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丽谯看着李莲花双眼在一瞬间涨红,淡定不再的模样,心中的快意再也压抑不住。
她扯开鹤之舟本就散乱的衣襟,手指在那外翻的皮肉上轻轻划过,“李门主,你说我是给他上药呢,还是你现在将罗摩鼎的下落告诉我呢?”
“你确定要让我在这里说?”李莲花眉尾微微一提,那双泛红的眼再看向她时竟有种莫名的蛊惑。
角丽谯猛地握紧了手中的瓷瓶,眯着眼睛看过去:“你知道些什么?”
“封磬,或者说单孤刀也在这里。”李莲花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也不怕自己猜错:“你们都想要罗摩鼎,合作不过是暂时的,谁先拿到罗摩鼎,这鼎便暂时归其所有,我说得可对?”
角丽谯早知李相夷除了武艺高强,心智也不逊色于自己,否则早被自己所迷惑,但每每被这人看穿,她仍旧不快得很。
尤其是如今掌控全局的并非这个曾经的剑神,而是自己。
她怎能容忍这人在自己跟前耀武扬威。
角丽谯正琢磨着给李相夷这个小情人一个好看,让他痛彻心扉的时候,视线的余光中,她瞥见了这个眼中藏着杀意的男人手指似乎动了一下。
不妙的预感萦绕上心头,预警着叫她赶紧逃,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本该中了毒,没了内力,被贯穿了肩膀抬不起手的鹤之舟手指一勾,指尖弹出的内力封住了她的穴道。
她一身毒半点用武之地都没有,便被他掐住了喉咙,提了起来。
而跟随她一起进来的护法,已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李莲花抖出了软剑贯穿喉咙,钉在了地上。
她双目通红,如同要噬人一般地死死盯着鹤之舟,“你……没有中毒?”
鹤之舟收紧了手指,没有搭理她,只是抬手在她腰间摸索了一下,找出了一堆毒药跟两枚天冰。
李莲花那边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根铁丝,将手铐脚铐解开。
他接过鹤之舟递过来的天冰,收回腰间后,一边帮鹤之舟解开手铐,一边对被扼着喉咙的角丽谯道:“还真是多谢了,角大美女,多得你没把天冰交出去,想来跟万圣道的人交涉得不容易吧?”
角丽谯一双眼睛落下泪来,雾蒙蒙地望向鹤之舟,一时间竟没了往日的明艳张扬,反倒有几分温润柔和,神态间还有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眼熟。
鹤之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眼前便顿时一黑。
“看什么看?”李莲花抬手挡在他眼前,“她练的魅功,擅长蛊惑心神,又善于模仿,小心被带着跑了。”
他话刚一说完,只有一张脸能动的角丽谯便忍不住恶狠狠地瞪过来,那双本来妩媚多情的双眼一时间竟像夜叉一般。
李莲花轻“嚯”了声,刻意地将手缩了回来,两只手缩成一团,一副被吓到的表情,嘴巴却半点不饶人:“我说角大美女,你这是要吃人啊?”
鹤之舟自然也看到了这副凶恶的表情,不过他心中也没什么波澜,毕竟早在看电视剧的时候,他就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个怎样的性格,刚刚看多的那几眼也只是觉得好像在心上人身上看过这样的神态。
而理应没见过李莲花这副只有情到深处,不堪重笞时,才偶尔会流露出的脆弱姿态的角丽谯又是怎么知道,并模仿出来的呢?
他忍不住又偷偷瞪了这个女人一眼。
“要怎么处理?”他小声地问。
李莲花没怎么犹豫地抬手封住角丽谯的哑穴后一掌拍向她的丹田。
一身武学就这么轻易地被废除,娇艳的女人满脸的难以置信。
痛楚跟恨意扭曲了那张如花似玉的面孔,但很快,被废除了武功而虚弱的身体便承受不住地吐出一口血来。随着鹤之舟松开了抓着她脖子的手后,她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两人谁都没有再多看她一眼,而是扶起了因为受伤跟中毒,从刚刚开始便昏迷不醒的方多病。
李莲花解开他的手铐,鹤之舟摸了摸他的脉门,伤得倒不重,只是被角丽谯的内劲堵了经脉,渡些内力将这股内劲化开便能好转。
因为同修扬州慢,所以渡内力的活儿还是落到了李莲花身上。
以他的功力化开角丽谯的内劲不过是须臾间的功夫,不过他也没马上把内力收回来,而是又在方多病体内游走了几个周天,感觉到这个臭小子体内的扬州慢也开始自行运转后,才收起贴在他背心的手。
方多病呛咳了一声,捂着胸口睁开眼。
“莲花……阿舟,你们,你们没事吧?”
对着小子睁眼第一件事是询问他们,李莲花心下颇有些受用,不过面上却还是似笑非笑地敲了下他的脑门:“总归比你这臭小子好。”
他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我们入城才第二日,他们便引来了阎王寻命设下了这个陷阱,想来是我们刚到这个地界,便已经被金鸳盟的人发现了。”
还好出发前他觉得带着罗摩鼎跑来跑去还是不太安全,提前将其藏了起来,不然这会儿莲花楼落进了金鸳盟跟万圣道的手里,罗摩鼎估计就得落到单孤刀手里了。
“难怪你没杀掉角丽谯。”鹤之舟脸上晃过一丝明悟。
除非把莲花楼弃之不管,他们救了笛飞声便自行离开,否则他们必定会正面对上。
李莲花与他相识便在莲花楼,他们相知相爱也在莲花楼,更别说狐狸精这回不知道成功跑掉了没有,若是可以,自然是要将莲花楼一起带走的。
只是金鸳盟与万圣道人多势众,他与李莲花确实是能以一敌百,但他们不了解两边究竟来了多少人,又有多少高手,硬对上到底是寡不敌众,还不如让两边狗咬狗。
角丽谯虽然武功算不上一流,但因为修习魅功的原因,御下确实有一套,想来他们应该也很乐意为了这位“圣女”与万圣道的人对上。
李莲花理所当然地瞥了他一眼,若不是这个理由,在角丽谯那样对他之后怎么可能还有命在。
他可从来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当年若不是笛飞声突然出现将人救走,角丽谯兴许已经葬身在他剑下了。
“把她弄醒吧。”将垂在胸前的长发拨到背后,李莲花淡淡道:“总得让人知道他们这位圣女还全须全尾的,才好使唤人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