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妮看不过眼,“你谁啊?!”
宋姝卉的目光从安然脸上移开,皱眉看向芬妮,在傅越宴面前依旧嗲嗲的,“我是谁还要跟你汇报?”
“那我朋友是谁关你什么事!”
“你!”
“我什么我,瞧你那个不要AC脸的样,有没有家教,懂不懂礼貌!你好、请、谢谢、对不起、再见!怎么的,小时候没学过文明礼貌用语啊,还你谁啊你谁啊,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你纯纯是!”
芬妮姐这美丽的小嘴儿叭叭的一顿输出,最后一个倒装句,直接给宋姝卉整懵了,好几秒后才气红了脸,“泼妇!”
只听芬妮姐冷笑一声,“来来,我俩出去比划比划?”
安然侧目,她知道芬妮姐的意思,把这女的支开,她好跟傅越宴说话……
可惜宋姝卉不接招,眼瞧着自己是干不过芬妮的,干脆靠男人,“傅哥哥,你看她!”
她甚至接机抓住了傅越宴的胳膊,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而傅越宴看着安然的目光移到宋姝卉手上,明显看得出介意,他反而心中愉悦起来,便忍住了甩开的冲动。
“你来这吃饭?”
居然这么光明正大?可还没离婚呢!
安然赌气,“你不也是!”
“那男大学生呢,怎么没陪你?”
“那是我室友——你别说我,她是谁?”
宋姝卉这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妥妥就是那“宝贝”啊,这声音挺有辨识度,“宝贝”刚一开口,她就听出来了。
“我是他的合作对象!”
宋姝卉这话不越界,傅越宴也就默认了。
反而是安然慌了起来,她知道回了江城以后,傅越宴有自己在做些什么,不过因为她也不懂,就从不多问,免得给傅越宴压力。
这会儿听见宋姝卉说是合作对象,也不管是真是假,她下意识担心给傅越宴的事搅黄了!
“不好意思,那你们先忙。”
芬妮一看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但是她这会儿就不好说话了,不失气势地狠狠瞪了眼宋姝卉,便转身跟着安然一块走了。
安然出现的突然,离开的更突然。
傅越宴一时沉默——她是担心坏了自己的事所以才走的?
熟悉的懂事贴心。
他看得出,这是安然下意识的行为……
“傅哥哥,这两个女人你认识吗?真的是好没素质,过来也不知道是干嘛的!”
宋姝卉装傻道。
傅越宴却甩开她的手,“你自己吃吧。”
话音未落,他已经起身,脚步迈开老远。
人影没几下就消失在大厅里,宋姝卉怒极,口不择言,“叼你妈个臭嗨,死扑街!”
本来今天还打算灌醉了傅越宴,就近先把事儿办了!
气得宋姝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怒气只一会儿,宋姝卉很快平复下来,想到傅越宴对安然的重视,便不免想到,等她抢来了傅越宴,这待遇就是她的了!
……
傅越宴追出去时,安然正等在门口,而芬妮去开车了。
听到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安然的心跳加快,可是她不敢回头。
“安然。”
确定了是傅越宴追出来,安然的心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伴随着喜悦,她转了身。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看见傅越宴平静而熟悉的眼神,安然竟然感动的想哭。
可二人沉默着,就像杂乱的毛线团找不到线头,无从下手。
“你怎么会过来。”
安然轻咬下唇,“芬妮姐请我吃饭。”
“……”
两人又沉默了。
安然也主动了一次,“国庆假期的时候,你在哪?”
“临江。”
安然瞪大了眼,“你一个人去的?”
“不是。”
“那……是跟她?”
“不是。”
明明是说好了要跟她一起去的,为什么傅越宴自己一个人去了?
安然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她害怕再追问,只能重蹈覆辙。
“你什么时候搬出去的?”
“前天。”
这个跟他在中介那查到的签合同时间一致,安然没骗他。
那,跟那个江大计算机系大三、拿过国家奖学金、父母做粮油生意、还有一个9岁妹妹,叫许铭贺的男大学生,应该确实就是室友关系。
心中的戾气消退些许。
“为什么搬?”
安然沉默了。
经历过昨天提出轨之后傅越宴的态度,安然真的不敢再提。
可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正是因为那通电话,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决绝地搬走。
不能提,就无法回答。
傅越宴皱眉看她,安然的沉默让他想到了无数可能性,索性不再犹豫,“搬回去。”
“然后呢……”
“你必须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面对这样强硬的态度,安然也敛眉,“我做不到,上班怎么办?”
“不上,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都行。”
“这不是钱的问题!”
安然难以自控的烦躁起来。
傅越宴沉下眼,“安然,适可而止,你现在还没办法证明你跟辛雪是干净的,但辛雪却能提供给我证据证明你们不干净,我给出的条件已经相当优厚了,还是你想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辛雪辛雪辛雪,你到底是信她还是信我?我说了跟她什么都没有,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谁也不信!”
“你信证据?证据不能伪造吗!”
傅越宴的声音冷了下去,“这就是你的态度?”
“我们明明好好的,可是你莫名其妙就变成现在这样,你说,我该用什么态度来证明自己没有骗你?”
没等傅越宴回话,安然更加委屈的继续,“就算是我真的骗你了,我们难道就非得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吗?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你是因为喜欢上别人了,所以才故意这样好让我们感情破裂吗?还是说我猜错了,你就是多疑,担心我骗你才反应这么激烈?我真的搞不明白,你跟我说实话吧!”
说实话?安然不信自己?
这样的念头一出,傅越宴瞬间压下了想辩解的心思,他做人向来不自证,那样便陷入了别人的圈套,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自己已经用尽全力扮演好爱人的角色,分明她之前也是甘之如饴,可现在言语间竟然是不信自己对感情的专一?
出轨一事更是无稽之谈!
所以,安然这是想转移矛盾点,让欺骗的事,变成他自证清白。
傅越宴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