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厌的动作幅度太大,半个身子都要掉下餐桌,霍辞舟长臂一展,堪堪揽住了他的腰。
只是宗厌依旧不配合,疯了似的挣扎起来。
“我已经让三月回去了,别怕,”霍辞舟一手攥着宗厌的两只手腕,一手按着他乱蹬的腿,“没事了,别怕。”
霍辞舟尽量耐着性子哄人,只是语气实在生硬。
宗厌忽然抬头,一双眼睛红的惊人,他有些神经质的盯着霍辞舟。
像是想从眼前这张脸上找出点什么。
被锁在房间的三月似乎是不满被关在小房间里,不安分地抓着门,时不时叫一声,试图召唤主人解救它。
三月一叫,原本渐渐冷静下来的宗厌,忽然又颤抖着扎进了霍辞舟怀里。
霍辞舟把三月关起来后,连件儿衣服都没来得及披,就匆匆赶了回来。
现在宗厌这么一扑,连层阻隔的布料都没有,就把脸贴在了霍辞舟的胸膛,双腿更是直接盘上了他劲瘦的腰。
没穿裤子的霍辞舟只能一手托着宗厌的大腿,防止他掉下来,一手拽着腰间围的浴巾,防止和宗厌坦诚相见,“自己抱紧了,带你去卧室。”
其实三月每叫一声,宗厌抱霍辞舟的力道就紧一分,霍辞舟完全不用担心松手后他会掉下来。
霍辞舟环视一圈,可以用满地狼藉形容。
餐厅的椅子东倒西歪,之前摆在餐桌上的百合花也已经‘瓶花分离’,原本放在沙发上的抱枕此刻躺在了地上,上面还印着三月湿漉漉的爪印。
找了一圈,霍辞舟终于在餐桌底下找到了宗厌的行李箱。
又拿上了放在电视柜里的医药箱,这才抱着人进了主卧,抬脚踢上了房门,将三月的声音隔绝在外。
“好了,你现在已经安全了,可以从我身上下来吗?”
回应他的是宗厌越发用力揽着他脖颈的手臂力道,力气大的险些直接把霍辞舟送走。
“咳咳咳,宗厌你松开些!你这是打算谋杀你金主爸爸吗?”
两人僵持许久,精神持续紧绷的宗厌逐渐冷静下来。
等到大脑重新开始工作,宗厌第一时间去查看弹幕,见依旧处于屏蔽中,才稍稍松了口气。
当宗厌发现他像个树袋熊似的挂在霍辞舟身上时,顿时如遭雷击。
这种致命弱点被发现,以后霍辞舟拿这点要挟他不给钱可怎么办?
或许一开始,就不该同意霍辞舟同居的要求。
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立刻马上松开抱着霍辞舟的手,可心里的恐惧让他没有办法这样做。
宗厌将额头抵在霍辞舟颈窝,磨蹭几下,带着浓重的鼻音请求道:“可以不要走吗?”
这语调和宗厌平时故意装模作样扮可怜不同,他是真的吓着了。
为了不让浴巾意外脱落,霍辞舟直接抱着宗厌坐在床上,耐心道:“我们领证了,这是主卧。”
言外之意便是,我们今晚会睡在一起。
确定霍辞舟不会离开,宗厌这才缓缓松开手,与他拉开了几厘米的距离。
原本想去抓霍辞舟的衣服,结果揪到了霍辞舟围在腰间,誓死捍卫的浴巾。
撑了一晚上的浴巾最终还是散了。
霍辞舟立刻按住浴巾松开的那一角,双眸危险地眯起。
宗厌看懂霍辞舟的意思,连连摆手解释道:“我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
霍辞舟不咸不淡地哼了声,“这倒是承认之前是故意的了。”
宗厌:“.........”
霍辞舟朝卫生间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去洗澡,洗完睡觉。”
宗厌磨磨蹭蹭从霍辞舟身上下来,慢吞吞往卫生间挪去。
走了没两步,又扭头快步回到霍辞舟身边,抓着他是手臂示弱,“霍辞舟,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