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身上的蛊虫已解,多年积压的心结一朝得以释放,心情自然畅快,面上竟露出几分笑意,飞身离开前轻飘飘地看了鹤之舟一眼:“记得你说过的,过两日。”
李莲花一脸无奈,“我说老笛啊,这个两日的前提是陆剑池能够及时带金有道来天机山庄,不然我们又何必等这两日。”
笛飞声却不管,只是颇为愉悦地将手一张,人已经沿着铁索飞上了相邻的峭壁,几个起落后不知飞去了哪里。
鹤之舟看了眼方多病手中的罗摩鼎,将其放回了钢精腰带的机关盒里,把腰带系在身上。
至于四枚天冰,则放回了李莲花的香囊中。
夜里李莲花还是去见了展云飞,回来的时候面带笑意,一坐下便拿走了鹤之舟跟前的茶杯,自在地抿了一口。
鹤之舟本是在桌前看着包打听的传书,见他眉眼舒展,知道他是与展云飞彼此相认,且相谈甚欢。
李相夷尽管曾经是为人崇敬的剑神,但真论交心的好友,却属实不多,如今只是有过一次合作的展云飞却犹如老友,难免叫他有几分意外之喜。
君子之交淡如水,便恰似在说他与展云飞的这段不打不相识的交情。
“这么高兴?”鹤之舟仰头看着他将杯中剩下那点茶一饮而尽,舌尖轻扫过红润的双唇,颇有几分意动地将眼前纤细的腰肢往怀中一揽。
李莲花并未挣扎,被他轻松地揽到怀中,横坐在他腿上。
鹤之舟双腿修长,承担多一人的重量也并不显得窘迫,而他更是坐得自如,像歪在莲花楼的榻上一样自然地靠在鹤之舟搂着他的臂弯间,懒洋洋地回道:“自然是高兴的,毕竟我们到底也算坏了二堂主的姻缘,如今为她寻一桩新的,也算全了当初她的赠图之情。”
他说得促狭,眉目间也跟着有了两分顾盼神飞,鹤之舟抬手在他眉尾轻轻抚过,见他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在烛光下犹如月色下的湖泊,带着粼粼的薄光,便忍不住凑上前去。
温热的唇瓣好似微风一般轻轻拂过颤抖的眼睫,他在怀中人的面颊上流连地轻蹭了几下,才噙着笑地又问:“你与展护卫是如何认识的?”
李莲花扬了扬眉毛:“你不知道?”
明明今日他看这人打量展云飞的眼神并不陌生,想来该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因缘际会才是。
鹤之舟只是动了动腿,将他往上颠了颠,收紧了手臂将他搂得更紧,笑着道:“想听你说。”
李莲花又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这人与他相识的时候,他已失了少时的肆无忌惮,蜕变成虽然有些自由散漫但勉强还算成熟稳重的李莲花,故而鹤之舟并未真正见过那个桀骜不驯的李相夷,他也从未与这人提及过那些浓墨重彩的过往。
如今忽然要他说说自己是怎么为了寻一根能绑人的绳索而盯上了展云飞的头巾,两人刚刚合作联手破了联海帮,便为一条头巾打起了赌,最后还害得人家十余年都没梳过头。
这些年少轻狂的过往在心上人面前,总好像有几分羞于启齿。
“这么想知道?”他面颊微红地抬手勾了勾鹤之舟的下巴,笑眯眯地反客为主,果真见这人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
可惜木头的自制力向来惊人,往往撩拨起了欲望,也总守着那份坚持,所以这人也只是捧住他的手,在骨节上啄吻了几下,便继续用那双泛着光亮的眼期待地看着他。
李莲花暗暗叹了口气,才投降地将脑袋靠到他肩上,说起那时候的事。
鹤之舟听得十分专注,指腹摩挲着他的手指,渐渐化去了他心中浮现的那一点点的窘迫。
说完后他才抬起眼,故意叹着气道:“李相夷无聊吧?”
鹤之舟却笑得那双多情的桃花眼都弯成了月牙。
“明明很可爱。”
李莲花勾起嘴角,“可爱?我想他本人应该也想不到会被这么形容吧,那可是剑神。”
分明是可爱的。
鹤之舟笑着凑过去,面颊与他挤作一团,嬉闹间不知是谁先吻上谁,唇舌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舌叶搅动着渐渐失了分寸,就连他们靠着的那张实木桌子都被推得移了寸许。
那张还未看完的传书被忘到了脑后,大东家本人一把抱起了怀里难舍难分的心上人,用凌波微步回到了床上。
“如今竟知道着急了?”李莲花仰在床上懒洋洋地看着他将腰带跟外袍丢到地上,“不知这回鹤大东家洗澡了没有?”
鹤之舟自然知道他的调侃,笑着凑上前,将他的双手压在枕头的两侧,埋首在他颈间轻咬着。
昨夜他们才折腾过几回,今日的亲昵显得更游刃有余。
李莲花衣衫半解地趴在鹤之舟怀里,露着半个光洁的肩头,憋着笑道:“你可轻着点,不要叫笛盟主又听了墙脚。”
正挖着药膏的人顿时黑了脸,翻身将人压住的时候忍不住用牙齿磨了磨这张叫他总说不过的利嘴。
这磨得也没用几分力道,反倒又酥又痒,没一会儿身下人的手便勾上了上面的脖子,粘糯的亲吻声随着不时溢出的几声轻哼,盖住了下方没入时的声响。
一时竟是再也顾不得隔壁可怜的大魔头能不能听到动静,屋内只剩下床榻晃动时发出的不高的吱呀声。
于是等第二日他们再聚在一起吃饭时,方多病吃饭时问起昨晚笛飞声为什么跑去跟展云飞打了一架,大魔头只是面无表情地冷笑了一声,“我不光是要跟展云飞打。”
鹤之舟也黑着脸地被揪到了后山,两人一人提刀一人执剑,拼个你死我活般地在后山大打出手,看得方多病险些以为笛飞声大半夜去盗罗摩鼎的时候被鹤之舟抓了个正着,这会儿才这般发泄怒火。
倒是在旁边用酒葫芦喝着小酒看戏的李莲花碾了碾手指,默默地将视线从这两个打出火气来的男人身上移开。
说来也是方小宝这个臭小子的问题。
明知道他跟鹤之舟是这样的关系,竟然将笛飞声安排在他们隔壁,这春宫听一日还算稀奇,连听两日,确实够这个武痴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