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和山匪对峙的时候不小心呛到了药粉。
李清言知道她生气,想要解释,但嗓子根本就说不出话来,疼的厉害。
嘴巴里又含着一块不知名的东西,不过那味道并不好,应该是药片。
陈玉看他想说又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只能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觉得解气之外,又忽然有些不自在。
轻咳一声后,才道:“你嘴里呛了药粉,大夫给你含了块药片治嗓子,暂时不能说话。”
李清言闻言微微点头,不过目光却没离开过她。
陈玉正不自在想要出去呢,通行镖局的人来了。
“陈姑娘,你在这儿呢!”老张现在逢她就是一张乐呵的脸。
陈玉点头,朝他示意已经醒来的人。
“哟!李兄弟你醒了!”
李清言闻言皱了些眉头,将眼合上点了头。
老张上前立在他床侧,有些激动。
“你可算是醒了!你都不知道咱镖局那些个崇拜你的兄弟有多担心你!还有我也担心死了!哎还有那些个来找你的小姑娘什么的,礼物我是推都推不掉,现在已经放了大半间屋子了!你说说你这多……”
老张滔滔不绝,李清言闭着眼睛面色可见的黑沉,动了两下手指想要拉他示意闭嘴。
这时候陈玉也听不下去了,便道:“他刚醒来需要休息,别说太多话消耗他的精力。”
老张闻言可算是闭嘴了,笑眯眯的点头,“好!”
李清言的耳根子这下总算是清净了,等他睁眼的时候陈玉已经出去了,正对上老张那双担忧的眼神。
李清言吸了口气,索性又闭上了眼睛。
城外施药进行的不是那么如意。
第一日熬制的两大锅解暑药都分发完了。
第二日的时候来领药的人便越发多了起来。
人挤人的现象就出现了。
贪小便宜来混药的人也出现了!
这次派发解暑药主要是提供给有需要的人,却有不少贪小便宜的人也掺杂在其中。
有人赶了半天的路就是为了来领一碗药,却因为这些人挤破了脑袋。
施药本是助人为乐的好事,但这些人贪便宜还不足够,竟然还插队欺负人就可恶了!
“大家都排着队呢!你怎么随便插队?”
“要你管!老子乐意!”
队伍中越来越嘈杂。
来领药的大多是穷苦的人,被插队基本不敢吭声。
有赶路进城需要解暑药的人就不乐意了,见不惯对方也不愿被插队,免不得吵上几句。
一般这种情况将插队的人打发走就成了,但有的对骂间又上升到了动手的地步。
济安堂也抽派了人出来维护秩序,拆架都忙不赢。
城门口的士兵见状分了一小队人过来,将那插队闹事儿的人给带走,这才消停了不少。
但这种情况每日都有,更多的是来贪小便宜的人占领了队伍,让更多需要的人被挤在后面。
一连几日都出现这种情况,那些人说又说不得,几句话就能上手闹起来。
正在她束手无策的时候,县衙派人过来帮忙维持施药现场的秩序。
领头的是一位长相粗狂又凶悍的男人。
花虎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些眼熟,还没想起来的时候,那人先笑了起来。
“花官爷!”
花虎身着一身捕快服饰,配着官府的长刀,陈玉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毕竟人家帮过自己两次了!
之前又常来买炒田螺。
花虎打量之下倒是觉得面前之人眼熟,可还是没想起来。
“你是?”
陈玉笑道:“卖炒田螺的!”
花虎震惊的上下打量她,难怪觉得眼熟呢!
五官还有之前的影子,人却瘦了不少!
灵秀的五官和此番的打扮,和之前那位胖妇人的形象完全是天差地别!
若不是她提醒,只怕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这是李兄弟的媳妇!
花虎诧异的同时咧嘴一笑,“我就说眼熟呢!原来是你啊!”
她笑着点头。
因为李清言的原因,花虎对她自然热络些。
“对了,你怎么不卖炒田螺了?”
他可是心心念了许久,只可惜没见她再卖过。
现在下了值后,连个顺口的下酒菜都没有了!
“我找了个不错的差事儿,就没卖炒田螺了!”
花虎点头,济安堂是大医馆,在大医馆当值倒是不错的。
但心里还是有些吃惊在的,毕竟进济安堂当值,挺选人的。
他就说嘛,李兄弟的媳妇不可能会这么简单,连济安堂的差事儿都能应选上。
花虎点头,两人寒暄两句,又开始问起正事来。
“对了,县爷知道济安堂在城门口分发解暑药,甚至欣慰!令我们几个过来帮忙维持秩序。”
陈玉点头,同时又十分感激,“多谢县令大人了!也辛苦各位。”
花虎摇手说道:“你们医馆做的是善事,能帮不少百姓,县令大人让我们来帮忙是应该的!”
说罢,又低头问:“对了,你们医馆负责施药的人在哪儿?”
花虎虽然长相凶悍了些,但接触之下给人的感觉是爽朗有趣。
陈玉抿唇笑着:“花官爷,济安堂负责施药的人就是我。”
花虎着实愣了下,眼珠子不可置信的盯着她转悠了一圈儿。
见陈玉认真的点了头,这才好歹相信了!
虽然他相信李兄弟的媳妇儿不一般,但这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在济安堂当值也就罢了,竟然还是负责此次施药的人!
这种事儿,一般都是在医馆有职位的人才能做的!
这时,正好一位伙计过来。
“陈主事,那边有位老者想让我们多给他一些药材包带回去。”
解暑药都是熬制好就地分发给有需要的人喝的,不过也准备了一些小剂量的药材包给有需要的人带回去,但多给的话,伙计就拿不定主意了,只好过来请示她。
陈玉道:“我过去看看!”
想多要一些药材包的人是个老者,头发花白,身形十分瘦削。
捞起的裤腿上面沾了不少的草叶,发白的布鞋破了洞又被泥土盖上,拄着棍子的手只剩下皮包骨了。
陈玉轻声询问:“大爷,我们的解暑药材包一人只能拿一份,您多要是有什么原因吗?”
“我家住的远,村里好几户人家都是我这样的老人,走路不方便不好过来,我想帮他们都带一些回去。”
闻言,陈玉眉头拧起。
长者见她这副神态,以为是不愿意多给药材,便要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