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洋轻笑，“在你嘴里似乎没听见你说过别人不好。”
这突如其来的评价，让安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望洋似乎也没想等她的回应，“等会儿我把时间发给你，你调一下档期。”
说完，望洋微微颔首，直接推门出去了。
安然回去办公室便收到了消息，她看了下行程，那个点望洋是有个会的，她赶紧打电话调档去了。
一切安排好，安然坐在座位上看手机。
被她置顶的傅越宴仍然没有任何回应，就好像那一晚他过来替自己撑腰是她做得梦一样。
他以前不知道说什么，会去网上查该怎么讨她欢心，后来确实是做到了哄她时游刃有余，可是现在却连个回应都欠奉。
那傅越宴现在在做什么呢？
是跟上次一起吃饭的娇嗲女人在一起，还是跟那个说她去洗澡的女人？
越想安然就越焦虑。
不过很快就到了要出发的时候，安然只能压下心里的杂念，在大脑中整理起接下来要会面的信息。
之前写的报告，望洋一直没说什么，芬妮姐的意思就是“有事就找她了，没找就是没事”，于是安然也就没在乎了。
不过事到临头，她又紧张起来，这还是她作为特助第一回正式的跟望洋工作……
“叮——”
望洋的消息。
【十分钟后下楼，我在楼下】
【收到】
既然望洋已经在楼下了，安然便直接下去了，一路上望洋似乎有电话，耳朵里戴着耳机，时不时回应几句，安然便没有开口打扰。
目的地是个私密性很强的会所，安然跟着望洋一路无话，直到服务员推开包厢。
“望总！”
一个眼熟的男人起身朝望洋走过来，安然的目光飞快扫视了现场，不止她一个女人，心里瞬间安心下来。
望洋跟几个熟悉的寒暄完，又介绍道：“安然——我的助理。”
“安助理看着挺小啊。”
“年轻貌美，望总有福气。”
“上回酒会上见过嘛……”
安然跟在望洋身后，纵使听见有些人的话觉得不舒服，但脸上仍旧带笑，一个个握手。
“安然，还记得我吗？上回在酒会，我说下次可要考考你的。”
安然笑着伸出手，“宋总，记得您。”
“我是做什么的还记得吗？”
安然心里有点儿无语，当时这个宋高扬估计是怕丢人，直接开溜了，她对这人的印象还挺深。
表面上，安然微笑着，“做进出口贸易的。”
宋高扬左右摆头笑着看那些人，“我就说嘛，这姑娘脑子灵活，聪明得很，不可能忘了我！”
“都别站着说了，来坐！”
有人热情招呼，望洋也就绅士手，让安然坐到一边，而他挡在安然跟这些男人中间。
这样的行为让安然心里升起对望洋的感激。
这里的人有一半，安然都不熟悉，况且大佬们闲聊，她也只能坐在那。
在其他大佬的女伴起身倒水的第二回，安然终于有点儿焦虑不安了——她是真半点儿插不上手，这些姐姐业务太熟练了，而且几乎轮着来，就像脑电波沟通过一样，显得她坐在那很废物。
好在望洋会时不时扭过头跟安然说两句，给她拿一些桌上的小点，来缓解安然心中的尴尬。
瞅着望洋正在安静听别人侃侃而谈的时候，安然凑在望洋身边小声道：“望总，我出去一趟。”
“好，想去哪找人带你，不要走丢了。”
安然点点头尽量不惹人注意的离开了。
她走后，场面奇怪的静了一瞬，随后宋高扬开口，“几位美女，陪我们几个男人听这些也挺无聊的，不如你们都出去放松放松。”
……
安然出去以后便找了侍应生带她去卫生间。
刚准备出来，听见有人进来，高跟鞋哒哒哒的，安然迟疑了下，怕是撞见房间里其他人，便没有立马出去。
“哪来的愣头青，坐那就像个摆设。”
还真是。
安然屏息不动。
“你也不看她脸多嫩，小孩儿一个，指望她多懂这些啊？”
“不说这个，幸美那个望总，是不错啊，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年薪估计有个三百以上，还不加各种分红，谁要是把他泡到手，那真是人生赢家了。”
第三个声音出现了，“看不出来？那小孩儿就是他情人。”
“不像，把情人带到这里来干嘛？”
“男人嘛，虚荣心强，特别是他们这种事业有成的男人，钱上差不多，那还比什么？比女人咯，咱们是辛苦的命，过来商务的，那小姑娘可不是。”
“只有美貌，没有实力，”有人轻笑一声，“她总要倒霉的。”
“现在干嘛？”
“补补妆咯。”
安然在隔间里听得很尴尬，毕竟这几个人对她也没什么攻击性，就是闲话几句，她对于这些并不是很在乎。
主要是这些人不走，她如果出去不就表明自己都听到了？
等了怕有七八分钟，安然都焦虑起来了，看了手机，望洋并没找她，这才放松些。
“走了，吃点东西。”
“哎，不饿，就是高跟鞋让我脚掌好难受，等会儿换个拖鞋去。”
“我也不吃，今天这衣服吃了显肚子。”
几人明显是比较熟悉的，说话也很随意，安然听着她们的闲聊渐渐消失，这才推门出来。
她没化妆，也不必补妆，整理好仪表，就赶紧朝房间里赶了。
敲过门得到回应后，安然才小心地推门而入。
这一开门她有点儿傻，那几个女人没有一个回来的。
几个男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在了她身上，安然被凝视着，心里别扭极了。
望洋开了口，“没跟那几个姑娘一起去休闲一下啊？”
安然有些心虚，“没遇上。”
“回来坐，没关系，等会儿出去吃饭了。”
安然强装镇定地坐了回去，心里想着芬妮告诉她的装平静装高深，耳朵里半点儿都听不进这几个人在讲什么，总算是把心情给平复下来了。
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刚刚在卫生间听到的话——只有美貌，没有实力。
自恋点儿评价自我的话，也没说错。
安然内心叹一口气——可是什么才是实力呢？
是她的业务能力，还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