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在这荒郊野外,我越想越害怕,就不再去想,准备把这虫子弄死了事。可刀尖刚碰到这虫子,耳边忽传来咳咳的两声咳嗽。这声音激很近,当时就吓我一跳
“谁?谁在这儿?”
我赶紧拿起矿灯往四周张望,可周围一个人影也没。
我的汗一下子流了出来。
“难道真是把鬼招来了。”
我心里正发虚呢,这时那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依旧是咳咳两声。声音就在我跟前,灯光照回到桌子上,就见那只蚕正在啤瓶底一片水渍那里喝水。我心说难道这咳嗽是这蚕发出来的。想到这儿我就把灯光死死的照在这蚕身上,等着下一次的咳嗽。大不到半分钟,咳嗽声又来了。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这家伙在作怪。
我既惊喜又害怕,起刀就要把这妖虫杀之后快,可是因为有点慌,第一刀竟没扎准。但我脑子清醒过来,心说:
“搞不好这虫子还能卖点钱。!”
啤酒还没喝完,我就拿起瓶子一饮而尽,然后把这虫子装进瓶子,又用一张纸把瓶口塞住,放在窝棚里我的床头边上。这时我还不瞌睡,就坐在桌子旁发呆。西北方向的村子一片黑暗,视野内既没灯光,甚至没一点狗叫,想必都已经入睡。
“明天还得坐火车,赶紧睡吧。”
我朝窝棚走去,可刚一进去,忽然发现我白天搭在羊棚的木架上晾晒的床单还没收呢,夜晚潮气重,我就赶紧去收。
羊棚就在窝棚旁边,一出去就能看见。我这床单是微微白色里泛着粉红,白天看着也没那么亮,但晚上在星光的照耀下白的有点刺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洗衣粉里的荧光剂给染的。可这时我就发现,这床单展开相撞有变化,由一个面缩成了一条,在夜风里晃荡。
“可能是被风刮的?”
我强行给自己壮胆,可是随着不断走近,我越发现我这床单紧绷的很不正常。说难听点,像个吊死鬼儿趴在那木桩上。再看羊圈里的羊也不正常,全都恐惧的挤在一块,明晃晃的眼珠紧盯着床单。好像上面有东西。
我们农村一直有种说法,那就是天黑前晾在外面的衣服必须要收回屋子,否则就会有孤魂野鬼附在衣服上。在闽南那一片把鬼称作阿飘,意思是说它们像衣服五颜六色,飘来飘去,尤其喜欢附着在衣物上。想到这儿我就有点害怕,进退两难。
肚子里的啤酒开始起作用,我神志不清地想:
“这些羊群全瞪眼看着我呢,我要是就这样退缩,那也太没面子了吧!”
我心里很不服气,握紧拳头继续朝前走。
“他妈的,我这牧场创办还不到一星期就过来捣乱,明显的欺负老实人。”
情况突然更不妙了,这耷拉的床单忽然开始抽风一样抖动起来,往上一跳一跳的,既猥琐又恐怖,吓得我两腿发软。可好在这情形并未持续太长时间,很快这床单就掉地上成了一团,就在这落地的一瞬间,一个黑影麻利的从床单后窜出,跳到了木头横梁上。这家伙和猫差不多大,但要比猫的身体瘦长,脑袋也小,两只明晃晃贼溜溜的小眼珠儿缩成了一块。
我随即认出了这是只黄鼠狼。
我心里有点迷糊,心说我这儿又没养鸡,你跑我这儿干什么”难不成你是想吃我的羊?
“妈的喊你一声黄鼠狼,你还真把自己当狼啦?”
我拣捡起一块石头朝它掷去,这家伙随即从横木跳到地上,然后腰一拱一跳的钻进旁边的玉米地没了踪迹。我赶紧过去把床单从地上捡起来。
“黄鼠狼这玩意儿喜欢放屁,身上有股尿骚味儿。”
我把床单凑近鼻子上闻了闻,没闻到特别的气味,我这才抱着床单往窝棚走。可刚走到窝棚门口,屋子里传来嘭地一声闷响一股气流从屋子里面冲出,非常猛烈,然后有个黑影朝我胸口一撞,我怀里床单就飞了出去,被一股气流带出去好远。
“不好,有贼来偷我东西。”
一阵妖风刮来,我的床单子就往东南边的野地飘去,不久就落到了到前方有一百多米外的玉米上。这床单虽不贵,但没了床单我可睡不成,就赶紧就去把它捡回来。可刚走了两步,我突然意识到不对,这明显有东西在算计我。
“算了,不要了。”
我有心放弃这床单,可就在这时,那床单那儿传来几声咩咩的叫,虽然看不见影子,但我已意识到我的羊也跑了出来。一只羊可比床单贵多了,是我的血汗,我不得不过去把它给逮回来。
这片玉米地很大,所有的地块都是东西方向耕种,大晚上走进入齐腰深的玉米地,就好像在湖里面趟水一样。玉米叶子正面粗糙且遍布细毛,很快皮肤上刺出一道道红印,被汗水一浸就会又疼又痒。不过这对我来说早已习以为常。现在又是毒蛇活动的季节,我最害怕脚下会踩到蛇。不过好在许多地块刚被村民们用锄头锄过,不仅大部分野草都已枯死,土地也相当干燥松软,应该不会有蛇。
那床单已近在咫尺。
“我马上就能回去睡觉喽。”
我刚这么想,可这时又刮起一阵风,玉米苗下压,这时我就看到一只白色羊羔叼起我那床单往东南方跑,这次又跑出去一百多米,床单再次搭在玉米上,那只羊羔则是在玉米底下藏了起来。
我可真害怕了,有心想回去,可回头一看已走了这么远,加上我实在舍不得我的羊,几番思量我还是决定把它们弄回来,就对自己说:
“没事儿,自己的家乡怕什么?。”
我就开始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几十米的前方就出现一条土沟,那床单就落在沟对面不远,我毫不犹豫的翻越土沟,可当我就拽着草从里面爬出来人就傻了,本来近在咫尺的那个床单再次消失了,搞得我晕头转向。
“他妈的,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