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赐是光禄寺卿最宠爱的庶子,曾经一度将光禄寺卿的嫡长子挤压的险些丧命。”
“他,为人跋扈,无法无天惯了,在当年是京中有名的纨绔,人人看见他宁愿退避三舍也不愿意招惹他。”
“终于有一日,惹到不该惹的人,光禄寺卿为避嫌,找到有姻亲关系的郭燕玲的父亲。”
“郭燕玲父亲是秘书郎,他通关系才保下他,我只知他离开京城,倒是没想到,他还能外放,当一县之‘父母官’。”
苏似锦听的一知半解,“郭燕玲叫他姑父,陆家又姑奶奶嫁到光禄寺府?”
陆长恭冷笑,“老太太的幼女,陆芳菲,嫁给石天赐为妻。”
苏似锦恍然,“原来如此。”
苏似锦终于理清了光禄寺卿与陆家的关系,所以,胡彪的对陆家的狠,也就解释得通了。
胡彪这是逮到机会,为家姐抱不平呢。
但,胡彪死不足惜,他们神仙打架,与她苏似锦与陆家长房有甚关系。
“啊!别动我,别拉我。”
郭燕玲疯狂的拍打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只听郭燕玲又哭又笑,疯疯癫癫的给自己加持身份,“你们这些贱民不配碰我,我父亲是皇上身边得力的肱骨之臣。”
“你们敢碰我,小心你们的脑袋,我定要让父亲摘了你们的脑袋。”
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
郭燕玲以极其诡异的姿态,在蠕动着,看上犹如鬼魅令人心生恶寒。
衙役不敢上前,石天赐更是躲得老远,又是愤怒又是惊惧的看着癫狂的郭燕玲。
那边郭燕玲,重复着她引以为豪的身份,
“我父亲是秘书郎,我是秘书郎嫡二女,你敢如此对我,我要写信告诉我父亲,我要让父亲上书扒了你这身皮。”
郭燕玲说着说着,对上苏似锦的视线,她的眼睛突然猩红一片,愤恨的指着苏似锦,“苏似锦你这个贱人,你这个害人精,我落地至今模样都是被你害的。”
“要不是你,我怎会嫁给陆长烨那个废物?”
“要不是你,老太婆和陆长烨怎会将我卖给比我父亲还老的老头子,哈哈,不过,我把老头子杀了。”
郭燕玲突然神秘兮兮,得意且笑嘻嘻的说,“我趁死老头睡着,搬起这么大的石头,一下一下砸在他头上。”
郭燕玲笑着比划着。
“足足砸了四十九下,砸得脑壳脑浆脑骨头稀巴烂,砸成了一滩血泥。”
郭燕玲冷哼,“哼,垂垂老矣也配碰我的身子,我将他的肚子剖开。”
“将肚子里面的大肠小肠掏出扔给豺狼吃了,掏出他的心源,煮烂了,给马儿吃了,哈哈哈!”
郭燕玲绘声绘色的将她如何虐杀老头的步骤,说的无比仔细。
她癫狂的陈述着案发经过,让石天赐惊惧的跌坐在地上,仿佛她杀的人是他。
郭燕玲陈述完了,又恶狠狠的看向苏似锦,“苏似锦,你该死,我这样都是你害的,我所有的不幸都是你害的。”
“所以,你只会比老头死的更凄惨,我已经想到无数虐杀你的办法了,哈哈哈!”
陆长恭凤眸寒光乍现,利剑已经出鞘,苏似锦拦着她,“是吗?虐杀我?”
郭燕玲已经神志颠入疯狂了,她偏执的可怕,她不怀疑她说的话都会实施。
因为,在她的心里,世间没有白,都是黑。
既然她生了恶意,她不会将这么一颗定时炸弹留在身边。
苏似锦杏眼寒光乍现,近身将她托起,在郭燕玲不明所以之时,被苏似锦丢出来城门外。
原本销声匿迹的外面,此时传出叽叽叽的声音,接着是郭燕玲惨叫声。
那惨叫声,让灾民不由得瑟缩着身子,害怕的彼此靠近。
弹指间,县衙外已然恢复宁静。
看似风平浪静的城墙外,危机被蛰伏起来,等着不要命的人出现,给以致命的一击。
蝗虫不是吃光所有食物就离开的吗?
为何还像人一样,懂得蛰伏?
苏似锦透过铁门,看见地上密密麻麻的蝗虫,它们似乎在休养生息,似乎在孵化幼崽,正一动不动的立在地上。
“石天赐,有树油吗?”苏似锦打算用火攻,将蛰伏的蝗虫烧死。
石天赐还陷在苏似锦扔郭燕玲的惧怕了,他万没想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戾气如此重。
他同时无比庆幸,自己没有落得郭燕玲喂蝗虫的下场。
久久不见石天赐回话,苏似锦冰冷的视线射向石天赐,警告道:“有吗?”
“有有有,秦奎去拿树油。”石天赐求生欲满满的下命令。
“全部拿来。”
石天赐愕然,但也只能照做,“你们全部去提,告诉夫人,我一时半会回不去。”
苏似锦一段,觉得石天赐最后一句话交代的有些突兀,感觉不同寻常。
但她被蝗虫分散了注意力,先火攻,在差不多的时候,活抓。
不是没食物吗?
蝗虫不是食物吗?无论是油炸香煎还是烧烤,都是美味极致的美食。
“阿锦,你又想到什么美食了?”
每当苏似锦双眼发光,陆长恭就晓得苏似锦在琢磨美食了。
苏似锦神秘一笑,“陆长恭,你吃过蝗虫吗”
“蝗虫能吃?”
那么丑陋的东西能吃?
“自然可以。”苏似锦重重点点头,“等下分成两队,一队你带着去火攻蝗虫,我带另一队去活捉蝗虫。”
“不是没食物吗?只需抓到足够多的蝗虫,眼下的口粮不就解决了吗?”
陆长恭蹙着眉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反正看上去很纠结。
江鸿和徐永思,则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相较于火攻蝗虫,他们更乐意活捉蝗虫,他们迫不及待想要尝尝蝗虫的味道了。
陆长恭带甲队出去火攻蝗虫,只得外面噼里啪啦,烧焦的味道时飘入城内。
“陆长恭,将食过肉的蝗虫,全部烧了。”苏似锦透过门缝,要去陆长恭烧了吃了人或者野兽的蝗虫。
这批蝗虫只吃了郭燕玲,其他蝗虫均是没有沾染血腥的。
“我知道了。”
苏似锦透过门缝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时刻关注陆长恭是否顶得住,空气中隐隐飘来淡淡的树木的味道。
其实就是树油的味道,苏似锦初始以为是外面树油焚烧蝗虫的味道,但她灵敏过的鼻子嗅了嗅。
环顾丞城墙内的各个角落,重点检查两侧的屋舍,终于在一间比较隐蔽的角落,看见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
“江公子,徐叔,抓住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