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唐鹏挥着鞭子,无差别的见着人就抽。
跑不快的,反应慢的,承受的鞭子自然就多。
就连陆老夫人都跑的飞快,鞭子的末端都没碰到她。
这还是方才,耍横,卖惨需要人背的老人吗?
苏似锦等人早他们一步追赶大部队,完美的避开了被波及。
苏似锦意有所指的说:“看来远离极品,还是能少受些苦的。”
也不管他们听没听懂,说完转身离开。
这边唐鹏抽累了,平复了下心情,扬了扬手中的鞭子。
“我警告你们,要是再偷奸耍滑,装死喊累,从而拖慢脚程,我不介意天天用鞭子伺候你们。”
又凶狠的冷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你们拗不拗得过我手中的鞭子。”
唐鹏说完示意手下挥着鞭子,驱赶着他们。
稍微慢了点,鞭子就招呼上了。
在如此高压的威胁之下,陆家一众人,很快追上大部队。
在接下来的十多公里,以陆老夫人为首的陆家人,终于老老实实赶路,即便难受,劳累,也咬着牙不敢再挑衅解人了。
苏似锦也跟着闷头赶路,幸好还是阳春三月,气候不算寒冷,也不炎热,但太阳还是有点毒辣的。
“休整一个时辰。”唐鹏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苏似锦此刻觉得唐鹏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
苏似锦毫无形象的靠在一棵大树下,闭目养神,但意识已经进入空间,寻找着从太医院收来的药,看有没有有效的药泥。
果不其然在瓶瓶罐罐中找到了,她换了一个普通的瓷瓶。
苏似锦抹在脚上,尤其是脚后跟和脚底起泡的地方,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我这里有药膏,秋灵拿去抹抹吧!抹完给哥哥们。”
苏似锦找了一棵远离人群的大树休息,陆长鸣他们在另一边,因此不必忌讳诸多礼节。。
陆秋灵仰起头睁着大大的,圆溜溜的眼睛,咧嘴甜甜一笑,“谢谢嫂嫂,我不疼,给母亲和哥哥们用吧!”
苏似锦看着眼前如纸一样纯白的小姑娘,要不是这一场变故,陆秋灵应该是个无忧无虑,在哥哥母亲跟前撒娇成长的小姑娘吧!
谁能想到就是这么可爱的,单纯的小姑娘,被剥皮剥骨吃了呢。
一路上走来,陆秋灵居然一句疼都没喊过,一句难受也没说过,更没娇气的发脾气。
郑婕虽然包子了点,不得不说,她将几个儿女都教养的很好,各有特色。
要是没有这场变故,书里的陆长恭和陆长冀应该也不会黑化吧!
苏似锦拿走她手里的瓷瓶,脱掉她的鞋子,白色的布袜都染上了血。
苏似锦小心翼翼的将布袜退掉,脚后跟带下了一块血皮,小丫头只是咬着牙,闭着眼,皱着眉,连闷哼一声都没有。
苏似锦趁着她闭眼的时候,给她的双脚消了毒,再抹上了药泥。
陆秋灵睁开了转眼,眼眶里的泪水却毫无预警的落下来了。
擦过眼泪之后,她又仰着头笑着说:“谢谢嫂嫂,清清凉凉的,马上就不疼了,我给二哥和三哥拿过去。”
苏似锦按住她,“你别动,药泥会被磨蹭掉的,会没有效果的,嫂嫂替你送过去。”
陆秋灵却惊喜的看向她身后,甜甜的笑了起来,
“母亲,嫂嫂给我上药了,我的脚不疼了,母亲也擦点吧!”
只见郑婕手里拿了六个黑乎乎的窝窝头。
郑婕局促的看着苏似锦,希冀的说:“母亲脚没事,似锦,我拿去给长鸣他们抹抹可以吗?”
苏似锦哭笑不得,她怎么感觉郑婕有点怕她,“这才走了半日呢,大家都抹抹吧!不然脚受罪不说,皮肉再无辜被抽,岂不冤枉?”
“唉,我去看看长鸣他们。”郑婕抹了眼泪,拿着瓷瓶和窝窝头就离开了。
苏似锦从背包里拿出包子和馒头,(背包是幌子,为从空间里拿东西东西打掩护),递给陆秋灵。
“包……”郑秋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似锦给捂住了,
“嘘嘘,你想让白花花的包子,被你祖母叔叔们抢走吗?那样哥哥们和你母亲就没得吃了。”
陆秋灵拼命摇头,苏似锦放开她,解释道:“这是我娘家人给我的,拿去给你母亲和哥哥们吧!小心点,不要被别人发现了。”
陆秋灵眼睛倏然发着光,扬起甜甜的笑容,拿着包子鬼鬼祟祟的往往陆长鸣方向去了。
陆老夫人那边,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黑面窝窝头他们可吃下去,吃着媳妇们娘家送的吃食。
敞开了吃,一点也没忌口。
窝窝头也被他们随意的丢弃在地上。
窝窝头似乎在嘲讽他们,如今你对我爱搭不理,来日让你高攀不起。
这才刚开始流放半日呢,吃完亲人送的粮食,窝窝头还会嫌弃吗?
“秋灵,你那里来的包子?”郑婕红肿的眼睛看着眼前白花花的包子,震惊出声。
陆秋灵凑近,小声说:“是嫂嫂给的,嫂嫂叫我偷偷的拿来给哥哥和母亲吃,不能让祖母和叔叔们知道,不然我们会饿肚子的。”
“我不想让哥哥和母亲饿肚子。”
脚后跟磨烂和脚底烂了都没哭的陆秋灵,此时却伤心的哭了起来,仿佛包子被抢走了一般。
“好孩子,祖母他们不会抢我们的东西的。来吃包子,吃饱了才好赶路。”郑婕将包子塞到她嘴里。
面无血色的陆长冀,无奈的闭上了眼。
他难过郑婕还没看清那些所谓的叔叔和祖母的嘴脸,还没认清现实,居然还对他们存有幻想。
不过片刻间,他复又睁开双眼,垂下眼帘,将自己的算计遮了起来,而后小声说:“母亲,外祖母不是给了你银票吗?给我保管吧!”
“我不怎么走动,也干不了活,放在我这儿比较安全点,我们就靠着这点银票了,到了岭南还要给大哥请大夫呢,不能丢。”
实则,他担心,毫无心机又愚孝的郑婕,万一被老夫人给忽悠没了,那他们一家就真的没活路了。
“母亲,放三弟那吧,可不能丢,大哥还要看大夫。”陆长鸣一边吃窝窝头一边点头。
陆长鸣三下五除二吃完了窝窝头,包子拿在手里却不舍得吃。
如今,包子都是弥足珍贵的吃食了,想当初,包子……算了,想当初也没用了。
突然其乐融融的场面被一道尖锐的、惊恐的桑声打破了。
也吵醒了刚刚进入梦乡的苏似锦。
“父亲,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孩儿。父亲,父亲。”
“按住他,快摁住他。”
那边嘈杂紧急的声音,彻底将苏似锦的瞌睡虫整没了。
苏似锦一跃而起,背起背包,往声源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