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儿媳妇这么说,崔保国也来了脾气。
“怎么着,我特么给你们丢人是吧?那我去死?我死了你们就特么都开心了是吧!”
小沫婆婆坐在一旁连忙打圆场,“别吵了,小沫也不是那个意思。大伟如今这样,她比谁都着急。”
“老头子,你赶紧把卷尺给小沫。咱们都听大师的,你就别捣乱了!”
崔保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媳妇,随即把卷尺摔在了地上。
他自己穿上鞋走出了屋门,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崔保国拿着梯子上了房。
小沫望着地上的卷尺,默默的捡了起来。
随后开始丈量炕的尺寸。
小沫量完之后,表情也跟着紧张起来,她看向婆婆说道:“妈...这个土炕尺寸有问题。”
婆婆一听,赶忙夺过卷尺将炕的四边和两个立脚全都量了一遍。随后大惊失色...
“这炕一头宽一头窄,宽头高,窄头矮...”
“这哪是给人盘的炕,这分明就是个放死人的棺材!”
婆婆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这么大的炕,差个三五公分肉眼凡胎根本看不出来。她连忙求助的看向沈桑柠。
“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都是我家老头子惹的祸,不能让我儿子替他遭殃啊。”
婆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继续说道:“我儿子和儿媳妇都是好孩子,让我去死吧,我去赎罪...”
【是崔保国得罪的那些匠人,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要害人家儿子呢...】
【的确是崔保国有错在先,但也不至于下厌胜害人吧。这种已经构成了谋杀罪。】
【小沫他们村里的先生不太行啊,这应该是比较简单的厌胜之术吧。居然都破解不了...】
【土炕变棺材,难怪崔伟会一直觉得很冷。】
沈桑柠目光落在了小沫脸上,轻声说道:“小沫,找人把土炕拆了,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烧掉就可以了。”
小沫赶紧跑出去,想要找自己的公公。
她是外村嫁过来的,在这里也不认识什么人。只能让公公去找人拆炕...
然而她还没跑到门口,就听见咣当一声,好像有什么很重的东西从天上掉了下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痛苦的哀嚎声。
小沫心中一惊,这是公公的声音。她连忙叫上婆婆一起跑了出去。
“快叫救护车,我的腿好像断了!”崔保国疼的冷汗直流,原本是上房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结果一不小心从房上滑了下来。
小沫赶紧拨打了120,让婆婆在这看着公公。
她自己则跑出家门,去找人拆炕。
虽然她不认识什么人,但村里的人都认识她。
听到家里出事要帮忙,很多善良的村民还是赶了过来。
当听说要拆炕时,都是一头雾水。
小沫来不及解释,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崔伟从炕上抬了下来,随即开始干活。
“小沫。”沈桑柠提醒道:“你注意看着点扒出来的东西。”
小沫面色凝重的点点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每一块砖头。
当拆到一半时,小沫大喊了一声,“等等。”众人不解的看向她。
小沫快速上前,将一块满是泥灰的砖头挪开,露出了下面的东西。
众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这炕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一名年龄偏大的村民皱着眉头说道:“老崔家这是被人下了厌胜啊,难怪大伟突然病倒。”
这名村民将两个纸人拿了起来,放在手里仔细端详着。但并未看出来所以然...
沈桑柠幽幽说道:“小纸人做成了白发老人,手里还拿着一根哭丧棒。意思就是说,诅咒崔保国白发人送黑发人。”
很多村民听到了这句话,瞬间炸开了锅。
“这是谁干的,也太恶毒了吧。饶是那崔保国不是个东西,大伟和小沫是无辜的啊。”
“还能是谁干的,咱们村就那么几个泥瓦匠。这间房子也都是请他们盖的。”
“哎,也怪老崔头自己作孽。我可是听说,他不按约定给人家钱,克扣了不少。上梁都没请人家吃饭...”
小沫没有时间听这些闲言碎语,她的心里满是丈夫崔伟的安危。
她从村民手中拿过纸人,随后来到院子里,将其烧掉。
另一屋中,小沫的丈夫崔伟脸色瞬间好转了很多。
他茫然的看向四周,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丈夫醒了,小沫抱着丈夫喜极而泣。
随后便把事情跟丈夫说了一遍。
“谢谢你大师...”崔伟看向沈桑柠连忙道谢,声音虚弱的问道:“大师,那您知道是谁要害我们吗?”
沈桑柠点点头,“棺材铺老板的儿子。”
小沫一怔,棺材铺老板正是他之前找到的那位先生。而他的儿子没有继承他的衣钵,而是成为了一名泥瓦匠。
“棺材铺老板其实知道是怎么回事,小纸人也是他亲手扎的。”
“他们父子俩气不过崔保国的所作所为,便在盘炕的时候,下了厌胜。”
“其实就像刚刚有位观众说的那样,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厌胜之术。稍微懂一点的,都能轻松破解。”
“但因为是他们父子俩所为,所以你找棺材铺老板来的时候,他自然不会出手相救。”
“就在昨日,他已经为你丈夫打好了棺材,等着崔保国去买呢。”
就在这时,村里行驶进来两辆救护车。
一辆停在了崔保国家门口。
众人这才知道,崔保国居然从房子掉了下来,在房后躺着呢。
有好奇的村民跟着另一辆救护车走了,想要看看谁家发生了什么事。
最后那辆救护车停在了棺材铺门口。
棺材铺老板的儿子,不抽烟不喝酒,却突发脑梗。
从此以后村里便多了两个拄拐的人...
一个是崔保国,一个是走路画圈的泥瓦匠。
挂断了与小沫的连线,沈桑柠开启了今日第三卦。
画面一转,镜头前出现了一位憔悴青年。
青年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很久都没有刮。
沈桑柠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看了一会才开口问道:“你要算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