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沃站起来,说道,“菲尔曼先生,您的提议实在是出乎所料,
能否让我给古德曼先生打个电话,这个事情必须要他做主。”
“好,你可以去隔壁打电话,我们等你一会。”
布拉沃转身去了隔壁房间。
他关上门,又向着房间深处多走几步,然后拨通了古德曼的电话。
“古德曼先生,刚刚菲尔曼先生有一个提议……”
布拉沃心底里非常清楚古德曼会答应下来,需要电话沟通的无非是谈判的底线而已。
他了解古德曼对权力的渴望。
如果不是古德曼在理查德森的黑道上过于出名。
古德曼甚至有可能直接参选。
作为一名从贫民窟走出来的强者,古德曼在黑道已经没法做得更大了。
理查德森的地盘并不是你有人有枪就能拿下的。
能够长期保住地盘的黑帮大佬,谁还没有一点背景?
这也是为什么古德曼要派人去圣路易斯找机会的原因。
除此之外,古德曼私下也和布拉沃说过,在政界找一个代理人。
还要在向社区捐赠的同时,尝试找一些干净的生意,把帮派慢慢洗白。
毕竟洗钱的成本太高了。
不好说菲尔曼先生是不是知道这些,但是他的提议显然与此高度重叠。
“分包的生意,你会算,你做决定就行。
只要不亏就行,也不是一定要赚到多少。
至于赶走公寓区的穷鬼,至少要答应我们两个条件。
政府和警察要支持我们。
南城区的黑帮别来打扰。”
古德曼提出了要求。
“好的,古德曼先生,接下来我会在这个范围内谈判。
您还有其他要求么?”
“没有了,你去吧。”
“好的。”
布拉沃挂断电话,并没有直接出去。
他斟酌了一小会,才站起身来,打开房门,重新走进贵宾厅。
“菲尔曼先生,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古德曼先生原则上同意了。”
布拉沃向着看过来的菲尔曼大声说道。
“哦,他有什么要求么?”
“他主要是有一些疑虑,
您知道的,我们公司的年轻人都没有怎么上过学。
做事情的时候,都会向前冲,只是动作有时候太大。
如果市政府和警方能够给我们一些支持,搬迁的事情不难办。”
布拉沃停下来,看了看菲尔曼,对方很认真的在听。
他接着说下去,“南城区我们去的不多,
如果当地以为我们是去抢地盘,可能会影响搬迁。
如果公寓区日常有几辆警车,我们会快很多。”
菲尔曼先生笑了起来,“看来你们是真想好好做事的,这很不错。
刚刚索托卡先生也提到市议会和警方的事情,你们不谋而合了。”
索托卡在一旁也点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那你们合作的事情就基本确定了。
霍克,分包的具体事情,接下来你跟布拉沃先生讲讲细节。
在这个事情上,古德曼先生出力甚多,不能亏待他们。”
“好的,先生。”霍克立刻答应下来。
“布拉沃先生,麻烦你跟我来,我把分包的事情再跟你说说。”
霍克走上来,伸手虚引,带着布拉沃走到隔壁房间了。
“索托卡先生,市议会那边我来安排,你负责提案就好了。
至于警方那边,还需要你花点功夫。
你上次提议增加警员加班补贴的议案,市议会考虑批准。
你可以在下个月再次提议,市议会将会表决。
据说他们可以从预算中拿出一部分来支持你的新补贴议案。”
“哦,那就太好了,这将会获得所有警员的支持。
他们的工作会更卖力了。”
索托卡终于听到自己努力的议案获得了重要支持。这太棒了。
“索托卡先生,我有一个疑问,你是为什么要当议员呢?”
索托卡被问住了。
获取更大的权力?有,但不多。
以权谋私,赚到更多钱?好像不是。
赚取个人巨大名声?还真没想过。
觉得只有自己能做一名好政客?花旗国政客有好的么?幼稚。
“我从一线警员一步步走上来,看过太多警员在一线受伤、死亡,
我后来做了市长,虽然所有的行政工作都是市经理在做,
但是,我认为我也能做一些事,为我的警员兄弟们做些事。”
“崇高的理想。
但是索托卡先生,我要劝你一句,你现在的身份是州议员,
你需要站在更高的层面看待问题。
理查德森,甚至整个德州,有太多的事情比警员的待遇更重要。
无论你是想作出什么贡献,还是改变什么现状,先从改变你的视角开始。
否则,两年后,大概没人会再选你当议员。
让更多的民众受你影响,赞同你,愿意为你投票,而不仅仅是警员。
他们毕竟太少了。”
看到索托卡陷入思考,菲尔曼先生站起来,
“我是一时心有感触,也不知道对你有多大帮助,
各级议会和我们协会其实是一样的,我在协会这么做能行得通,其他地方大致也能可行。
我们今天先谈到这里吧。”
索托卡赶紧站起来说道,“谢谢您的指点,
我还要回去再仔细琢磨琢磨,你说的让我想到很多很多。”
隔壁房间,霍克与布拉沃也谈完了。
城市改建计划是一个超过3亿美元投入的项目。
它在南城区划出一个超过50英亩的范围,将兴建一座巨型露天体育场。
它是一个综合体育设施,除了露天球场外,
周边还有专卖店、酒吧、餐厅等一系列设施。
古德曼能够拿到的外包项目就是周边配套的一部分专卖店施工。
霍克给布拉沃看了项目文件,预计此项分包至少能够赚取超过100万美元的毛利。
如果再严格控制一下的话,收益只会更多。
而更关键的是,从此古德曼公司算是一脚跨入了心心念念的干净生意。
背后还有步枪协会这样的势力支持,又初步搭上了新上任的州议员。
真可谓是一举三得。
布拉沃在回程的飞机上想到,‘命运有时就是如此捉弄,
它总在你热切盼望的时候远离。
又总在你无奈放下的时候靠近。
就是这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