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虎随即离开,我对他说:
“咱们俩并无深仇大恨,所以尽管你现在落在了我手里,但我仍然不想杀你。只要你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说不定我一高兴,还能送你去医院。”
我知道他的伤已无生还可能,但我希望他还不知道。
这家伙不知是相信了,还是良心发现,用虚弱的声音说:
“我就知道你不是打工的,说吧?”
我点了一根烟塞进他嘴里,然后说:
“前段时间厂里来了一个叫陈朵朵的女孩儿,我听说她被调到山里挖矿了,那个矿在什么地方。”
这保安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问:
“你是他什么人?”
对一个将死之人撒谎很不好,但我害怕他知道她是我妹妹后会刁难我,于是说:
“我是她的班主任。”
“你是个好老师!”这家伙说,“那个矿很不好找!其实我都不知道她们是否已真的找到!”
“什么?”
我一头雾水,把耳朵朝他贴近。这家伙就给我讲起故事的来龙去脉。
他们的老板是一对兄弟,哥哥叫做马洪涛,弟弟叫马洪波。
十二年前他们兄弟俩共同创办这灯泡厂时,产业园挖出了许多的棺材,后来的事儿本地尽人皆知。可别人所不知道地是,这兄弟两个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说除了挖出了许多棺材,还挖出了一个很厉害的妖怪,而那些棺材是一种专门克制妖怪的阵法。
阵法已被破坏,妖怪就开始为非作歹。
那些有钱人开始害怕起来,就用好几吨黄金造了一口金棺把那邪祟封了起来,然后埋在了山里。
这马家兄弟虽靠着开黑场发了家,可那么多黄金顶得上他们开场两百年的收入,随即就动了找到这些黄金的心思。作为开放大潮中锤炼出来的实干家,他们立刻从工厂抽调工人组成勘探队,专门负责找那笔黄金。
这项计划已进行了将近五年,耗资巨万,可每次都是一场空。
最近一年地点转移的很快,这保安队长虽是厂里管事儿,但也不能掌握它们的动向。他知道的最新的地点只工厂东北方向大概二十公里的一座山。为克制那棺材里的妖怪,每次外绝前要布置许多的灯泡。半个月前的,他曾领着十几头骡子往那儿送灯泡,等把灯泡送到已后半夜,他只记得那里山脚下有个水潭,至于能不能找到,那就看我运气了。
“厂里地下室的那个吊死鬼怎么回事。”我问。
“不知道。听说那棺材回来时多了一个盘子,那鬼魂就住在那盘子里。平时经常能帮助老板们拿主意,干些招摇撞骗伤天害理的勾当!老板还去过那鬼魂所在得河南老家,还给那鬼魂的母亲送过钱呢。”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保安队长用他那弥留之际的目光看着我,像在鄙视,又好像在等待。
我就对他说:
“你伤的太重,已经不可能救火了。这儿环境不错,你就在这儿安息吧!”
我说的是真心话,这儿环境的确不错。他身下是卵石河床,干净平整,两边石壁树木遮天蔽日,早晨的阳光把绿叶照的晶莹剔透,下面却十分的凉快。伴随鸟儿的鸣啭,也算别有诗意。
然后这家伙就闭了眼。随后头顶树丛传来一阵响动,胖虎走了下来。
“怎么样?他死了没有!”他问。
我没吭声。胖虎摸了摸他的鼻子,发现他真的死了,就说:
“这家伙作恶多端,就让他躺在这儿,真是太便宜他了,谁敢确定他不会活过来。”
“那怎么办!难道还要给他守灵。”我问。。
胖虎挠了挠头,说:
“要不咱们找石头压在他身上,出去害人。就像棺盖上钉钉子,不就是为防止死人诈尸嘛!”
我们就拣来许多石块压在这家伙身上,然后从山谷爬了出来。外面是阳光暴晒的世界,新的一天和新的征程又要开始。
我对胖虎说:
“刚才那人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没听到!”胖虎说,“我不是在上面放哨吗?”
我这才放了心,对他说:
“经过我刚才的审问,这保安说他老板正在山里挖金子,说这山里藏着不少金子呢。我准备过去弄点回来,你去不去。”
“我这次出来就是要跟着你闯荡的。”胖虎说,“要不要带上刘老顺呀!”
“看他表现再说吧!”我说。
回到市区后我们先进行了一番休整,这才回到旅馆。刘老顺正悠闲的躺在床上,边吹着风扇边捣鼓他的破收音机,见我手拿一把三棱刮刀和胖虎忽然回来,惊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哎哟,你们回来啦!”然后装腔作势的对胖虎说:
“这两天你跑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假惺惺的模样令人。
我已瞌睡的不行,直截了当说:
“咱们都是一个村子,之前的事儿我不追究了,先把吃喝胖虎的钱先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