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深不见底,那你们是如何到此处?
苏似锦定定的看着玄逸,到嘴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黄子初与玄逸,即便他们扮作猎户,那不自觉散发出来的威势和气度,苏似锦便知他们非富即贵。
然,他们隐藏身份,陆长恭也有意为他们遮掩,苏似锦眸中闪过流光,调转视线,看向眼前的溪流。
陆长恭即使神色淡淡,一副置身事外,但他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飘向苏似锦。
因此苏似锦微妙的神态变化,并未逃过他的视线。
他不是有意隐瞒黄子初的身份。
而是他未曾找到合适的时机,与她细说。
苏似锦眼中的流光,陆长恭便知她已知晓个大概。
陆长恭追着苏似锦的视线,看着水中的鱼儿欢快的嬉戏打闹,水下的石头千奇百态,委实美哉妙哉。
陆长恭看着鱼儿在水中,嬉戏打闹着远去。
陡然间他惊喜的抬首,正对上苏似锦晶亮的凤眸。
彼此间眼神交缠在一起,两人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而后。
异口同声。
“沿水流而走。”
话落,两人相视而笑,不由得感叹,也许这就是心有灵犀之妙。
而就在他们话刚毕,玄逸也惊诧的跳了起来,就连黄子初也激动的紧握双拳。
玄逸不可置信地看着水流,又震惊的看着陆长恭和苏似锦,他的双手不断的摩擦,双脚来回踱步。
就在黄子初即将发难之时,玄逸才顿住脚步。
“我怎么没想到。”
他之前一直在找出路,想方设法飞出去,却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另一条路。
“你个武夫你能想到啥?”有人调侃道。
此话一出立刻爆发了声声交错的取笑声。
黄子初掩嘴轻笑。
陆长恭眉眼微挑,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
而苏似锦则无所顾忌的大笑,玄逸是个活宝,他总能让沉闷的气氛变得活跃而又轻松。
而他则只是痞痞的站在那,任由众人取笑,随后加入。
仿若他并非曲中人,而是一个看客。
玄逸说过:“人生苦短,须尽欢,能乐且乐,即便苦中作乐,亦好过悲苦。”
反观黄子初,却与他截然不同,又不尽相同。
皇子出亦阳亦阴,阴阳来回变换。
黄子初善于伪装,通俗一点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在特定的场合他能成为任何一个人。
只为迷惑对方,他仿若蛰伏的凶兽,在时机成熟之时,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这也是苏似锦为何不愿意知道黄子初真实身份。
黄子初此人,可正可邪。
端看他脚往正或往邪走。
少顷,取笑声间歇,玄逸叼着一根野草,捡起一块石头,丢入水中。
倏然,一条十来斤的鲢鱼,翻了肚皮。
玄逸将鲢鱼提了起来,“不在水中好好的待着,偏要撞上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黄子初冷声道:“既然它找死,那你便负责将它做成一道美食。”
玄逸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能启口,摸了摸鼻子,认命的提着鱼儿在水边杀了起来。
黄子初凝视着陆长功和苏似锦,不确定道:
“表弟,弟媳,真的要顺流而下吗?”
苏似锦轻扯嘴角,“黄公子,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黄子初想也没想回道。
“没有。”
他要是有,就不会被困了数十日而毫无进展。
“既是如此,跟着鱼儿又何妨?”
非是她迷之自信,而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顺流而下,会有出路。
“既然有水流动,那自是有出口,不然水中的鱼儿早已缺氧而亡。”
“缺羊?”
在杀鱼伸长了耳朵,插嘴怀疑道。
此刻他的耳朵长了数米,他好像确实没有看到过羊。
可是水流与羊有何关系呢?
“公子,表少爷,等属下逮到羊给你们做烤全羊。”
吃货*玄逸一本正经拍着胸脯保证。
苏似锦:……
陆长恭:……
黄子初:……
三人心照不宣的忽略玄逸的牛头不对马嘴之言。
就这智商,能把金羽阁交给他统领吗?黄子初暗自诽谤。
“娘子之言正是吾之言,既别无他路,那便顺流而下,水的尽头兴许是出路。”
对于苏似锦之言,陆长恭自是信的。
苏似锦之遭遇,世间恐再无第二人。
苏似锦之见识,天下女子唯苏似锦一人。
陆长功此话,成功取悦了苏似锦,只见她眉眼微弯,“既如此,那便吩咐下去吧!”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要找小爱问问。
因着林间物资较多,从来到此处,她便不曾进入空间,等找个时间她进去看看。
顺便问问小爱,如何从这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