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虽有古怪,但陈姚并未打开,所以南宫熙,后土二人并不知晓棺木内是什么样子。
只是隐约感知棺木内的阴沉怨气极重。
半山腰上,当南宫熙踏入坟地时,映入眼帘的是遍地血肉。
甚至还能看到尸体内流出的鲜血浸入地面所冒出的热乎气。
残肢断骸挂在树枝上,随风摇摆。
南宫熙只觉喉咙间一股冲击,想要脱口而出。
刚想要踏入坟地内,被是师兄后土伸出手臂给拦下。
“你还记得昨晚陈姚围着棺木画得的圆圈嘛!”
一语点醒梦中人,所有尸骨都在圆圈内。
南宫熙看着师兄时候,手指摸着下巴,眉眼微皱,眼神睿智冷静思考一番后说出:“有没有一种可能”
“是陈姚施出术法让他们不能逃走,”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看陈姚在山寨里的所作所为,日后这事传出去,我的脸往哪搁啊!”
“啊!我的脸。”
一想到到这,南宫熙就想要出气好好发泄一番,教训教训一番这个女鬼。
南宫熙一脚踏入坟地,三步之后,瞬间变天。
狂风大作,风沙走石吹得两人睁不开眼,棺木藏匿其中。
发丝激扬,一身雪白长袍得南宫熙手指摩挲着腰间长剑,屏气凝神闭眼感知。
落叶,石子,枯树枝,血肉,白骨,纸钱,修长铁钉,白瓷碗。
招魂所用得法器铃铛。
血迹斑斑的半截桃木剑,青色粗麻布的僧人道袍碎片。
还有一颗不甘心的眼珠。
无数动静当中,
耳郭微动,就是现在,凌厉剑光一闪,剑身霸刀。
那道棺木纹丝不动,如若金石。
南宫熙双手握剑。
剑身一别,棺木瞬间分裂成两块。
武夫后土轰然一拳,
躲藏依附在灌木上的绯红衣衫,顺势躲避开来。
衣衫鼓鼓,如同有人穿着,可就是没有面目,一股妖风躲藏其中。
一抹诡异绯红到处冲撞,不停搅动着这处坟地小天地内。
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不过耗子南宫熙和师兄后土配合默契,挡下了数次险要的攻势。
不知道为何,南宫熙总有一种被紧紧压制的大道之感,望向师兄后土,从对方的眼神中也得知对方也是如此景象。
真是奇了怪了,这段日子是怎么回事,到处都碰得上压着自己打的。
这天底下何时出了些这么多的奇人。
渐渐的,绯红女衫不再主动出击,而是不停的驱使坟地小天地的一切物品撞击逼退。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后土师兄一拳锤飞来犯之物后,南宫熙后其后背高高跃起,眼神飞快捕捉。
绯红女衫躺在青草上,下摆抬起,活像少女嬉戏打闹
心念催动,整个身躯如同蜻蜓点水一般。
像是被人打搅了惬意时光,绯红女衫十分恼怒,随风一飘。
绯红长袖猛然变成一摔。
南宫熙身上法相一闪而逝的微显,挡住重重一击。
倒飞途中,五脏六腑被震得一口血雾爆在空中。
南宫熙惊讶发现这鬼物竟然丝毫不怕我法相山弟子佛法威压。
绝不是一般怨鬼。
弯腰躬身两腿刹地,南宫熙向后一瞥而后一望,师兄后土何时已经退到了圈外。
绯红女衫没有继续追击,好像对南宫熙想要退至圈外的举动,反而乐得其见。
果然,当南宫熙与师兄后土并排而站之时,坟地圈内一切又重归于安静,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有些奇了怪了。陈姚绝不是佛,道两家善用驱鬼辟邪的高手,他是如何画出这等结界的,好似井水不犯河水一样划地为界。
想明白其中一些关节后。
两人转头离去。
山下,早已是人满为患。
几十副木板上躺着的大多为山寨中的青壮,如同得了癔症偏风,四肢抽搐不停,脑袋斜歪瞳孔涣散。
这种迹象已有十数人日,滴水未进。
陈姚在接过几块散碎银两后,对着妇人脚下木板上得病患,几脚就踩下去。
最后再是重重得一耳光,将人活生生的给抽回来。
病患像是受到了当头一棒,瞬间受惊飞跳起来。
然后就是大口大口的吐出东西,乌黑如臭水沟里沉积多年的
明明十数人滴水未进,怎会有这么多的东西给吐出来呢!
