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启动。
秦弈沉还维持着季温暖他们上车前的坐姿。
他微闭着眼,手指一下下的按捏着太阳穴。
看起来分外疲惫。
季温暖一脸关心凑了上去,“四爷?您不舒服?头痛?”
秦弈沉淡淡嗯了声,“有点累。”
开着车的霍一泽翻了个白眼。
季温暖自责又心疼,“那要不要我给您按按?”
霍一泽:“……”
是他听错了吗?
忽然好羡慕。
杰斯忍无可忍。
他回头怒视季温暖,“暖,你看不出来我在生气吗?你伤害了我,现在需要安慰的人是我。他头痛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他凭什么让你这样纡尊降贵?你的手不是伺候人的。”
杰斯一直在生闷气。
他期盼着季温暖会哄他,但是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因为季温暖只会用实力让你折服,她是不哄人的。
他从来没见过她对哪个男人像对秦弈沉那样,就算是Y国那位,她也没这样哄着。
那是他的女神,就应该被人捧着。
他接受不了她这样低声下气的。
秦弈沉深深看了杰斯一眼,在他怒火燃烧的眼神下,挑衅的挑了挑眉,侧躺在了季温暖身上。
杰斯气炸了。
秦弈沉看着头顶上方的季温暖,指了指太阳穴向上的位置,“好几天没休息好,这里,有点痛。”
季温暖看着在她膝上靠着的秦弈沉,愣了下。
四爷肯定是很累很难受才会这样。
季温暖哦了声,随即上手,“力度怎么样?”
秦弈沉看着她纤柔的小手,勾着嘴角,舒服的嗯了声,“刚好,很舒服。”
季温暖笑了笑,小声道:“四爷,您就睡一觉,到了我叫您。”
杰斯彻底被无视,简直要气吐血了,“暖!”
季温暖嘘了声,“有什么话,下次说。”
杰斯气愤的扭过头去,“放我下来,我走路回去!”
再呆下去,他怕自己会气死。
霍一泽没鸟他,慢慢悠悠的开着,把他送到了酒店。
杰斯解开安全带,“暖,你下车,我和你说几句话。”
季温暖拒绝,“这里可能会有记者,不方便,到家后,我给你电话,我就住在这附近。”
杰斯恨恨的瞪了眼靠在季温暖身上的秦弈沉,郁闷至极。
下车,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关门。
他还是觉得不解气,还要再踹车门两脚的时候,霍一泽一脚油门离开。
杰斯扑了个空,气的原地爆炸。
那个什么四爷的太过分了,他想告诉Y国那位,让这两个他都看不惯的男人,互相厮杀。
……。
车内,季温暖还在给秦弈沉放松头部,手忽然被握住。
季温暖停了下来,看向秦弈沉,见他睁开了眼睛,“四爷,您睡着了吧?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秦弈沉没睡着,但他现在,通体舒畅。
他愉快的嗯了声,“舒服多了,手酸不酸?”
季温暖刚要摇头,想到抱大腿守则,改口道:“一点点,就一点点。”
秦弈沉随即起身,拉过季温暖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给他按手腕。
季温暖惊了下,下意识要甩开秦弈沉,“不用,我刚乱说的,我手不酸。”
“别动。”
季温暖顿时不动。
别说,秦弈沉力度不错,按的她还挺舒服的。
霍一泽乐的嘴角直抽,“嫂子,你就让我哥按吧,他乐意,就是你们撒狗粮的时候,注意点场合,车上还有人呢。”
霍一泽心如明镜。
秦弈沉就没睡,他刚刚那么做,就是故意气杰斯,在他面前宣誓季温暖的主权,证明地位。
现在,目的达成,杰斯下车,他哥哪还舍得他的心肝宝贝受累?
幼稚的男人!
秦弈沉头也不抬,“好好开车。”
霍一泽哦了声,“嫂子,你和那个杰斯什么关系啊?你们看起来很熟的样子,什么时候认识的?你还有什么身份是我不知道的啊?”
霍一泽听的很清楚,杰斯刚刚用了纡尊降贵这个词。
以杰斯的身份,能让他用纡尊降贵这四个字的——而且,他看季温暖和杰斯的相处,季温暖明显占据主导地位。
季温暖看了秦弈沉一眼,回霍一泽,“问题真多,好好开车。”
霍一泽嘿嘿笑了两声,挑事,“嫂子,你和他刚刚说什么呢聊那么久?”
“赌注的事,他是这方面的能手,上次我给你的那几个建议,就是他提的。”
秦弈沉听季温暖夸别的男人,皱了皱眉,“下次这么晚的时间不能出门,更不能和男人单独呆一起这么久。”
“我谈正事呢。”
“正事也不行,你是女孩子。”
季温暖最不喜欢被管束,生气又郁闷,“四爷,您过分了啊,女孩子怎么了?凭什么女孩子就这么不行那也不行?你还和别的女人相亲呢,我也没管啊。”
“谁告诉你我和女孩子相亲的?”
霍一泽缩了缩脖子。
他错了,不该没事挑事,给自己找事。
不过,季温暖还是很够义气的,没出卖霍一泽,“反正我就是知道。”
秦弈沉想到什么,笑了笑,“你不高兴啊?不是相亲,是我爷爷,趁着我在家,把人姑娘叫到家里吃饭,我看都没看她,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反正肯定没你漂亮,我没不让你管,你可以管。”
这是求……管教?
霍一泽惊呆了,一副见鬼似的表情。
思想开小差,差点撞到旁边的马路牙子。
霍一泽吓了一跳,紧急转弯。
季温暖因为惯性,撞在秦弈沉身上。
秦弈沉急忙搂住她。
季温暖拽住秦弈沉后背的衣服,两人抱在一起。
季温暖抬头看着他。
秦弈沉也正看着她,目光里都是温柔在意。
季温暖笑。
她清澈的媚眼儿透亮,笑起来的时候,和月牙似的。
那张绝艳的脸更加动人,美的晃眼。
“我可以管?四爷说话算话。”
秦弈沉愣了下,那张一贯云淡风轻的脸上,出现了暴风式的皲裂,“你刚说什么?”
霍一泽也傻眼了,一个跄踉,差点又撞上旁边的马路牙子。
“我,我……”
他妈的太震惊激动了。
季温暖坐好,直视秦弈沉,“不是四爷您说的吗?我可以管,你对我这个不允许那个不同意的,我听你的,你当然也要听我的,这才公平。”
她一直都知道,秦弈沉接近她是有目的的。
而她,现在也非常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