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后来，说是手舞足蹈也不为过。
疯子！
当真是个疯子！
慕星辰冷漠的表情却像是让寂镜更高兴，他抚掌大笑：
“你看。”
“你的同伴容不下你。”
“不如来我身边，跟我做个伴吧。”
“我很喜欢你。”
他抬手想摸慕星辰的脸：
“多好看的人呐。”
“你在你们的世界里，一定有很多人把你视若珍宝。”
“在我这里也是一样的。”
“我可以很疼你。”
慕星辰听罢觉得好笑。
她当真笑出来：
“疼我？”
“你可真恶心。”
寂镜也不生气。
他呵呵笑了两声。
这个少年身量并不高，比慕星辰略高了一点点。
他一把扫掉身后桌子上堆积的公文，随意的坐了上去。
再顺手捞起另一侧的酒杯，仰头灌了一口，才继续说：
“恶心？”
“我的美人鱼啊，你可真让我伤心。”
“你可以夸我是疯子，可以夸我是魔鬼，却不能说我恶心。”
他轻笑：
“你们这些人啊，才是真的恶心。”
“出卖你的是你的同类。”
“把你送过来的，也是你的同类。”
“跟我有什么关系？”
慕星辰猛地一愣。
等等。
同类？
他是谁？
慕星辰嘴唇颤了颤：
“不归先生也是人类？”
“绫罗，告诉她。”寂镜呵呵笑着，完全没有自己解释的意思。
绫罗躬身，顺从的给慕星辰说：
“你们叫他不归先生？”
“在我们永乐城，我们叫他谢玉臣，确切来说，他一半是鬼灵，一半是人类。”
“从下洲城起，到永乐城，谢玉臣是最大的人口贩子。”
“他把活人从下洲城运来，卖给无妄海喜欢活人的鬼灵们，从中获利。”
真相猝不及防。
颠覆了慕星辰原本对不归先生谢玉臣的评价。
在不归乡时，她看到的那个温雅的男子，竟是这样阴暗买卖的链条？
很难相信啊！
如果他真是这样一个可恶的人。
为什么不归乡的鬼灵们甚至是往生城的鬼灵们都对他很尊敬？
慕星辰不由喃喃：
“为什么要做这些？”
绫罗讥讽的开口：
“你们人类很奇怪。”
“只要生前还有贪恋的东西，死后也会想办法满足。”
“谢玉臣是个傻子。”
“问出这个问题的你，也是个傻子。”
“你问我谢玉臣为什么要这么做，谁知道呢？这个月底谢玉臣还要送一批人鱼过来，你若感兴趣，自己去问吧！”
慕星辰脸色微变。
她在心底盘算了一笔账。
要是按照永乐城这种买人的速度。
一年不知多少人要死在这里。
不过。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真相只有等谢玉臣过来了才能知道。
寂镜像是在看一场笑话，他很欣赏慕星辰脸上的表情。
甚至还满意的鼓掌：
“乖乖。”
“我满足了你，你也得满足我不是？”
“明日与永陵侯世子的比赛，你必须给我往死里打。”
“把他的赌注赢过来，我送你个礼物！”
他让绫罗把慕星辰带回去。
这一回。
慕星辰变成了单独看管。
而且不再回到石室，而是去了宫殿的地牢。
这里有很多跟她一样的人。
绫罗说这些人都是往日比赛里常胜的。
只有赢，才能关在这里。
能代表永乐王宫去跟那些贵族公子们养的鱼比斗。
在这里有一点福利。
吃得好些。
也能看到天光，甚至还能跟鬼灵们说说话。
慕星辰是新面孔。
她一进地牢，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