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子后,我还是和平头哥说了我的猜想。那个洋槐沟的怪女孩儿根本就没死,说不定就是那女的偷了庙里石象脑袋,然后逃之夭夭。
更搞不好,在墓里截我们胡那女的就是她。平头哥沉默良久,说:
“那好吧!明天咱们去那儿看看!但是你可得做好准备!那儿离这儿比较远呀!”
他这话说的我有点意外,那个洋槐村我虽然没去过,但不就挨着鸡冠庄嘛,那能有多远。”
第二天我和平头哥就骑着自行车向洋槐村进发。这一去,我才知道还真的挺远。我虽出过远门,但对于家乡周围并不太了解。这个洋槐村虽然说就在鸡冠庄得西边,但并不算挨着,中间隔着一片二十多里宽的荒无人烟的田野。在地界上来说,那村子是处在我们县边缘地带。前些年还归我们县管辖,而现在早已划归给了邻县。
自行车顺野路一直西走,一路上除了电线杆,连个鬼影都没有。平头哥一路上就和我讲那洋槐村得历史。那洋槐村虽然和鸡冠庄只隔着一道土丘和一片荒野,但在战国时却分属两个国家。我们属于韩国,而洋槐村则属于楚国。前几年那儿还发现了楚国得长城遗迹,但这时只留下一道根基,不是专业得考古人员看不出来。
忽然等前方出现一片宽阔的水域后转弯往北走,平头哥说那河就是澧河的上游,这倒是让我既惊喜又意外。
往北边的路也很不好走,基本上都是走在土丘上的小路,旁边是被雨水冲刷出来的十几米的深沟,说不上危险,但有点刺激。
好在这段路不到一公里,很快我们推着自行车从这黄土堆里出来了,那洋槐村就出现在面前。本来以为这会是个十分荒凉的小村庄,结果一进去大开眼界。村子里的房屋竟然都是些有年头的二层小楼,树林掩映着,环境幽静,看上去不像是村子,而像是个疗养院。
“真是十里不同风呀!”我感叹道,“这村子的楼不是他们自己盖的吧。”
平头哥说:
“自己盖肯定盖不起。他们这村子之前出了个中央大官,前几年快要退休的时候忽然想起饮水思源,要回报自己的乡亲父老,前几年拨款给村子盖的房子,也算是建设新农村了。
我们就骑着车子进了村。
这时正是农闲时期,一般农闲时农村的人都会出来到当街聊天,可这村子里也不见有什么人,宁静的空气里不时传来几声鸡叫,我们就顺着村中间的那条大路往西走。前方出现一个大池塘,池塘周围也是村民的房子,房门前都很开阔,停放着拖拉机和各种农具,有一家门前还放着一辆联合收割机。外面刷的那层漆已经大片剥落,但其高大的身躯还是让人惊奇。
等我们走过那片池塘,这时周围的空气又开始阴翳起来。一户人家的空地上堆着好几堆的东西,就好像是一座小山一般,起初我还以为那是个废品收购站,走近一看每一堆下面都垫着雨布,上面也用雨布盖着,还有人在做交易。
平头哥解释说:
“这是他们村在外工作的一个人花十万块钱买的郑州一所倒闭的百货大楼的货底儿,运到村里后来卖,价格便宜许多,所以附近的许多村民都过来购买。我围着这些货物转了一圈,发现主要是些塑料制品。儿童玩具,塑料盆,茶杯,晾衣服夹子,锅盖,针线包。另外则是一些电器。比如风扇,电熨斗,等。有些东西我甚至都不认识。不过肯定不是因为太先进,而是太落后。
时间已经来到中午,我本打算赶紧找个人问问那怪女孩儿家住哪儿,平头哥却说:
“别那么着急嘛,你连那女孩儿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打听,而且太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我一想也是,就问她怎么办。平头哥说:
“我看这事儿咱们还是得分开来打听,先找个人问问那女孩儿家姓什么叫,再找个人打听她家在哪儿。”
我觉得很有道理,就准备找人去问,平头哥却说:
“这马上中午了,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吃饭去吧!”
“这村子还有饭店?”
“当然有了?人家可是个大村子。既有正经的饭店,也有不正经的,今天我带你去个不正经的。”
我们就继续往西边走,这时就听到了喧闹的汽车嗡嗡声。平头哥就给我解释,这个村子挨着201国道,加上这里姑娘长得美,所以村里人就在公路边开饭店,挣了不少钱。
很快我们就来到村边,村边果然挨着一条宽阔的柏油路,南来北往的车不间断。我们就来到公路边一家饭店点了两碗烩面。这饭店虽说开在路边,可西式小洋楼里窗明几净,门口还站着两个年的迎宾小姐,她们大概也就二十来岁,可脸上涂脂抹粉,看着有点像是唱戏的。
一楼用餐的地方除了有大厅,还有几个小间。我们是在大厅里吃的会面,等快吃完时,从旁边的屋子里出来六个人,分别是三男三女,其中那三个女的身着统一的制服,应该是这餐馆的服务员。让人意外的是,这三个女孩儿里最年轻的那个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是我眼盯得她太紧,以至于这女孩儿有点害羞,擦一下嘴角,红着脸上了楼。就在他们上去不到一分钟,一个矮胖得中年妇女从楼梯上跑下来,朝老板娘喊道:
“少个被子。”
老板娘从旁边的房间里抱出一个崭新的被子递给这妇女,这女的就抱着被子,咚咚咚的上了楼。就好像那个女孩儿要出嫁一样。等那妇女上楼后我们也吃完了,平头哥开始向老板娘打听那个怪女孩儿的事儿,说:
“你们这村子环境不错呀,环境清幽,交通方便,这要收拾收拾一下,发展旅游业应该不错。”
老板娘看上去三十来岁,个子又瘦又高,皮肤虽然不白,但是面容还算清秀,尤其是身穿一件牛仔衣,像个潇洒的女牛仔一样,说:
“这穷山恶水的,人家城里人谁往这儿来旅游呀?要不老板你来投资点。”
平头哥也不废话,开始切入正题:
“话不能这么说呀,我听说你们村曾经有个女孩儿特别怪,能把脑袋摘下来还不会死,真的假的。”
老板娘一听眼神一愣,然后说: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这也能当成旅游资源,那时我还小,搞得我们村人心惶惶的,差点没把我吓死。”
老板娘对这话题有点抵触,眼看话头要断,平头哥说:
“这不我侄子感兴趣嘛!”平头哥看着我说,“这孩子爱写嘛!收集一些民俗鬼怪之类的,回去好下笔。”
老板娘打量我一眼,说:
“这好啊,我把带楼上去安排个姑娘给他讲,包他满意。”
他这话说让我有点不知所措,可还不等开口,平头哥先站起来:
“还是我来吧!这孩子天年轻,听太多聊斋晚上睡不着。”
说完他又面朝我:
“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上去一会儿就下来。”
老板娘领着平头哥上了楼,留我独自在大厅等候,也不知安排谁给他讲的,很快老板娘从楼上走了下来,见我在干等着,就给我开了一瓶汽水,说是赠送我的。
我边喝汽水边等,十分钟后平头哥终于下楼。我们没再停留,结了帐直接走人。
“怎么样,打听到什么了?”我问。
没想到平头哥还真无往不利,真打听到不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