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循知道她在装傻，却也不想拆穿。
莫然一向知分寸，今天这样调皮的行为极少，所以沈知循也觉得有趣。
看着她眨着乌黑的大眼睛，沈知循突然低头笑了笑。
莫然站在原地，见沈知循笑，有些心虚。
她不知道沈知循打算怎么惩罚她，但是她现在开始后悔了。
早知道就不玩的那么过火了！
“过来。”
沈知循朝她招手，莫然没敢拒绝，抬脚就走了过去。
“沈总，我要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当成一个屁，给放了吧！”
莫然乖乖的站在一旁，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主动认错。
能屈能伸，一向是她莫然做人的原则。
生活已经很苦了，如果适当的低头能够摆脱一些麻烦，她乐此不疲。
“你什么时候说话变得如此粗俗了？”
沈知循不喜欢听莫然说这种话，她哪里是真心认错？只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罢了。
“我一向如此粗俗，沈总高高在上，自然不明白我们这些下等人的想法了。”
沈知循蹙眉，有些话听多了，也觉得烦。
“闭嘴。”
他不想再听，再听下去怕是会发火。
“哦。”
莫然连忙低头，不再多说一个字。
沈知循朝她伸手，“把吹风机给我。”
“你要吹头发是吗？我来帮你。”
莫然迅速走过去，打开吹风机就要帮沈知循吹头发。
及时弥补自己的过错，沈知循应该会放她一马吧？
沈知循本想拒绝，却见她速度如此之快，也没说什么，让她继续给自己吹头发。
她的小手软软的，在他的发丝之间来回穿梭，让他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从来都没有过。
“阿嚏！”
莫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头发长，此刻湿漉漉的，还滴着水，再这样下去，怕是会感冒。
“谁要你帮我吹头发了？”
从她的手里夺过吹风机，沈知循直接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的地毯上。“坐好。”
霸道的语气，不容人拒绝。
莫然还没搞懂他要干什么，就见他按住自己的肩膀，开始给自己吹起头发来。
他的动作很温柔，温柔的让莫然有种莫名的错觉。
她乖乖的坐在那里，耳边是吹风机的声音，听得她很困，很想睡觉。
“困了就趴在我腿上，先眯一会。”
沈知循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莫然乖巧的趴了上去。
她趴在那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
“今晚在绯色，除了东方书，还有别人吗？”
莫然闭着眼睛，低声回了句，“嗯。”
“还有谁？”
本来很想把段星河的名字说出来，思索了几秒，莫然还是摇了摇头，“不认识。”
“所有的都不认识？”
沈知循的动作顿了顿，能和东方书玩到一起的，应该也是A市有名的富家子弟。
按理说，莫然不会一个都不认识。
“嗯。”
今晚的事情，莫然不想再提。
毕竟自己差点被骗，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更何况，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段碧芊的亲弟弟，他也算是沈知循的小舅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然不想说。
“头发干了。”
“咳咳——谢谢沈总。”
不知道是趴的太久了还是什么，莫然的头晕乎乎的，喉咙也有点疼。
她想从地毯上爬起来，却突然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
她的动作把沈知循吓了一跳，见她脸色潮红，剑眉瞬间蹙起，“哪里不舒服？”
“没事，应该是坐在地上久了，有点低血糖。”
莫然想起身，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沈知循的脸色咻的冷了下来。
“你发烧了！”
弯腰将她抱到床上，沈知循立刻给自己的好兄弟打了个电话。
“王朝，立刻来半山别墅一趟！”
“可是我——”
“别可是，我要你马上过来！”
莫然躺在床上，看见沈知循焦急的模样，无力的笑了笑。
“沈总放心，我还死不了。”
“你要是死了，我去地狱也要把你给抓回来。”
沈知循瞪着她，语气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要是死了，那也是你害的。”
莫然抿了抿干涩的唇，“沈总，你是不是忘了，刚才是你亲手把我扔进泳池的！”
头昏昏沉沉的，浑身上下疼的也厉害。
莫然从没这么难受过，她的体质一向很好，极少生病，这次真的是被沈知循害死了。
“谁知道你这么没用？”
沈知循递了一杯水给她，“我也被你拖进了泳池，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
“是是是，你的身体最好了。”莫然倒是想喝水，可是坐不起来，“沈总，我没力气坐起来，麻烦你扶我一下。”
瞥了她一眼，沈知循放下水杯，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给她喂水。
“让沈总给我这个秘书喂水，多不好意思。”
“这个时候还说这些干什么？”
感觉她身上滚烫的温度，沈知循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五分钟过去了，那个该死的王朝怎么还不来？
“呵呵。”
莫然笑笑，然后靠在沈知循的胸膛上。
贴近他的时候，她不自觉的整个人都放松了。
她没有谈过恋爱，沈知循是她第一个男人。
可是他们之间，除了买卖，应该没有其他。
有时候，莫然很想从沈知循身上索取一丝丝的温暖。可她心知肚明，这种温暖，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一瞬即逝罢了。
眼底闪过一抹失落，莫然没再说话。
“我怎么感觉靠着你，整个人变得更热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沈知循的身上也很烫。
莫然扬起头，看向沈知循的脸庞。
他的脸颊也红红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的样子。
伸手，想要去摸摸他的额头，却被他一把抓住。
“干什么？”
沈知循不满的看着她，“都烧成这样了还不老实？想做什么也得等你好了再说。”
莫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沈总真的是想太多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也发烧了，你身上也很烫！”
“我怎么会发烧？我身体一向很好。我才不像你，做了我五年的秘书，还那么弱！”
沈知循冷哼一声，按住莫然的小手，不让她再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