“怨毒入体,积怨日久不是一天两天能成事的。”
陈姚说完这一切的看着老村长,目光玩味,富有深意。
老村长依旧沉默不对,看到陈姚眼光瞟过来,立马皱起满是褶皱的老脸,点头哈腰。一副庄稼老人的憨厚模样。
周遭妇人向着详熟的街坊说着好话,借着钱财,泪眼洒洒,嘴里念叨着:“仙师啊!我一个妇道人家确实没有这么多钱啊!没有汉子在家的日子你是不知道我这么一个弱女子怎么过了这么多年。”
哭喊嗓音道:“我是真的没有钱啊!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此起彼伏,不断有人随声附和,全都哭穷。
陈姚脸上笑意不减。
身下这些人,救不救全看你们。
被逼无奈之下,终归是把钱给收完了。
陈姚拿着木棒一顿乱打,一时之间地上几十号病患全都先后醒来。
止不住的嚎啕大哭。
扔下棍子,走向鬼宅。
“准备抓鬼了。”
其后跟随村民。
来到那座鬼气森森的宅子,陈姚是半步没敢往里走。
从前门绕道后院木门看了一遭。
在众目睽睽下,一顿装神弄鬼的默念法咒,双手互搏一般,最后掐诀而出。
“出”
一根清香插地落在门槛当中,尾根青青摇晃后无火自燃。
“此香燃尽,则代表房中阴怨之气除尽。”
“敢问仙师,需要多久。”
陈姚撇过身子,看向问话之人,轻言善语:“少则四五天,多则半月,甚至是阴毒过重好几年也是可以的。”
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陈姚。
陈姚丝毫没有察觉出来。
随后陈姚将身上这几日赚来的全部钱财,倾倒出来。
一座小山似的,看得众人目光咋变,神情各异,毫不保留的贪婪神情,要不是这位仙师又武力在前,恐怕众人早已哄抢起来了。
陈姚用朱砂照着小堆画了一个圆圈,
随后对着众人高声道:“今日出一钱,明日得十钱。”
话音一落,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想不明白这位仙师这是做什么。
“一枚铜钱得王朝国运,可终究太过浅薄,挥之即散。”
“现在就需要各位出力了。”
这些精明到了骨子里的村民,有些跃跃欲试,却被旁人劝住了。
不知是谁喊了句:“试试看又不要钱的,我偏不信这个邪。”
于是掏出口袋中的一枚铜钱。
前后不过数位村民,其他大多驻足观望。
陈姚并不在意,这就已经足够了。
夜幕降临,哪有心思驱邪,铺上一床棉被倒在墙角就睡去。
半夜睡意来袭,就起床放上几个炮仗在石槽里面。
天刚蒙蒙亮,被大公鸡打鸣吵醒的陈姚,跳起身子抡起木棒将门窗砸个稀巴烂,然后又倒头就睡。
一地狼藉,破碎木块散落一地。
从巷子里面探着身子查看的村民,看见了一地的战斗景象,又想起来昨晚的响起的几声响亮炸雷。
这师父瞧着年轻,没想到还是有几分真本事在身上的。
到可以把隔壁王大娘家的二丫头说给他,让他留下来,帮咱们长期做事。
不过,那年轻师父怎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到底死没死?
终于,走出一个胆子大的村民。
走到陈姚身前,也没见查探鼻息,伸出双手就去掏衣兜,查看到底有多少银两。
一只强健有力的手掌握住村民之手,将其摊开手掌。
“莫急,莫急,你那一份是有的。”
“你是第一个,不是十钱,而是百钱。”
当村民看见一绞碎银子放在树根手上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