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笙抿了抿唇,却最终一个字也没有说,低头专心叠起黑布来。
大概是半天也没听见解笙的声音,舒贝贝疑惑地从书上把眼抬起,就发现那人竟将几块布都叠的整整齐齐,分毫不差。
这位总裁在生活方面真是一丝不苟到奇怪。
“解总不用去公司吗?”舒贝贝感觉眼前扫扫这儿摆摆那儿的男人过于闲了,忍不住问。
“公司有叶倾炫在,我只要下午去参加程家大小姐的生日酒会就行了。说到这个,大门密码我等下写给你,这样你想出去就能出去了。”
如果解笙表情不是这么正经,舒贝贝真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家门密码说给就给,现在的总裁都对人这么没防备了?
吃过午饭,解笙换好衣服就前往生日酒会,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了舒贝贝。
她闲着无聊,又没事干,只好盘腿窝在床上,拿着解笙丢给她的书看,等再抬起头,就已经是黄昏了。
落地窗外,白云收拢着红紫色的阳光,色彩交缠在一起最后混成了蓝黑,看得出来凛冬将至,天竟黑得这样快了。
没想到这书一看就是几个小时,终于感觉有点饿的舒贝贝来到厨房准备找点吃的,却意外发现紧贴墙面的冷藏柜居然可以推开。
“地下室?”
舒贝贝小小的惊呼一声,忍不住好奇心,下了台阶,试探地伸手推开了门。
地下室不大,却依旧摆满了书架,粗略一看,都是很符合解笙身份的管理书籍,应该很久没有打扫过了,上面落了浅浅一层的灰。
随手取下一本书翻了翻,舒贝贝又有些惊讶。
这本书的出版时间是十年前,书上有明显的批注,字迹苍劲有力洒脱却不失风致,会是解笙写的吗?
这个时候,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动静。舒贝贝立刻将书籍放回原位就跑去门口。
正巧看见解笙拎着个袋子开门走了进来。
解笙进来后,抬手脱掉深驼大衣,朝舒贝贝看了一眼,舒贝贝就下意识地接过来挂在了衣架上。
等挂完衣服她也反应过来,不禁暗骂自己手贱,可这怪她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解笙给个眼神,手就自己动了。
舒贝贝:无辜
解笙将手里的袋子放在茶几上,低头扫了眼舒贝贝:“……你进地下室了?”
舒贝贝有点心虚,毕竟没经过人允许就私自进了地下室,但看解笙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便乖乖承认:“你怎么知道?”
解笙坐到沙发里,用手指了指舒贝贝的裤脚:“你裤脚脏了,我家唯一有灰的地方就只剩地下室。那边放了些我父亲的东西,我懒得整理,你如果想干活可以去清扫下。”
原来是解老先生的,怪不得。
解郑成在老一辈商人中算是极有墨水的,人缘又好,不少人都说老先生这辈子做得唯一一件错事就是太过宠爱解笙。
但解老先生老来得子,妻子也离开的早,就这么个宝贝疙瘩,能不爱吗?
舒贝贝挠着脸端正态度认错,却也忍不住为自己开脱:“我是饿了,去厨房找吃的,才不小心发现的。”
解笙原本就不太在意她有没有发现地下室,不过听到她说饿了,便拉过带回来的袋子,拿出餐盒:“吃吧,剩菜。”
舒贝贝扁了下嘴,十分嫌弃地看向解笙:“你一个总裁就只有剩饭给我吃?现在是什么开荒年代吗?”
解笙拍拍手站起来,抽了领带去冷藏柜选酒:“吃白食还这么挑,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扫地出门你都没地方打车去酒店。”
舒贝贝缩缩脖子,非常识时务地拿起餐盒。
其实说是剩菜,却感觉像酒店外带的餐点,摆放精致,摸上去还带着点温度。
“解总,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不会是担心我一个人饿死吧?”舒贝贝挑掉大部分红肉后,叉着沙拉一边吃一边问。
“我,担心你?”解笙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对她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别自以为是。”
舒贝贝撇嘴,默认解笙是在傲娇:“我听说解总是派对达人,哪个星球的派对达人是八点回家的?”
“有钱又帅星人。”解笙从厨房走出来,拿了杯酒放到舒贝贝面前,“那些人没劲,搞个书名接龙,我哪知道意大利语书名后面该接什么?”
舒贝贝捏起高脚杯,刚喝了一口,险些没吐出来,一张小脸扭曲着:“咳,你家玛格丽特怎么蘸糖?!”
解笙揪了下舒贝贝的头毛叹叹气:“头发长见识短。”
“……就你有见识,接不上书名灰溜溜逃回家的人也有脸说我。”舒贝贝嘟囔了一句,继续扒拉自己的绿叶菜,“吃这么多甜,迟早胖成圆的。”
解笙喝完,顺手又拿起舒贝贝的那杯酒:“作为一个无所事事的富家少爷,大肚便便才比较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