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碌摇了摇没喝完的柠檬汁，“喝这个能预防坏血病？”
“多少有点用。”
花碌往嘴里又扔一颗糖，一言难尽看着手中的柠檬汁，这是加了多少颗的柠檬，“他们也喝吗？”
李年玉看她苦大仇深的样子，乐呵一下，“嗯，谁都要喝。如果缺少维生素C，很容易得坏血病，严重的话全身皮肤溃烂。”
正如花碌所想，天气的原因瘟疫是起不来，但大家长期没有吃到水果和蔬菜，又加上一直吃鱼肉为主，坏血病迟早会来。
一区已经算好的，偶尔有人上岛碰到很多果树和野菜挂在交易中心，都会有人换走。
整体上，他们都有这个意识去想办法补充蔬菜瓜果等各种维生素，所以出现症状的并不多。
更多是因为入冬之前，因为秋季温度反复跳横，再加上饮食上不平衡，火气一下拱起来，引发牙龈炎症。
花碌就这糖一口气喝完柠檬汁，等系统回来了，要一起分享。
“外面那些事情，目前不着急，等过几天就会出结果。”
“那他们怎么说？”
李年玉指了指还站在外面着急等待的队长们，总不能一直干等着。
“都等着，可盈这个人心思也是够多的，拿老人家爱护家里的心理做局。等发现之后，事情还是落在队长们身上，搞得大家进退两难。”
可盈是看准老人家心思单纯，又认死理。
他们一心为家里多屯点物资，再加上他们原本家境都不好，心里一着急肯定会过去干，而且还很卖力。
别说可盈，老一辈算盘打得也很清楚，就算发现也是无伤大雅。他们一没东西可以拿出赔，真要搜刮家里那点仅存的物资，留下给他们都是死路一条。
赔不了就算了，就他们走路都不利索，更不可能打工还债，最后要么有人替他们背锅，要么不了了之。
毕竟一万多人等于背后一万多户家庭，花碌真敢要了，就等于背上一万多户人命。
数量庞大，只要不是蠢人都知道该做怎样的选择。
不管是可盈也好还是老一辈也罢，坐稳要他们吃亏。
“那你打算要他们的队长承担这次的赔款。”
李年玉这时也摸不透她怎么想到的，老人家里承担不起，团队的物资也要不起，看她也不想是忍气吞声的人。
花碌给自己又倒一杯酸掉牙的柠檬汁，好酸爽，嘴角微翘，“不着急，一人做事一人当。事后押他们的儿子女儿过来当苦工。”
“不怕到时候他们闹，临时反悔。”
花碌看了看还有半杯柠檬汁，这怎么越喝越上头。
“怕什么，他们团队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物资存放在这里。如果他们队长到时候不做人，我们也可以不做人。”
他们队长不知道那些人龌龊的心思吗？
毫无疑问，肯定是知道的，之前现在结点很尴尬，暂时轻拿轻放。
“花花真聪明。”
“谢谢夸奖。”
队长们压着胡非做乱的替罪羊，签下寒潮过后为期一个月的劳务。
当事人的队长作保，再加条款一个，如果一旦逃脱或者临时毁约，滞留在母船的物资全部归花碌所有。
关于整个团队的物资，队长可是时时刻刻盯着这件事，只要不死，都得过来。
等那些老一辈得知自己的行为，签下不平等赔偿，哭都不知道找谁。
李年玉送走他们后，查看目前每家每户的情况，没想到很多人和家里的老人闹得不可开交。
甚至很多媳妇儿已经直接带着孩子离开。
工厂自然也停止生产，但员工可以选择性去留。
和家里闹翻天的，大多数都选择带着孩子回工厂宿舍独自生活。
花碌他们难得一下午都空闲，得知工厂停工了，自然是相聚一欢。
李家，陈家还有清河一家带着食材过来，准备晚上聚餐。
******
黄金船有免费医生看病，原本想去找李年玉的病人都跟风去。
上午去过母船的，又给李年玉看过病喝过药的老婆子，听说这边没费，就跑过来瞧瞧怎么回事。
这一看不就是简单的缓解病疼，治标不治本嘛？
“李家那小子除了异能治疗，还开药，这里咋都不开药，能行吗？”
“这你就不知道，那边就是唬人想让你们给五克甚至十克能量石，没准他存心不想治好你了，等你下次再来又花了五克能量石，都是骗你的，想吃长期饭票。”
老婆子狐疑地摸了摸已经消肿一半的脸，“可是……”
“哎呀，别可是，你这……都来来了，就不要说其他的。”
