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黢黢的泥土中，一条比人腰还粗的水蛭被困在了冰层里。
“这东西好恶心！”
慕云歌打了个寒颤：
“我们不是在山上吗？山上怎么会有水蛭？”
百里谨绞杀了水蛭。
冰层随后融化。
他回头说：
“这里有古怪。”
说着伸手又拉住了慕云歌：
“别分开。两个人一起安全一些。”
慕云歌也顾不得害羞不害羞，她点头：
“好。”
眨眼间这个空间就破裂。
两人又落入了新的空间里。
“这样杀下去不是个办法。”
走了七八个空间，慕云歌忽然停住了脚步：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百里谨点头：
“这些空间里的妖兽都不强。”
“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慕云歌看着他：
“从泥淖里的水蛭，到森林里的猴精，以及你刚刚杀掉的老虎……”
“都是寻常的动物。”
“我怀疑。”
“那个破庙里的神明，把山里的动物变成了精怪。”
山里的野兽何其多。
要杀光，他们的灵力也会被耗尽。
域不是这么破的。
思及此，两人也不杀妖怪了，撑开结界坐下来。
百里谨闭着眼睛，开始寻找域的破绽。
用空间串联起来的法则，也会有衔接，有衔接就必定有漏洞。
片刻后，他睁开眼：
“找到了！”
慕云歌大喜：
“是不是要在击杀妖物、新空间还没开启时破阵？”
百里谨惊艳的看着她：
“你真只有幻灵境的修为？”
他也是方才想到的法子。
两个空间的衔接有延迟。
旧空间消失，新空间诞生时，会露出域原本的位置。
确然是绝好的破阵时机。
慕云歌真的好聪明！
身处绝境，难为她还这么镇定勇敢，一丝不乱！
这比他见过的绝大多数女子都强。
以往那些人只会哭爹喊娘嘤嘤嘤的求他保护，从未有人真正与他并肩作战。
他眼神微闪。
心头涌过复杂的情绪。
慕云歌笑道：
“幻灵境怎么了，以后我也会变得很强。”
也很自信。
全然没有被人看不起的羞恼。
百里谨笑起来：
“慕姑娘，有没有告诉你……”
“你很好？”
慕云歌一愣。
还在想他这话什么意思，百里谨已经站了起来。
他一剑挥去。
冲上来的藤蔓疯狂断裂，不远处的大树也碎成了渣。
趁着这个时机。
他的剑意连绵不绝。
直击看不见的虚无。
“呜——”
虚空之中，有人闷闷哼了一声。
随后眼前风景变幻，枯黄的树影消失无踪，他们还是在那条山路上。
不远处，慕星辰持剑而立。
仿佛已经等了半天。
慕星辰蹙着眉看他：
“这破庙里的东西不好对付。”
“星辰！”
慕云歌见到姐妹，立即松开百里谨的手跑向她：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百里谨又惊异的看着慕星辰：
“你没进入空间？”
“进了。”慕星辰简单说：
“空间里的妖物都是普通山兽，是被破庙的浊气污染，才成了妖兽。”
她不但破了空间。
还在空间里发现了妖兽的异常。
她有佛音净化。
在逮住一只猴子后，她净化了猴子身上的浊气。
小猴子告诉她，山上的破庙里有神明，神明给予他们力量，他们才能变成人行走，用人的皮囊迷惑来往的灵者，攫取他们的修为供养神明。
“那不是神明。”
慕星辰冷静的开口：
“许是邪灵。”
能夺取他人的修为，跟熔岩古墓的邪灵有些像。
百里谨面色慎重：
“若真是邪灵，凭我们两人对付不了。”
“未必。”
慕星辰挽了个剑花，她傲然笑道：
“他不放我们出去。”
“既然找死，那就成全他！”
“阿瑾！”
她把阿瑾放了出来：
“业火开路，我们去会会这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