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点奶茶喝了呀?”安然笑眯眯问,又说:“那我等会儿请你喝酸奶吧,商场不是新开了家吗?”
“那家死贵的,一杯的价格恨不得卖别家三杯奶茶了,没必要。”
微顿后,孙晓丽道:“而且这杯我也是白嫖的,没必要再买了。”
看来她知道自己的意思。
这般想着,安然便轻松了很多,她并不在意这杯奶茶为什么白嫖,但还是顺着随口问了句:“怎么啦,追求者都送来公司了?”
“什么追求者呀,还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奇怪的人。”
安然回忆一下,“跟康总认识的那个?”
“对啊,他说跟康向安约好了,结果今天过来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等到康向安,我就劝他走了——喏,那盒茶叶就是他送来的。”
安然再次觉得不对劲。
她表面平静,“这家伙还真奇怪,不过康总没来,你没打个电话问一下吗?”
孙晓丽撇撇嘴,“我才懒得给他打——哎呀,我们先出去吃饭吧,等会儿都没座位了。”
到了吃饭的地方,安然都没把这件事给放下,毕竟稍不注意她就可能错失重要信息,从而导致她跟茉茉产生不可预估的后果……
于是安然又继续尝试着将话题引回下午发生的事情上。
她用调侃的语气道:“话说,有没有可能那个男人实际上对你有些想法,所以才借着这种机会去找你的呀?”
闻言,孙晓丽的耳朵有些红,“怎么会嘛,我们才见第二面,”
安然也不想给孙晓丽造成误会,她笑笑,“我也只是奇怪所以才这么说的,不然他干嘛一直等也不着急呢?”
“不可能不可能!我估计就是康向安在外边喝酒吹牛,把自己塑造的很牛逼,就有些不明真相的人觉得他很厉害值得等候了呗。”
孙晓丽还是挺明智的。
说完,孙晓丽顿了顿,“希望他明天别来了,不然我再不给康向安打电话,就觉得有点儿对不起他给我买的奶茶和小蛋糕了——唉,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啊。”
安然配合地笑笑,“就是打个电话嘛,怎么这么为难?”
孙晓丽腹诽:还不是因为那狗男人跟你的事?
但她也很清楚,这事是绝对怪不到安然头上,只是她知道这件事后,就成了她的选择——关键问题是她做不出选择。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出来吃饭还提他,倒胃口。”
“嗯呢。”
孙晓丽迅速整理好情绪,“你明天还出门吗?要是不出,那个人又过来的话,你还能顺便看看他长什么样。”
这话说得安然一愣,还真提醒她了!
目前看来这个人的目的绝对不单纯,如果他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那她明天可不能在啊!
“我明天还有业务要跑呢,估计是看不到的。”
“这样啊,那好吧,你也真是太拼了。”
安然无奈笑笑,“没办法,等茉茉一上学,需要用钱的地方就更多了。”
孙晓丽听完也有同感,“谁不说呢?现在也不知道什么风气,上幼儿园都要给幼儿园老师塞红包送礼物了。”
人人都送,不送的就成了异类,再碰上个职业道德不那么好的老师,不孤立你家孩子孤立谁?
说起孩子以后的教育相关话题,安然也愁呢。
“我在这边都没有什么认识的人,还不知道以后茉茉读小学怎么办,万一分去了很远的校区——唉,想想就麻烦。”
“没办法,到时候再看吧,或者你这几年赚个首付呗,整个学院路那边的学区房,小初高都有了。”
听见这话,安然明白了,看来孙晓丽应该没有这方面人脉,不然她总会提一提。
安然微笑着,“嗯,我考虑考虑。”
可是,考虑什么呢?
她跟孩子的身份证明都还没有办,而且万一奇怪的人确实是傅越宴的人,就冲着她来的,那这个城市也不宜久留了。
吃完饭回到家,给茉茉收拾好,陪着她一直到小朋友睡着,安然才躺在床上梳理自己的问题。
她这些年,甚至连自己的银行卡都没办过,而是一直跟最开始遇到的老人保持联系,通过她办的微信以及银行卡,这些年从现实里,安然自认什么都考虑到了,没有留下痕迹……
傅越宴又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还是说一切只不过是巧合?
想到这些,安然不自觉悲哀起来。
过得像逃犯一样,处处都要小心。
现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重新恢复自己的身份了,傅越宴却又出现了,真是命运弄人。
周末放假的时候,安然就去找了托儿所,尽管她很舍不得茉茉离开自己的安全范围,但是孙晓丽说得奇怪男人也让她不得不警惕。
找一个好一些的托儿所,她还能时刻在手机上看托儿所的监控、跟老师交流……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于是等到周一,孙晓丽便惊讶的发现安然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呀?你家茉茉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天天麻烦你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我就给茉茉找个了托儿所,周末陪她在那边呆了一天,她还挺适应的,我就放心把她留在那了。”
孙晓丽想说些不赞同的话,毕竟孩子才不到三岁,但是一想安然这又当爸又当妈的身份和天天辛苦工作的原因,她还是忍了没说。
安然在办公室呆了没多大会儿,就打算出去了。
不过还没走到门口,办公室的门却被推开了。
孙晓丽见来人,赶紧起身,“林总。”
安然不认识眼前女人,但见孙晓丽态度,心里便猜到了什么,也紧跟着打了声招呼,“林总好。”
林总身材微胖,身上的职业装敞开,便带了两份率性洒脱的姿态,只是她并不再合适的妆容和难以掩盖的憔悴还是无处遁形。
“你认识我呀?”林总笑着对安然说。
安然也微笑,“猜到了。”
“呵呵,那就别叫我林总了,现在公司也不是我在管,我就是过来看看。”
安然笑笑不语。
如果真的如她所说那样,干嘛又穿这样的职业装,还化了妆过来呢?
想到这里,安然其实是松一口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