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言伤势未愈,若一个人独自前去,必然危险。
老张也担忧道:“要不咱们还是报官吧!”
李清言闻言仍然坚定的摇头。
“对方是冲着我来的,若是我没按照信中要求去做,云志会很危险。我已经决定了,明日我一人前去便可。”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老张虽然担忧,也不好再说什么。
最后愁着一张脸走了。
陈玉手里还捏着信纸,神情担忧。
李云志在对方手里,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折磨虐待。
一想到那些人是为了报复李清言提供威罗山情况给县衙来报复的,定然是对他充满了仇恨,只怕对李云志应该不会那么耐心的。
想到这些,陈玉的心口就越缩越紧,担心又害怕。
只祈祷李云志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才好。
去了医馆,陈玉也没心思做事儿,干脆回去。
平日家里有人,院门都是虚掩着的。
此时院门上着锁,李清言肯定是出去了!
陈玉拿钥匙开门进去,却看见小妮子独自在家里抱着布娃娃玩。
“娘!你回来了!”
李芙在家无聊的很,爹爹又不准她出门,只能乖乖的待在家里等他回来。
陈玉将小妮子抱起问:“爹爹呢?”
“爹爹说出去有事儿,让我在家乖乖等他回来。”
陈玉看了眼院门,应该是怕李芙乱跑,李清言才锁上了院门。
搁在平常,李清言不会独自让孩子一个人待在家里的,这个节骨眼儿出去,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去了。
陈玉正担心着,李清言就出现在院门口。
李清言没想到她这么早就回家了。
“你回来了。”
陈玉点头,本想问他干什么去了,看了眼怀里的孩子。
她把小妮子放下,“芙芙,你先进屋去玩儿,娘有事儿和爹爹说。”
“好。”
小妮子乖巧的点头,抱着布娃娃进屋去了。
陈玉等孩子进屋,才看向他,“你去哪儿了?”
李清言说道:“我去县衙了。”
“报官?”
李清言摇头,“我去打听威罗山落网的匪寇。”
原来是这样。
陈玉问道:“那打听出来漏网的人了吗?”
李清言神色凝重,如实说道:“没有。”
他进屋喝了口水,继续道:“县衙那边说威罗山上的匪寇全部都落网了,活的都在牢里了,死的也全部都确认身份,并没有漏网的人。”
“这倒是奇怪了!如果不是威罗山的人,为何对方又自称是威罗山的人?”
这一点李清言也想不明白。
事情突然变得扑朔迷离,紧揪着人心。
两人都各自沉默着。
许久,李清言才道:“明天我要是有个万一,能不能拜托你把芙芙送回大田村,把她交给我二哥?”
若是明日救不回云志,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陈玉闻言皱眉,却是有些生气。
“芙芙是你的孩子,怎么能把她交给你二哥呢?李大林和张氏那边是什么样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若是把芙芙给你二哥,芙芙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就算李二柱夫妻把芙芙当做亲生女儿对待,可还有李大林夫妻以及张氏那缺心眼的人。
李月又是因为李云志瞎了一只眼睛,他们又怎么能容忍李芙在同一个屋檐下呢?
陈玉无法想象若是如此,李芙将面临什么样的境况。
她不相信李清言不会没想到这些。
“李清言,我知道你担心云志的安危,但没把握咱们就报官好不好?”
李清言独自潜入匪窝,挟持匪寇头目,让她震惊的不敢置信。
虽然他有这样的能力,但还是不想让他独自去涉险。
毕竟李清言还受着伤。
“不能报官。”
依旧是相同的决定。
李清言神情凝重,自从早晨得知李云志被人绑走的消息后,眉头就没舒展过。
陈玉稍微冷静,知道他现在肯定比她着急,更比她担忧。
只是提到将芙芙交给李二柱,她又开始了另一层担忧。
她也清楚,若非逼不得已,李清言是不会这么交代的。
陈玉叹了口气,也算是理解他的决定。
“好,都听你的。”
李清言不动摇的决定,她也无能为力。
二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许久无声,李清言以为她进屋了。
却又传来她的声音。
“如果你相信我也放心我的话,芙芙以后可以交给我。”
李清言闻言一愣,他惊诧的抬眼看着她。
“你愿意帮我照顾芙芙?”
李清言目光深邃,直勾勾的盯着她,却是有些不可置信。
陈玉点头。
她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么小的李芙被欺负。
“当然,这只是下策。”
虽然未言明,李清言已经知道她这话的意思。
上策便是她希望自己和云志都能平安回来。
李清言此时的心情很复杂。
紧抿着唇,片刻后才道:“好。”
陈玉便不再多说,进屋去看李芙了。
第二天,李清言早早便出门了。
陈玉起床的时候就不见他的人影,今日也未去医馆当值,而是陪着李芙待在家里。
李芙不知道自己爹爹和哥哥现在都置身危险之中。
小妮子还没起床。
还是早间,太阳初起,陈玉坐在院子里已经十分煎熬时间过的慢。
也不知道李清言现在在哪儿?李云志怎么样了?
突然传来敲门声,陈玉这才回神去开门。
老张开门便问:“李清言呢?”
陈玉道:“他已经出去了。”
老张闻言眉头紧皱,已不见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
“我来晚了!”
老张站在门口,愁眉苦脸,更是使劲儿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陈玉这才瞧见他另一只手上拿了东西。
大约几尺的长度,用黑布缠着。
陈玉示意他进屋。
老张却摇头,反应过来忙问:“他走多久了?”
陈玉想了下,“很久了,估计一个时辰了,我起床就未见他。”
老张这下叹了口大气,喃喃道:“这下是追也追不上了!”
说罢,才跨进院子。
“你说他都没有件像样的兵器,只身一人过去怎么打得过人家?”
老张将手里的东西摆在桌面上。
黑布滑下一角,透出金属的亮光,有锋利的刃口。
陈玉便才看出,黑布裹着的是一柄长剑。
见她目光落在剑身上,老张才道:“我昨日走遍了县城大小的做兵器的铁匠铺子,才买到这把不错的剑,本想今早给他送来,谁知他竟然去的这么早!”
陈玉一时未说话。
只听老张声音断断续续的在说着什么。
一半入耳,一半却不知听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