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隐之只觉得心里被什么堵得慌,往年都是自己带着顾瑾前来祭拜,转头看着前面的牌位。
念叨“爹娘孩儿如今过得很好,也有自己的小家了,这位是孩儿的妻子秦婉婉。”
秦婉婉吸吸鼻子也叩首“爹娘不必担忧,日后我定不会让其他人欺辱夫君。”
顾隐之眼里满是宠溺,两人烧着金元宝,灰烬随着外面的风在空中旋转,似乎飘到了远处。
见她眼圈泛红,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滴,牵起她的手带她离开。
顾隐之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满屋的牌位,此生一定守护好边疆关外,定不会让顾氏全族白白牺牲。
秦婉婉也明白了为什么顾隐之主战,不愿意妥协求和,前面几十年那是他全族人拿性命拼出来的一条血路,他想还天下永久安宁。
来到前院两人用着素斋,雨滴搭在湘妃竹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竹叶的清香,沁人心脾撩人心房。
顾隐之微微拂袖,露出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手指抚上她的发鬓处,将她的碎发别在耳后。
秦婉婉给他倒了一杯茶,他垂眼看着面前那杯桂花茶,指尖滑过杯口,瓷杯细腻微凉的触感,像极了昨晚手指流连在她身上时的感觉。
顾隐之抿了一口桂花茶,坐在她身后将她拥在怀里“婉婉,我梦见过此情此景,梦里的我在抚琴你在院中翩翩起舞。”
秦婉婉仰头看他看着外面的风景“以后便不用局限于梦境了,顾郎。”
这一声顾郎让顾隐之从思绪里脱离出,他声音哑然“日后能不能一直如此唤我。”
怀里的她小鸡啄米便点头,顾隐之这一刻才真实的感觉到,自己拥有了她。
雨渐渐停了,两人十指相扣,共撑一把伞来到池塘边,雨后的莲花却另有一种风采。
莲叶上水珠滚来滚去,如断了线的珍珠还闪耀着点点光彩,池塘里许多莲花的花瓣全都开了,显得更加动人。
下午两人去正殿听了会儿佛经,用完晚膳,踩着青色石板,看着空中皎洁的明月。
顾隐之掏出紫竹箫,飘逸清澈的声音传入秦婉婉耳中,她转头望向他。
他似踏着月色而来,青衣袂飘飘,他整个人如他的萧声一般纯净干净,却夹杂些许淡淡忧愁。
秦婉婉看着地上的青草上挂着水珠,提起裙摆在月下翩翩起舞,今日穿着一件月牙白的石榴裙。
晚间顾隐之抱着她入睡,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婉婉,我今日很开心,想必父亲父母也很开心,觅得良人相伴实属幸事。”
两人在寺庙小住了几日,肉眼可见顾隐之全身心放松了不少,秦婉婉便知道王玉泽让两人小住几日的用意。
有一日雨停了,两人便启程回洛阳,路上顾隐之总觉得有人跟随。
秦婉婉见顾隐之有些许慌乱,自顾自的深呼一口气,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顾隐之立马恢复往常的神色“没什么你睡吧。”
秦婉婉朝他翻个白眼“你莫不是将我当成累赘?”决定跟顾隐之在一起的时候,就等同于将所有人绑在一条船上,
顾隐之的势力越来越大,树大一定会招风,难免成为其他人的眼中刺肉中钉。
只要出门,便提前做好了万般准备,可能保护不了其他人,但自保是没有问题的,不给他们拖后腿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
见她眼神坚定,不由得放宽心,宠溺说道“我倒是忘记了,你与她们不同。”
清冷的声音传来“停车一战!”顾隐之看了一眼她“保护好自己。”外面便开始厮打起来。
秦婉婉掏出帕子捂住口鼻,从包袱里掏出小型弓弩,猫着腰下车,一鞭子抽打在马儿的屁股上,混淆视野。
马儿像发了疯一样往前冲,趁机躲在一颗大树下,顾隐之的眼神还是时不时往她那处瞟,见她动作灵敏也安了心。
快速将一群人拿下,顾隐之身边是有暗卫保护的。
秦婉婉觉得自己射击不太准,想着日后得多加练习,小型弓弩加毒药粉简直太适合自己了。
顾隐之骑马带她回城,秦婉婉问道“你说这某后黑手是谁?”
他摇头“这些都不重要,因为那些人我一个都信不过。”
秦婉婉靠在他胸前“没准洛阳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迫使有些人不得不对你动手。”顾隐之挑眉“何以见得?”
秦婉婉勾唇一笑,他们几人办公看密件,以及商议事情时都没有避着自己,有时候就坐在王玉泽腿上看他写密函。
算日子三王爷应当回来了,莫不是被逼的跳墙了?看来去回到洛阳城又能看一出好戏了。
顾隐之从那些刺客身上没有发现什么标志性的物件,也不会去不妄自揣测,怕中了别人的计策,只打算将此事禀告君王。
夜里才回到小院,门口还挂着几顶灯笼,轻轻叩门“是我。”
门里的小厮听到声响便打开门“夫人您回来了。”秦婉婉冲他们一笑便抬脚进去。
两人放下东西,先去侧房瞧了瞧悦悦,便回房拿了一身干净的衣物,打算去浴池沐浴。
第二日,顾隐之跟王清泽王玉泽一起去上早朝,下完朝,便见到了一脸悲愤的三王爷来宫里。
王玉泽侧身告诉顾隐之“因侧妃身子不适,三王爷特意将侧妃带回王府,请了宫里的御医去三王府诊断都束手无策,此番前来是请君王让秦墨大人帮侧妃诊断。”
顾隐之故作沉思的点头,按照三王爷的行事风格,定得让侧妃生完孩子,带着孩子回洛阳。
如此看来侧妃这一胎恐怕凶多吉少,此番一定有三王妃的手笔。
那三王妃虽生了一副菩萨面容,世家大族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子,侧妃如何斗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