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的王东强呢?
在见识过了赵吉的惊人一击后,那颗甚为奸诈的心,不禁也跟着提了起来。
他确实很想杀掉赵吉,掳走赵元奴独自享乐不假。
但却也并不想在这件事上,让自己身受重伤。
所以在一时之间,竟也让这般局面,达成了暂时性的制衡关系。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此刻几乎就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赵吉心中忽地一动,便很是淡然的来了一句:
“你对元奴下了蛊毒,而我刚才,也是先扣花了你的脸,而后又断了你的剑。”
“如此一来,却也算扯平了。”
“现在天色渐晚,若在如此黑暗的地方再行拼斗下去,十有八九,吃亏的那个都会是你。”
“莫不如就此散去,他日的事儿,就交由他日来办,如何?”
赵吉说完这些,便拉着赵元奴的胳膊,向着下山的方向,大步而去。
这会儿的赵元奴,虽心中惊疑颇多,但却也没过多询问什么。
反倒是立在那处的王东强,瞧着渐渐远去的赵吉二人,心中若有所思。
想着想着,王东强的心底便忽地一动。
在看向渐行渐远的赵吉二人之时,那双眸子,不禁也变得格外犀利起来。
而刚刚还心神稳健的赵吉呢,心底却慌乱的很。
刚刚走出数十步远,便低声询问着走在一旁的赵元奴:
“元奴,你现在还能运转轻功吗?”
赵元奴脚下步子不停,面容之上更是忧虑一片:
“怕是,怕是不能了。”
“因为刚刚那般呕吐的缘故,早就令我身子发虚了。”
“再加上腹中尚有孩儿呢。”
“这会儿,即便强行催动轻身功法,却也极难逃的远。”
“即便我这当真可以,又怎能撇下你一人,独自去逃?”
赵吉满脸忧虑地叹了口气:
“现在只希望,我的那般言语能够彻底唬住那个王八蛋。”
“若是不然的话……”
赵吉此言话音刚落,便从身后,传来了阵阵劲风声响。
那声音由远及近,没一会儿工夫,便已然来到了赵吉二人身后。
赵吉心中悠悠一叹,还没等将身子转过去呢。
耳边,便传来了王东强的频频冷笑:
“我这人呐,一向都喜欢今日事今日毕。”
“所以在我看,咱们三人之间的恩怨,还是今日在这里一并算清的好。”
“刚才你不是还曾说,现在天色渐晚,若在如此黑暗的地方再行拼斗下去,十有八九,吃亏的那个都会是我吗。”
“既是如此,那我现在便给你一个,亲手杀我的机会!”
赵吉双眼微闭,随后便猛地瞪圆了双眸。
霍然转身之际,刚刚于脸上的那丝担忧,也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坚定之色: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既然你这厮非要来我这儿讨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赵吉道完此言,随即便摆出了一个两手岔开变指,随后一前一后,准备随时应敌的姿态。
反观那王东强,这会儿却淡定的很,居然没摆出任何的攻击防守姿态,只是兀自站在那里,等着赵吉来攻。
一时之间,竟把赵吉给难住了。
赵吉在此之前,的确是将六脉神剑的剑法了然于胸了。
可那般武艺,却也是以强大的内力作为根基的。
此刻的赵吉既然毫无内力,那又让他如何以那般武艺对敌呢?
而这会儿立在一旁的赵元奴,也因刚刚呕吐及有孕在身等缘故,一身功夫却也只能使出三四层而已。
所以面对着当前困局,赵吉心中即便再是无奈,却也不得不拉下脸皮,将这般大戏唱下去。
王东强眼看着赵吉,自摆下那般进攻架势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动作了,不禁便冷笑出声:
“我刚才却还纳闷呢,明明你武艺那么厉害,却为何还要在这般情况下,留得我一条性命呢?”
“说什么彼此扯平,根本就是在扯淡!”
“在这大半天里,我不知将那女人折腾的多么惨,而且还曾将觊觎之心,暴露无遗。”
“并且还想一剑下去,便要了你的性命。”
“我将你俩弄得如此之狼狈,我就不信,若你武艺当真高过我许多,会不当即杀了我,出得心中恶气?”
“也幸亏当初,我所想甚多。”
“若是不然的话,还真险些让你这小子哄骗了过去!”
“这会儿,我就站在你的面前,看你能奈我如何?”
“若你能当真杀了我,那也算我有眼识不得高人,死有余辜了。”
“倘若你根本就没那般本事的话……”
“嘿嘿嘿……”
“那就休怪我将你杀掉之后,去玩你的女人了!”
赵吉面对着咄咄逼人的王东强,不禁也心知,此战当真是躲避不得了。
既是如此,赵吉这会儿顾虑再多,却也无用了。
一声暴喝从口中忽地喷出之后,奔着王东强便冲了过去。
所用之招法,完全就是以命相搏的套路。
立在一旁的赵元奴,见闻此景,不禁也放弃了在此之前的百般担心。
提着手中宝剑,便向着王东强挥砍而去。
可终究却因为身体状态欠佳等缘故,一套剑法耍将下来,当真是虚浮无力的很。
莫看此刻,那王东强是以一敌二。
可无论是伸手格挡还是挥掌攻击,皆都轻松自如的很。
当一连三掌,分别打在赵吉肩膀、胸前、腹部的时候。
那般蕴含了内力的掌劲,直把赵吉打的身子仿佛迎风摆柳一般,忽地一下子,便被震飞出去六七米之远。
随着喉头的阵阵发甜,一大口鲜血,也从那处喷涌而出。
原本的王东强,其在内力方面,就比之赵元奴要强。
现在,又经过了宋红颜的那般私下传功。
这不禁就使得王东强在内力方面,远超赵元奴了。
至于赵吉,便是更加比不了了。
这时候,倒在林边的赵吉,便感觉浑身上下好似在那一瞬间散架了一般。
无论是筋、骨、皮、肉,都疼痛的厉害。
每每想要用力起身去帮赵元奴的时候,嘴里总会不受控制的连连呕血。
没一会儿工夫,他那件明黄色的衫子,便被染的血红一片。
抑制不住的血腥气息,也在这一刻,被山风吹的四处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