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放开我了？”
柳影走了，莫然扭头看向沈知循。
“你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演戏给她看？想让她知难而退？”
“谁告诉你我是演戏？”
他低头，再次吻上她的唇。
沈知循的吻带着股惩罚的蛮劲，莫然被他吻的头晕目眩，实在受不住，狠狠咬了他一口。
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沈知循吃痛的看她，“你属狗的？”
“还不是跟你学的！”
莫然一把推开他，整理好衣服站直了身子。
“你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走什么走？”
沈知循头也不抬，松了松领带，重新坐回椅子上。“你现在出去，人家还以为我沈知循如此不济，几分钟就结束了。”
“你——”
以前没觉得，沈知循这么无耻。
莫然的脸上染上两抹红晕，整张脸发烫发热。
“你就不怕段小姐知道？”
这事情闹这么大，几乎全公司都知道了，段碧芊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沈知循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感受？
“她不是早就知道了？”
抬眸瞥了她一眼，沈知循冷哼，“你以为你和我那点事，还是个秘密？”
莫然哑然，虽然早就不是秘密，但是如此大摇大摆，也未免太嚣张了。
没话说，莫然只好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一本杂志打发时间。
杂志封面是段碧芊，她正笑着默认自己和沈知循的婚礼在十天后举行。
这都好几天过去了，莫然怎么一点他们要结婚的消息都没收到？
男人已经开始工作了，莫然看着他，咬了咬唇，还是开口问：“你和段小姐十天后结婚吗？”
“你很感兴趣？”
沈知循扫了她一眼，“想当伴娘？”
“呵呵，段小姐的伴娘怎么也轮不到我。”莫然随口回答，“我只是准备好份子钱了，你们再不结婚，我怕我花完了。”
“你那点钱，你觉得我会在乎？”
莫然沉默，她觉得没必要再跟沈知循沟通了。
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
再厉害，三十分钟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吧。
“我走了。”
“上次拍卖会上我戴的那条领带在哪？”
沈知循没抬头，直接开口问。
“在你衣柜下面第三排的第三个格子里。”
沈知循的领带都是莫然购置的，每次出席活动，他的服装也几乎都是她搭配的。
她对于那些领带的具体位置，知道的一清二楚。
“去拿来给我，我今晚要用。”
“让你的秘书去。”莫然忍不住抱怨，“沈知循，我离职了，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弄清这一点？”
“那又如何？”沈知循语气淡淡，“离职不代表两清。”
“我什么都不欠你了，为什么不能两清？”
“什么都不欠？”
放下手中的钢笔，男人定定的看着她。
“你觉得我会让你拿我奶奶的钱吗？老人家的钱你也拿，心可真狠。”
提到那五千万，莫然的神经紧绷。
她答应拿了钱就离开沈知循，她已经做到了，他突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欠我五千万。”
“沈知循！”
莫然蹙眉，垂在身侧的十指收紧，“那笔钱是你奶奶给我的。”
“给你你就要？你凭什么？”
凉薄的双唇轻启，沈知循的脸上满是鄙夷。
“现在我是你的债主，如果有钱还给我，那就赶紧给我，如果没有，就别那么多废话，去给我拿领带！”
莫然气的咬牙切齿，“我会还给你的！一定会！”
“好啊，我等你。”
沈知循没再理会她，莫然此刻都快气炸了，抬脚就走出了办公室。
“完事了？”
莫然走出来，柳影正倚在工位上看着她。
柳影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莫然没理她，径直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之前，她听见了员工们议论纷纷的声音。
“这个莫然也太不要脸了吧，都已经离职了，还敢跑回来跟总裁纠缠不清。”
“你看见她的衣服了吗？都被撕破了，可想而知刚才有多激烈！”
莫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衬衫，才发现被腰间被撕破了一点点。
“该死的沈知循！”
莫然一肚子的火，却无处发泄。
走进来之前她还无债一身轻，走出去，就突然负债五千万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莫念打来电话，语气焦急，声音还带着哭腔。
“姐，你快回来，妈被人打了。”
心情瞬间沉到谷底，莫然拦了辆车，就往家的方向赶去。
车子到达小区，楼下聚集了不少人，从楼梯处开始，就几乎堵死了。
还没上去，已经听见几个男人粗鲁的谩骂声。
“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不还债的话，我们就把你们家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走！”
“我看，你女儿就不错，既然没钱还，不如就把你女儿卖给我，去夜总会，还能赚点钱！”
“别碰我！呜呜，妈！”
听见莫念的哭声，莫然冲进人群，挤上了楼。
楼道里浓重的油漆味，自家门上墙上全被人泼了红油漆。
王苑的额头受了伤，她坐在地上，身上也有油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她伸手拉着男人的裤腿，痛哭着哀求。
“你放开我女儿！你别动她！我求求你别动她。”
莫念的胳膊被人拽着，她奋力挣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妈，我不要跟他们走，我不要！”
“放开她！”
听见莫然的声音，莫念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
“姐！你终于回来了！”
“哟，又来一个。”
要债的男人是个光头，那锃亮的脑门在楼道的感应灯下几乎反光到可以当镜子照。
看见莫然，他显然更感兴趣，直接松开了莫念的手。
“这个莫问，怎么这么好命，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妈，你没事吧？”
莫然把王苑从地上扶起来，见她额头还在流血，冲莫念说道：“念念，你带妈进去。”
“好！”
莫念连忙拉着王苑进门，王苑担忧的看着莫然，“然然，你要小心点。”
“放心吧妈，我不会有事。”
看着两人进去，莫然把房门给关上了。
这么多年，这种事情遇到的已经不算少，莫然面对这些人，早就没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