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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守株待兔(1 / 1)


虽然得了鹤之舟的承诺,但碧凰仍旧未将杀玉楼春的事牵扯到其余姑娘身上,只说了自己趁着每日上瞰云峰打扫的时间,将瞰云峰上的玄铁书架磨成了锋利的刀刃。

在玉楼春被毒死后,她便推倒了玄铁书架,让锋利的刀刃分割了玉楼春的尸身,伪装出他是被鬼王刀的井字切所杀。

因为她知道,虽然侍卫中传闻的鬼王刀是已死去的侠士所化,但实际上鬼王刀并未死,甚至还被玉楼春设计,成了这女宅的护院。

当初因为妻子被卖上女宅,愤而杀上香山的侠客终究敌不过求生之心,成了助纣为虐的帮凶,眼睁睁看着妻子在女宅中郁郁寡欢磋磨致死。

女宅们的姑娘情愿他一开始便未曾来过,也不愿见证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荒诞惨剧。

这也是在有机会逃出生天时,他们选择了辛绝作为替罪羊的原因。

李莲花对此不置可否,也没有再询问碧凰作案的细节,只是让方多病随她一起去将玉楼春的账本取回来。

待方多病取了账本回来,三人粗略地看过一遍,才又安静下来,围坐在一起喝酒。

酒水是碧凰特意叫人送来的。

哪怕鹤之舟已经答应了收留女宅的姑娘,但碧凰知道玉楼春身死总是要有个交代的。

她无法让身为刑探的方多病为她遮掩罪行,如她所想的那样嫁祸给辛绝,便只能将一切一力承担。

这酒是她的赔罪酒,也是她对三人的祝酒。

方多病端着酒杯重重地叹了口气,托着脸颊道:“我还有一点弄不明白。”

李莲花淡淡地看过去,“又怎么了?”

“女宅与世隔绝,慕容腰跟辛绝,是怎么知道赤龙跟妻子是被抓上女宅的呢?”

尽管这么问,但方多病心中的困扰要比这个问题要多得多。

他们其实已经几乎将一切都推敲出来,从各个线索来看,只碧凰、慕容腰跟赤龙三人都不可能将玉楼春分尸,又在两三个时辰内将他的宝库运空,而当天所有的宾客都因为加了阿芙蓉粉的唇红而昏睡过去,也从侧面证明了,女宅中的所有姑娘都有参与其中。

这么大的破绽,又怎么瞒得过百川院跟监察司的人呢?

他们一壶酒还未喝完,辛绝便终于忍耐不住地找上门来,想了解他们案件追查得如何。

想来他应该是在住所里发现了姑娘们栽赃的那些宝贝了,也亏他能忍到现在。

像他们这样被下了剧毒的侍卫想要活,便只有在明日之前找出杀害玉楼春的人,寻回丢失的物品,获得藏在宝物中的解药。

而姑娘们放在他房间的宝物中,正好就有披肝沥胆的解药,虽说不多,叫他多活几个月时间还是足够的。

他如今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副无辜地来询问案情,想来是已经处理好了那些赃物。

鹤之舟听着他的试探有些心烦,便从袖袋里取出了碧凰送来的多出的解药,丢了过去:“虽然犯人还没找到,不过备用的解药倒是寻到了,你们分给那些侍卫服下吧。还有,既然玉楼春已经死了,那女宅的姑娘们便自由了,我届时会将她们带走,让你的手下皮子紧着点。”

辛绝有些意外,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活着,自己的身份没被怀疑自然是最好。

女宅姑娘们最后有何结局,他并不在意,如今不过是约束一下侍卫们,本就是他做惯了的事,既然能讨好鹤之舟,他也是乐意的。

待他退下后,李莲花身子歪过来,靠在他身上。

“鹤大东家好大的威风。”

鹤之舟摸了摸他的脸,低头笑起来,“醉了?”

哪儿那么容易醉呢,这些年他可是喝了鹤之舟不少的药酒,这女宅的佳酿,到底是比不得药酒劲头大。

方多病瞪着眼睛看他们,没好气地仰头灌下一杯酒,嘟嘟囔囔:“都什么时候了,我都快烦死了……”

鹤之舟顺了顺怀中正闭目养神的心上人柔顺的长发,老神在在道:“明日你给我个信物,我写封信,让包打听递给方尚书,这事便能迎刃而解,至于你说的女宅中的姑娘传递信息的方式,明日我们到周围再瞧瞧便是。”

方多病还不知公主身份,正皱着眉头想为什么他要给方尚书去信。

对于一个希望自己打出一片天地的大少爷来说,遇事求助长辈是最不情愿的事情了,说不定他还会因此被抓回天机山庄当什么驸马。

但若是他爹真的能有办法救女宅的姑娘们呢?

他爹是天子近臣,如果有他爹为姑娘们求个恩典,确实胜过他如今在纠结究竟要不要揭穿真相。

回去便回去吧。方多病双手托着脸长叹了口气,正好他刻意把单孤刀的事跟爹娘说清楚,也让他爹赶紧想办法帮他解掉与公主的赐婚。

李莲花看着他那张生动得几乎能看出心理活动的脸,摇着头笑出了声。

真是个傻小子。

将方多病赶回房间后,两人也没有马上睡下,而是一起寻了个隐蔽的树梢坐了下来。

“你觉得是谁?”鹤之舟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笑着问。

李莲花也放任他这么把玩着手,目光看向了左侧的一栋居所,嘴巴上却道:“谁知道呢?我要是猜到是谁,哪里还用得着让鹤大东家大半夜陪我在这里守株待兔呢。”

鹤之舟忍不住又笑,趁着还未有人行动,便将脸靠了过去。

李莲花懒洋洋地被他捧着脸,细致地亲吻着,被掩在月色下的眉眼尽是一片柔色。

待分开时,他顶着艳红的嘴唇,忽然挑起了眉,“你好像没问过我,昨夜是怎么中招的。”

鹤之舟盯着他还带着水光的嘴唇多看了好几眼,才低下头靠过去用鼻尖轻蹭了几下心上人的面庞,道:“我自是信你的。”

怀中这人轻笑了声,眸光意味深长地在他脸上一瞥,声音轻快地道:“那便好,我还怕你醋了,毕竟西妃姑娘当时以指代吻,将唇红印在我唇上,才叫我中了招。”

明明知道他是在逗自己,鹤之舟还是抿起了嘴唇,比平日里更放纵地将他被自己吮红的嘴唇咬住,在他模糊的轻笑声中再度撬开了本就对他敞开的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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