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长思劝道:“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凡人生老病死,弹指一挥间,他哪天要是老死了,你打算怎么办?”
司渊坐到川长思对面,认真的回答道:“那就等,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于我而言都不是问题。我会守在奈何桥边,等着他投胎转世,等他长大。他无论哪辈子,都是我的人。”
看着司渊眼中的执拗不似作假,川长思也被司渊这副样子吓到,“人家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你何苦呢。不过就是下凡渡劫,直接杀了回天上不就行了吗?”
川长思刚说完话,面前的桌子就被司渊震的粉碎,他看着川长思,警告道:“以后这种话不要乱说。我就是自己死了,我也不会杀他的。”
川长思吓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他离司渊远了些,“不是我说,你再这样下去,小心生了心魔。”
司渊垂着眼,让人看不见他眼里的神情,他眼中似是有一丝红光闪过,随即很快恢复如常,“你还不放心我吗?”
对于自己的老友,川长思实在不懂,明明修的无情道,可现在动起情来,却这般认真执拗。真是铁树开花。
洛宁根本出不去这片桃树林,里里外外都被司渊设了结界,他一个凡人根本没办法解开。偶尔司渊心情好的时候,见洛宁乖巧的过分,会大发慈悲带着洛宁去镇上走走,散散心。洛宁不是没想过跑,每一次等自己跑远了,一眨眼就又回到了司渊身边,司渊就是在逗他,故意给他希望,然后再让他绝望。
一晚酣畅淋漓之后,洛宁早就熟睡过去,只有司渊枕在枕头上,手撑着额头宠溺着笑着看着洛宁。
直到一封书信发着光飞到了他的眼前,上面写着:魔界发起进攻,天界危,见到此信,速回!
这是川长思的笔迹,司渊挥起衣袖,书信在空中消失。
司渊皱着眉头,魔界已经安分了几百年,新上任的魔尊裴厌离,之前自己还是凡人的时候,裴厌离经常来插手他跟洛宁的事。他并不记得自己跟裴厌离到底有什么纠葛。这次魔界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短短几百年就又开始攻打天界。
第二日洛宁睡到日上三竿,他醒过来的时候,司渊以及做好了饭菜放在桌子上,坐在桌子旁等他。见洛宁醒了,他帮洛宁倒好了茶水,“醒了,过来吃饭。”
洛宁坐在司渊对面,看着桌子上满是自己喜欢的菜,心情也好了些,“今天是什么值得庆祝的日子吗?做这么一桌好菜?”
司渊笑道:“怎么?平时做的不是好菜?”
洛宁摇摇头,“不是那个意思。”
司渊回答道:“我知道。先吃饭,吃完饭有事跟你说。”
吃完了饭,司渊又带着洛宁来到桃花林逛着,散散步。他看着凋谢的桃花经过几载轮回又长在枝丫上,恍惚间察觉自己已经跟洛宁在一起很久了。司渊心里有些挫败,这么长时间,洛宁还是没喜欢上他,还是想着逃跑。
司渊拿出自己酿的桃花酒,给洛宁倒了一杯,两个人坐在桃花树下,“宁儿,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等我归来,好吗?”
洛宁简直要高兴死了,司渊这是想开了吗,终于知道放手是对大家最好的选择。
司渊似乎是读懂了洛宁的心思,轻轻的敲了一下洛宁,将洛宁脑海里的思绪打断,“想什么呢,我只是离开一阵子,还会回来的。”
洛宁捂着头,问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司渊并不打算瞒着洛宁,这是他的伴侣,没必要有事就瞒着,司渊回答道:“魔界对天界发起了进攻,天界现在居于下风,需要我回去带兵出征。”
洛宁哪里不知道行兵打仗是要流血失去性命的事,虽然他们都觉得司渊是无敌的存在,但洛宁只觉得司渊也是一个会流血受伤的人,“那你去吧,一路小心。”
虽然知道洛宁是随口一说,但司渊还是很高兴。他拉过洛宁的手,在洛宁的中指指尖划了一道小口子挤出一滴血滴在了杯子里,惹得洛宁疼的“嘶”了一声,司渊随即在自己的中指指尖也划了一道小口子,挤出一滴血滴在杯子里,跟洛宁的血相融在一起。
融在一起的鲜血,随着司渊的咒语飘在空中。只见司渊的手指在空中画着符咒,随后这滴血一半进入了洛宁的体内,一半进入司渊的体内。
司渊转过身拉着洛宁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宁儿,这是我们的心头血,它已经相融了,如果你有危险,我会感知到,会立马赶到你身边。”
洛宁问道:“那你受伤,我是不是也能感应到?”
司渊笑道:“心头血能让我们互相感应,我能感受到你受到伤害时的痛感。但如果我受伤了,我会暂时切断感应,我舍不得让你疼。”
司渊知道这恐怕是一场恶战,自己如果受伤了,不能让洛宁知道,一是怕洛宁担心,但他又渴望洛宁在意他。二是怕洛宁肉体凡胎,承受不住来自他的伤痛。
司渊临走前加固了周围的结界,除非法力在他之上,不然没人能打开这个结界。川长思见司渊还没回来,送来书信催促着。
司渊依依不舍,他亲了又亲,“宁宁,不要乱跑,好好待在这里。魔族的人都阴险狡诈,当初你看到的那个人,就是魔界的魔尊裴厌离,此人心机颇深,他已知晓我们的关系,怕他对你不利,所以一定要谨记,不能乱跑。”
洛宁点着头答道:“知道了,你也要小心。”
司渊回头,紧紧的抱着洛宁,埋在洛宁颈肩闻着洛宁身上的味道:“我舍不得你,还没分开,我就开始想你了。”
洛宁推了推司渊催促道:“别肉麻了,快走吧,天界需要你。”
司渊一步三回头,在洛宁的注视下回了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