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畜生钻了出来,但不在我脚下,而是手电照的位置。
这是那头我们之前在在旅馆山墙遇见的那头。
巨大的牛角上缠着缰绳,三角形脑袋,尤其是那双牛眼,在灯光下有种说不出来的狡诈。
这畜生被我的灯光照的先是一愣,然后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这些水牛在通过光定位的,我立刻心生一计,心说何不用先灯光把他引出来,再伺机用绳子把它套住,这样顺着它找,说不定能找到胖虎和刘老顺。
说干就干。
我赶紧把手电关掉,然后用绳子打了个活套,这才又打开手电。
那头牛很快被引诱了上来,我赶紧把绳子套在它脖子上,老牛随即意识到上了当,把头往回缩,可这时已被绳子已牢牢套住。绳子比较长,我也没拉它,让它在下面走动,就像在海上捕鲸一样,最后等它折腾累了,我就把绳子这头拴在旁边一棵树上,沿绳子往下挖。
可就在这时,一束灯光从头顶打在我脚下。
我抬头一看,见一个黑影站在半山腰的树丛里,手拿手电在注视着我。
“你是谁?”我问。
这家伙没回答,只是纵身一跳,连带电灯光如流星般坠落在我面前。
他跳下的高度有六七米,落地后整个小腿都没入了灯泡里,最后等他哗啦啦的将腿拔出来,我这才看清这人是那个矮个子,如果刘老顺没说错的话,他应该就是那个二饼。
他还是穿着一身户外登山夹克,手拿一把和他身高差不多的长刀,面带笑容说:
“一段时间不见,你过得可好呀!”
声音太虚伪,一直我我就没搭话。
他见我不吭声,接着说:
“你这家伙挺能呀!一个人就敢进山里闯荡。我看你是个人物,不如和我去见一下才叔,向他主动认个错,我还能留你一条命。”
他所谓的认错就是束手就擒,任人宰割。我自然没那么傻,便继续不说话。
这家伙见我还不吭声,终于不耐烦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打得过我呀!今天你还能那么好运吗!”
运气这两个字刚说出口,他随即提刀就朝我平砍过来。
我紧退了几步,拿刀去挡。可没想到他的力度没我想象的那么大,就在我们的刀要碰到时,他的刀已浑不知的改变方向,来到了我的胳膊底下,然后像切菜一样在我胳膊上一割个口子。
我来不及看,但伤口肯定不浅。
“这家伙练过呀!”我心说,“怪不得刘老顺都不是他对手。”
我虽然不懂刀法,但也了解到练武不仅要练招式技巧,最重要的就是要练习力量和对刀的控制力,能够每一次出招不仅有力,而且还能收的回来。不像流氓打架般一锤子买卖,出刀恨不得把自己都扔出去。这家伙挥起刀就像机器人,每一次都游刃有余张弛有度,我立刻意识到不是他对手。
“哎哎哎!咱们商量商量。”
我赶紧朝他喊停,想找机会撤退。可这家伙刚才话挺多,现在打起来却一声不吭,看来是真动了杀念。他越打越有劲,力量越来越重,我却越来越疲惫,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简直要疯掉。
我不停的后退,忽然碰到一个东西。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那条拴牛的绳子,这时正绷得笔直,看来那畜生正在下面使劲儿。
我顿时来了主意,我一刀把牛绳子斩断,并瞅准机会将自己的匕首猛掷过去,二饼紧用手去挡,就在这空挡,那水牛瞬间拽着我遁入灯泡。
随后的情形既有趣又难受。
我就像是把破犁被那老牛拖着在灯泡里穿行,好在灯泡松软圆润,我脖子这才没断。大概也就被拖拽了五六秒钟,我就脱离了灯泡区往上移动,身下地面也变成了坚硬石头。
如果猜错的话,我已来到了这山的内部。
“难道这些灯泡底下隐藏着山的入口。”
身下的石壁变得平坦起来,通道的尽头出现了一堆火光。
三个人围坐一个火堆旁吃东西,旁边还卧有一头水牛。
他们是才叔那帮人,我赶紧松开绳子,借着黑暗匍匐靠近。拉我的水牛这时也放慢脚步,静静的走到那火堆旁边。
那个少年似乎很喜欢这头牛,立刻站起身来,说:
“咱们的牛回来了!哎?怎么脖子上还拴着绳子?”
才叔见状很不高兴,说:
“还能怎么回事!肯定是让人给套住了。你这笨牛,老是被人家给套住,下次我可不救你了啊?”
老牛面朝我所处的黑暗莽莽的叫了两声。
“你这不对牛弹琴嘛?”
少年说着就把这牛脖子上的绳子解下来。
那个卷毛老饼似乎很沮丧,他脸上本来褶子就多,这时就更像个沙皮狗,说:
“我就说早点来,可你不听、现在可倒好,人家已把金子给搞走了,剩个这破壳子给咱们。”声音颇有抱怨的意味。
我顿时也十分好奇,心想难道这儿真的是藏金子的地方。
才叔却不以为然,说:
“你懂什么?这事儿远还没结束,最后黄金落到谁手里还,不一定呢。”
卷毛听说还有机会,赶紧赔笑:
“真的?才叔,你知道他们把黄金藏在哪儿?”
那个少年也开始起哄,说:
“就是呀爷,你赶紧给我们说说吧!”
盛情难却,才叔就开始讲起了那黄金的门道:
“刚才外面的那些灯泡你们都看到了吧?你们知道那是干什么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