老婆子想想也是，也就没再说什么，跟在后面排队。
可盈居高临下，看越来越多的人过来看病，心中窃喜。
想必李年玉也就这点用处，现在有异能治病。
他就是废物一个，拿什么和她争，凭什么看不起她。
“等着吧，等物资都在她手里，哈哈。”
外界的舆论没有因为有些人被抓而制止，反而越演越烈。
“说几句就受不了了，还大张旗鼓地抓人，铁定是心虚不用说了。”
“那可不，没干过，还怕人嘴说！我那儿媳妇也是拎不清的，动不动就把孩子带走！”
“就是凭什么，把盐和糖都关了！那都是我们的！”
很多人得知黄金船能保持二十三摄氏度恒温，还能看病，彻底疯了！
天大的便宜啊，就在眼前。
一时间无法忍受寒天的老一辈，卷起铺盖带着儿孙占位置。
一下午的时间，船舱原本还有落脚地，现在厕所都住满了人。
有的甚至在原有的甲板加上一层，隔出一个房间。
不少人见状，开始效仿，叠加上去。
原本形式便便船，现在简直一模一样。
严叔矜矜业业地统计好晚上吃饭的人数，再次笑呵呵找可盈，“可盈小姐，今晚老人有四万六千人，小孩一万八千人，那你看晚上吃什么？”
可盈听到今晚吃饭的人数，错愕一瞬，以为自己的耳朵坏了，“你说什么？你说多少人？今天中午不到五千人，一个下午的时间怎么多出来那么多？”
严叔笑容维持不变，谄媚一笑，“可盈小姐，这不是大家听到您献爱心，您心疼老人家的公德心一下子声名大噪。
大伙都过来瞧瞧看看，没想到您这边的条件比想象的好很多，于是都搬过来。”
可盈被他恭维的话，显得有点飘飘然，想自己既然做了也不差拿点压缩饼干，“那成，半个小时后过来拿。”
严叔得到回复，并没有离开，维持脸上谄媚笑容。
可盈看他迟迟没离开，疑惑不解看着他，“还有什么事？”
严叔微微鞠躬，呵呵一笑，“呵呵，是这样的可盈小姐。他们说中午的压缩饼干太噎人，能不能换点带汤的，面条什么的，您看成不成。”
可盈听到还有人在挑三拣四，开始有些不耐烦，“什么太噎人，不是还有紫菜蛋花汤？”
“老人家牙口不好，自然是想吃带软的……”
“行了，不用再说了。半个小时后，过来拿。”
可盈彻底不耐烦地打断，都什么时候了，有吃的就不错，一点都不知足。
半个小时后，严叔看着一箱箱的泡面，维持在脸上的笑容差点没绷住。
******
人多热闹，自然是要吃席的。
有清大厨在，自然有一大桌子淮扬菜。
花碌看满桌十三道精致的菜。肉皮杂烩，狮子头，本帮响油鳝糊，盐水鹅，淮扬鸡汤煮干丝等等，
饱餐一顿后，五兄弟抱着碟子迟迟不松手，他们家怎么那么多大厨，都是过地什么神仙日子。
收拾好适四合院，李嫂和陈嫂带一家老小回去。
花碌看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他们的要求也完成了。
“忙活一天了，这饭也吃了，你们走吧。”
“就这么放我们走了？你岂不是很亏？”老二抓紧门沿，说好的帮他们过来办事呢，事情还没有办。
花碌奇怪看他们可怜巴巴的样子，“病，你们看了，药材你们处理完了，碗筷桌子你们洗的，还不够？”
老二嘟囔着，“当然不够，这些哪里算是事情，顶多顺手帮忙。”
花碌已经搞不懂他们想干嘛，也不想搞懂，现在很晚，是时候该走，“我说够了，你们快走吧。”
“不！我不走！你拐我们来这里了，自然要负责到底。”
花碌静静看他们抱在一团，死命不肯离开，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你们非要赖着这里是不是？”
“是！我们就不走了，你能咋地，要杀要剐快点！”
老二彻底豁出去了，MD实在受够颠沛流离的生活，吃吃不好，穿穿破烂，就连睡觉只能睡别人家的屋顶。
居无定所，四处飘零，不干了！
跟着大哥一点前途都没有，还不如在这里当牛做马，起码还有一顿饱饭吃。
“行，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罢，花碌转身离去，这群傻憨憨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