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于此同时,那姓马的领着十几个矿工抬着一个大家伙出来了。我透过帽孔,就见那是一口黑色大棺材,那阵仗就和出殡差不多。
我当时就吓了一跳。
“我的妈呀!该不会是要把我装进去吧!”
我不得不强装镇定,手着匕首等待机,同时也仔细观察那些矿工。她们穿的都一样,脸上都脏兮兮的,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不得不集中心思对付姓马的。
那些矿工把这棺材放在我跟前,然后姓马的对他们说:
“行啦,你们先回山洞去吧!”
溶洞里又顿时陷入沉寂。也不知这棺材装的什么,大的简直都超了号了,黑色的漆面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又黑又亮。
中年人顿时醉意全无,高兴的冲着我说:
“兄弟,棺材已找到,我马上能把你治好!等你恢复过来,咱们就回去好好办咱的黑厂压榨工人,安安稳稳的赚钱,再也不盗墓了。”
他这话还真把我整乐了,心说这是人话吗——惹不起死人,就使劲欺负活人!
这家伙却对此并无察觉,然后我同样是对着我的方向,又说:
“大王!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挖出来了,你赶紧放过我兄弟吧!”
我立刻才知道了怎么回事儿,心说:
“原来他们受到了恶灵的挟持,这才来此挖棺材?这棺材里装的什么呢?”
这姓马的表情忽然凝固,变得异常紧张起来——弯腰看看我,然后又看看地上,又拿脚在地上蹭了蹭,赶紧把腰上的手枪掏了出来,说:
“怎么了兄弟,你怎么流血啦!”
我这才知道露馅儿了。刚才杀他兄弟时流好多的血没清理,不仅地上一大片,这领口更多,。我立刻惊出一身冷汗,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既不动也不说话!接着我期待中的事情开始发生了。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胸口的血迹,弯腰朝我走近过来。
“你就过来吧,今天就是死也要杀了你!”
我心想,手里紧握着匕首。他距离我越来越近,很快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可就在这时身后的溪流里传来一声哗啦啦响,吓得这家伙瞬间直起腰后退几步。
“什么玩意儿?”
我心说,一时也顾不上面前这老家伙,扭头往身后看去,当时就吓了一跳。
那个被我杀死的怪物活了过来!这凳子本来就不稳,我心里一惊,当时就连人带椅子摔倒。就在这时枪声响起,可回过神来发现那枪不是朝我开的,而是朝水里那家伙。
这姓马的被水里那家伙吓蒙了,没认出那才是他兄弟。
我见这是个好机会,瞬间从地上跳起杀这姓马的。可这家伙也不是吃素的,看我刀挥过来,下意识的用枪去挡,匕首砍在他手枪上擦出一道火花,同,一颗子弹擦着我的脸打在石壁上。
这一枪应该是无意中开的。这家伙枪愣了愣神,最后终于认出我冒充的,杀心顿起,赶紧又把枪对准我。我见顺势将手里的那只断凳子腿朝姓马的扔过去,趁机压低身子就跑。为了保护刘老顺免遭屠杀,我下意识朝里面一个石洞跑,几步我就来到那儿,一头就钻了进去。
我也是钻的太猛,呼吸没调匀,结果鼻子里呛进去好几口水。但生死关头谁还顾得上这个,只能像是壁虎一样往里爬。
姓马的很快也追到了,身后又传来几声枪响,可这时我已离开洞口好几米,水得阻力太大,子弹打在身上像被人拿竹竿捅一样,不疼不痒。
我意识到我已躲过一劫,可没来得及高兴呢,身下的斜坡突然变得光滑陡峭,我的身体失控的向下滑,在短暂的自由落体后,噗通一声落进水里。
“要是没记错的话,我这已是第二次落水。”
一种疲惫再次随着冷水包裹全身,我想要和这个纷扰的世界彻底了断,但每次都是又挣扎着想活下去。这次也不例外。水深一增加,胸口在压迫下就像是要被活埋掉。接着就是上浮出水面,可令人绝望的是,眼前的漆黑没任何改变。
凄惨的现实如同无法醒来的噩梦。
死亡的恐惧瞬间压下来,我身体再次不由自主的下沉,瞬间又呛了口水。我赶紧拼命的乱蹬乱抓,可黑暗中什么也都摸不到,脚也触不到底,结果就彻底乱了分寸,最后越挣扎呛的水越多。
“我要死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指蹭到了一个很硬地东西,石壁好像就在我前面,我赶紧赶紧往那儿倾斜,手终于接触到石壁。可这石壁又陡又滑,手根本抓不住,我只能用指甲在上面乱抓,后来终于摸到一个小突起,很滑,手指扣不住,我就赶紧把头伸过去用嘴咬,最后靠上颚的牙齿这才勉强把挂住,得以有喘息之机。
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牙没什么问题,关键是脖子很快就僵了,我想起我的腰上还别着把匕首呢,赶紧就把它拔出来刺入石壁,这才算安定下来。
“我真庆幸刚才逃命时没把你弄丢呀!”
在水里泡的太久容易瘫痪,等稍微缓过劲后,我马上开始找出口。
我先在石壁乱摸一通,然后就得出结论:这石壁又高又陡又滑,又这么黑,我根本攀不上去,
我就只好沿着石壁移动,看哪儿有平缓的地方,可摸索半天所有得地方都一样。
“难道就这样死在这儿吗?也不知有没有人记得回来救我。”
我把刘老顺和胖虎还有我妹妹再多想个遍,结果感觉没一个靠谱的。可就在这时,我身后的黑暗里出现了一个光斑。这光斑和星星差不多,十分飘渺,也看不出距离我多远。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脑子一热,就离开石壁朝那光斑游过去。
黑暗中回荡着划水的声音,我游了大概三四分钟,就在快要接近它时,那东西忽然凭空消失了。我心里一阵懊恼,有种被耍的感觉,最后将错就错,打算直继续往前,直接到对岸看看。大五分钟不到,游的正起劲儿时头忽然就撞到石头上,当时就撞的头破血流。我用手去一摸,发现到这儿头顶的石壁陡然变矮,再往前已没有空间。
我脑子飞速运转。根据我之前在外面观察到的悬崖和水湾形势,我觉得我现在可能处在山外面那个水潭地下的边缘位置,往前就是要潜水了,我现在所在的这个水池像是水塔一样开始压迫岩层然后从石缝涌出形成外面的泉眼,除非我像是泥鳅一样从石缝里钻出去,否则毫无办法。
我赶紧掉头往回游。
来时的路太长,回去自然有点乏力,但也只能咬牙前进,结果刚游到中间时头咣当一声又撞见一个大家伙。
“又是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