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长卿没想到云澈的话那么有用,不过两天时间,太后懿旨就下来。
让元英和颜长卿提前举办大婚。
还召在北平的颜家人回京。
太后下这道懿旨也不是没有私心的,她一向瞧不起婢女所生的元英。
如今皇帝病重,是需要举办喜事来冲喜。
而元英和颜长卿的大婚是首当其冲。
东宫。
元英一下朝就黑着脸,手里握着懿旨,狠狠的摔在桌子上。
“殿下,何事这么生气?”
媚夫人走向前,她已经俨然成了这里的女主人。
媚夫人拿起桌子上的懿旨,打开一看,双手有些微微颤抖。
太后为何要让元英和颜长卿提前举办大婚?
“太后这是何意?殿下,你当真要在十五日后和颜长卿举行大婚?”
媚夫人眼眶湿润,她还没住进东宫两天,就要迎接东宫真正的主子吗?
颜长卿若是进了东宫,那她该如何是处?
毕竟她现在身份不明,既不是元英的妃子,又不是婢女……
“今天早朝,太后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让我接下懿旨,我是骑虎难下啊!”
元英叹了一口气,眼里都是不满和愤恨。
太后一向瞧不起他的出身,皇帝立他为太子时,她就从中多加阻拦。
要不是有颜家支持他,太子之位还不一定能落到他头上。
可他对颜家深恶痛绝,以前假装和颜长卿示好,不过是让她喜欢他,利用她罢了。
他心里想要娶的是媚夫人。
而不是那个软弱无能一无是处的颜长卿。
媚夫人是世界上最了解元英的人。
她看着他成长,在那段黑暗无光的日子相互扶持。
她知道他的为难。
媚夫人叹了口气,放下懿旨,安慰他,“殿下,总归是要娶她的,早晚都一样。既然太后下了懿旨,那就提前举行大婚吧。”
元英握住媚夫人的手,眼神柔和,“媚儿,你知道的,我心里想娶的那个人是你。”
恨恨的咒骂一句,“也不知太后发了什么疯,下这道懿旨,我本来打算等父皇……守孝三年,我就对颜家动手,没了颜家,到时候我就娶你当我的皇后,可惜……”
太后这么一道懿旨下来,大款了他的计划。
元英心里气得要吐血了,偏偏他还得装作一副孝顺的样子给别人看。
媚夫人心中一暖,“殿下,有你这份心意,媚儿死而无憾了。”
“媚儿,我舍不得让你受委屈。”
元英现在还不是皇帝,不能为所欲为,还需要依靠颜家。
他现在还不能和颜家翻脸。
“不委屈。”媚夫人笑道,“她既然想当太子妃,那殿下把她娶进东宫便是,她入了东宫,指不定是谁受委屈呢。”
媚夫人是个善于伪装蛇蝎心肠的人。
前世颜长卿当了太子妃,就被媚夫人耍得团团转。
元英也知道颜长卿在媚夫人面前讨不了好。
心里宽慰几分,但是一想到真的要娶颜长卿那种没头脑的人,他就觉得恶心。
“我一想到要和她成亲,我就不舒坦!”
“我也是。”媚夫人眼里多了一丝歹毒。
颜长卿相貌出众,家世又好,却没有脑子。
凭什么这样无能的人夺走属于她的位置。
元英和媚夫人此刻已经忘了,若不是颜长卿,元英也不会从一个不受重视的皇子被立为太子。
颜家虽五代掌权,可五代尽忠,忠君报国。
在战场上颜家死的人不计其数。
而且颜家女儿从来不入皇宫为妃,目的就是让掌权者放心。
直到颜长卿这一代,若不是颜长卿喜欢上元英,颜家是不会站队的。
颜长卿看着手中的请帖,她倒忘了还有一个好表妹,而且要成亲了。
阮丹宁给她递了请帖。
说实在话,颜长卿没有想到阮丹宁会邀请她,难不成是炫耀一下?
“小姐,阮莞香来了。”雀儿进来通报。
阮莞香笑嘻嘻的走进来,一进门嗓门就喊,“长卿,许多天不见了,你可想我?”
颜长卿嘴角一抽,喝着茶,并未回答。
阮莞香笑容一滞,她自认为上次帮颜长卿说话,颜长卿就对她感恩。
丝毫不客气的坐下来,“对了,明天丹宁就要嫁给张磊了,哎,你也收到请帖了?那明天我们一起过去吧。”
阮莞香拿起桌子上的请帖,她自然知道阮丹宁也会邀请颜长卿,所以才会来找她的。
太后下了懿旨,元英和颜长卿的婚礼提前举行。
再过十来天,颜长卿就是真正的太子妃了。
和她走在一起,也显得自己有面子。
不过现在阮莞香对待颜长卿可不敢像之前一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自从颜长卿的性子变了,她见到颜长卿心里有些胆怯。
“也好。”
颜长卿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阮莞香没想到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对了,明天你可要打扮得好看些,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她的娘家人,京中除了我和你,估计没人去,给她撑一下场面。”
阮莞香临走时交代,颜长卿并未说什么。
给阮丹宁撑场面是假,炫耀自己才是真的。
她怎么会不知道阮莞香的小心思。
不过是女子之间争风吃醋的把戏。
阮丹宁嫁人,颜长卿的外祖父阮家长辈只是象征性的送了一些东西祝贺。
他们瞧不上阮丹宁两兄妹,自然不会出席。
因此去的人只有颜长卿和阮莞香。
可颜长卿没想到,在这里她竟然见到意料之外的人!
当天,张磊的府上布置得很热闹。
来了许多客人,其中富商最多。
颜长卿这才得知,张磊虽没有一官半职,可家境富裕。
家里又是独生子,阮丹宁嫁给他作为正妻,可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颜长卿不仅有些懊悔,想不到她倒是让阮丹宁嫁给了一个富贵人家。
凭借阮丹宁的手段,拿捏张磊没有问题。
也罢,她只要不作妖,不来招惹她,自己也不会对付她。
“长卿,想不到张家还挺富裕的。”
旁边的阮莞香开口,满满的醋味。
像他们这种当官的人家,自然不如富商们富贵。
“那是,张家可是经营着好多个码头,产业遍布天下。”雀儿在一旁回答。
“啊?这样吗?”
阮莞香微微惊讶,眼里有一丝懊恼。
本来是打算看阮丹宁笑话的,这会倒变成羡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