了点头，莫然进去上厕所。
上完出来，段碧芊还没走。
“段小姐有话跟我说？”
拧开水龙头，看见镜子里女人巧笑嫣然的脸，莫然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是啊，你是不是去苏南星那儿工作了？”
“嗯。”
莫然点头，没有否认。“明天就上班了。”
“那太好了。”
段碧芊显然松了口气，她握住莫然的手，兴奋不已，“我真替你高兴，鎏金娱乐也是个很大的公司，你在那边，一定会发展的很好的。”
说完，她又忍不住说了句，“如果你能跟苏南星在一起，那就更好了。”
段碧芊的目的太明显，莫然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不动声色的将手从她的手掌里抽出来，“段小姐，你放心，不管我和苏南星会不会在一起，都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影响，我和沈总，除了还债，不会再有任何联系了。”
“你欠他钱？”
段碧芊的脸色变了变，“欠多少？”
“三千万。”莫然毫不避讳的回答，“之前我拿了沈老太太的五千万，沈总替我还了。”
“这样——”
段碧芊二话不说，低头就从包里拿出支票本，写上三千万递给莫然。“这里是三千万，你拿着，还给知循。”
看着眼前的这张支票，莫然没动。
“你收着吧。”
段碧芊硬生生的把支票塞给她，“欠我的钱，总比欠知循的钱要好，不是吗？”
“不用了段小姐，我会自己还给他的。”
欠沈知循的钱很受罪，但是欠段碧芊的钱，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好，你不收我的支票，我也不勉强。”段碧芊将支票放回包里，随机一脸真诚的看着莫然，“莫然，我是真心希望你好，虽然你已经离职了，但是后面我和知循结婚，你会来的，对吧？”
“会。”
莫然几乎肯定的回答，眼神坚定，“段小姐，我也真心希望，你能快点跟沈总结婚。”
“那太好了。”
段碧芊松了口气，“那我先走了。”
走出洗手间，段碧芊看见了从其他方向走来的沈知循。
他明明说要去洗手间，为什么会从另一个方向过来？
“知循，你——”
“先回座位上等我，吃完饭我送你回家。”
丢下这么一句话，沈知循已经进了洗手间。
段碧芊抿唇，心里满满的失落。
沈知循来的方向，和莫然去换衣服是同一个方向。
他们刚才做了些什么呢？
段碧芊垂下眼睑，神情暗淡的回到了座位上。
鎏金娱乐。
第一天去鎏金娱乐上班，莫然说不上紧张，只是她来到公关部才发现，这里的人对她敌意很大。
“请问，我的办公桌在哪里？”
她拉住其中一个人询问，却被翻了个白眼。
“你是故意的吗？”王琳瞥了莫然一眼，“你是公关部的经理，坐的当然是办公室了。”
她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办公室，满脸不屑。
“谢谢。”
道了谢，莫然没有想太多，径直进了办公室。
开门的那瞬间，莫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整个办公室乱七八糟的，文件散落一地，地上甚至还有许多瓜子壳，各种空了的包装袋。
莫然蹙眉，再好的心情也在这一刻被毁了。
“你好，能不能找个人进来打扫一下这里的卫生？”
公关部的大部分人都被炒了，所剩无几。
王琳忙的不得了，根本不想搭理莫然。
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同事都还在，自己也不用忙成这样。
“你看不见吗？整个部门还有别人吗？”
王琳没好气的说：“我听说你以前是做秘书的，那应该也打扫过卫生吧？自己拿扫把扫啊！”
莫然：“——”
初来乍到，莫然再生气，也不想发火，拿着扫把自己进去打扫卫生去了。
她几乎打扫到中午，才勉强把办公室收拾出来。
今天第一天上班，又是部门经理，莫然打算请同事吃饭。
推开门，莫然刚想开口，却发现办公区域一个人都没有。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声音在远处响起，莫然抬头看见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男人。
他身形颀长，长相清秀帅气，可却满脸怒气。
“我喊你们公关部来开会，你不知道吗？才来第一天，就已经摆架子了？”许逸瞥了她一眼，语气不善。“我不管你是自己进来的，还是靠关系进来的，不要在我面前摆架子。”
一顿输出之后，男人转身就走了。
莫然没空思考太多，回去拿了笔记本就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