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墨愔愔回忆思考的时候,有道光芒从天而降,那熟悉的蓝色身姿,正是被戴拿拜托过来阻止女王成为战神的高斯。
当武藏和女王两人在河边交谈时,墨愔愔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干涉。
然后夜晚降临了。
先是贝劳克恩和巴克西姆出现,后是库因。
巨大的怪兽肆意踩踏大地,无数的火光携带着长尾坠落四处。
人们在奔跑,在哀嚎,在求救。
树林燃起了大火,就跟之前烧死墨愔愔的那把一样。
到哪儿都是满眼的黄色火舌,升腾起的热气逼得人睁不开眼,刺激且令人窒息的味道不断刺入鼻腔,死亡的气息是如此接近。
墨愔愔被之前的大姐拉着逃跑,明明对方自己也是一副怕的不行的模样,可是始终没有松开墨愔愔这个陌生人的手。
一个幻象而已,而且也不是没死过。
所以墨愔愔边跑边对大姐说,“您自己跑吧,不用管我。”
“那怎么行!你这孩子总是沉默不语,喜欢看着生命树发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着!
没事别担心,女王会救我们的!”
说完大姐还回头对她安抚似的一笑,似让墨愔愔相信她,相信女王。
可惜大姐和她都等不到女王来救了,因为怪兽的一发攻击直直冲向了她们的位置。
“嘭"的一下,世界又黑了,墨愔愔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大姐慌张转头朝她看来的样子。
“第三周目,你死于贝劳克恩的攻击,身体被直接炸碎。”
唯希又开始“兢兢业业”播报,墨愔愔再次以“灵魂体”站在死亡的地方,这次冲天的烈焰再无法伤她分毫,可又有什么用呢。
她站在火光里问不知在哪里观看的巨人,声音仿佛冷得能掉冰渣子,“你想让我在幻象里待多久?你想看到什么结局?我演给你看。”
“你的心不平静,这么快就无法忍耐了吗?”
墨愔愔怒极反笑,“那请你也去死一死!我保证播报的比你还冷静。”
“你不必生气,把这里当作游戏世界便好,比如你们现实里网络玩家所追求的虚拟现实。
感受特摄里的剧情不是很新奇的体验吗?特别是对你这样的奥迷来说,应该高兴才是。”
“懂的不少啊,我怎么觉得你跟我一样是个人类呢?瞧你这用词,网络老手啊~”墨愔愔阴阳怪气。
“我说过的,我拥有了你之前的记忆,知道这些并不奇怪。”
唯希一如既往地平淡,似乎能包容一切,包括墨愔愔的任何怀疑与埋怨,就像是长辈对着耍小脾气的孩子。
墨愔愔深吸了一口气后然后长长吐了出去,再出声时又恢复了以往理智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随时可以。”
“那我现在就走。”
“你确定要走吗?你真的甘心就这样死了三次后什么都不做就离开?不想看看别的结局吗?”
“那也可能是你设定好的结局,看了有什么意思?”
“我没有,再说假如真的有,想必你之前也已经感受到这里的一切是多么真实。一草一木,地动火舞,痛觉和死亡都是清晰的,你不觉得他们像是活生生存在的吗?
那个大姐直到死前还在担心你,还在期盼着女王救大家,你不想让她实现愿望吗?不想看看一个可能会更加美好圆满的结局吗?”
在墨愔愔听来,唯希的话像是某种催眠暗示,一味地想让她作出选择改变结局。可是这对对方有什么意义呢?她不明白。
但有件事她清楚了,那就是不做一次选择对方不会放她离开,既然如此那便如这巨人所愿,于是她“答应”再来一次。
“第四周目开启,希望这次你能有个好结局。”巨人开口。
“呵呵。”墨愔愔只回她两个字。
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墨愔愔同样穿过树林去到了那处村庄,只不过不同的是,这次夜晚来临时,她先一步挡在了女王跑过来的路上,在对方和伽农子民遇到前截住了她。
对于突然出现的墨愔愔,女王吓了一跳,但在看到她身上穿的民服后就放心了。
但没等女王继续放心,她很快便被自己“子民”的下一句话震在原地。
她听见对面的姑娘说,“女王陛下,您是在逃跑吗?”
天照乍听慌乱了一瞬,但很快端正姿态道,“不是,我只是出来思考事情,顺便看看大家。”
然后她听对方又问,“那您打算何时变成战神呢?”
这话一下就触到了天照现今敏感的神经,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被“战争”和“战神”四字束缚困扰着。
她抬头仔细去瞧对面姑娘的神色,发现来人面色始终平静,但眼神却莫名地有压迫感,以及一丝,不明显的怒气。
天照心底突然产生了些委屈。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定要变成战神?为什么对方和将军一样逼她?她不想要战斗,不想要牺牲,为何不能以更好的方式去停止争斗呢?
但这话不能直白地和自己子民说,于是天照维持着脸上得体的表情向对方开口:
“也许我不需要变成战神就能让大家度过这次危机。”
然而对方言语依然犀利,“也许?你的也许会导致很多民众死亡,你的犹豫会让这场关乎种族生死的战斗拉长,从而导致更多的悲剧!所谓的不战斗是不主动发起战争,而不是等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还不反抗,等待着虚假的和平降临!”
天照被墨愔愔的话刺的生疼,她双手紧握忍不住反驳,“你为何这么笃定战斗就能带来和平?才气说了,他想要的只是我的血,作为女王,我愿意为了子民与和平献出自己,我只是想让大家都平安有什么错?”
“什么错?错在你的天真!你的逃避!对方的目标是全宇宙和平,你凭什么觉得对方在得到你的王族血后会放过所有人!还是说,你舍不得和自己的‘好姐妹’库因大打出手?!”
天照震惊地退后几步,惊疑地看着墨愔愔,“你怎么会知道才气的目标?怎么会知道库因和战神的关系?你是谁?你不是伽农星人!”
墨愔愔眉眼淡漠,“我是谁不重要,只是个看不惯你所作所为的旅人罢了。
天照女王,手上没有剑和有剑不用是两码事,我明白你不想战斗的心,可是你别忘了,你的背后还有无数民众,他们的命你赌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