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立时就开始炙烤起了瓦罐。
很快,那只老鼠便开始躁动起来,不停在瓦罐里上跳下蹿。
刚刚还面不改色的普信面色陡然一变,“昏君,你如此对待方外之人,就不怕激怒佛门,引来祸端吗?”
李玄冷笑连连,“你觉得朕会在意区区几个秃驴,要是不来惹朕也罢,否则朕便将所有秃驴都驱逐到北边去守边疆!”
“你……啊!”
普信刚想张口骂,瓦罐里的老鼠突然对他的红尘根,狠狠地咬了一口,顿时令他痛不欲生。
杜雷子那货看热闹不嫌事大,急忙跑过来问道:“死贼秃,快说说,咬的什么地方?”
普信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哪里还顾得上回答杜雷之的话。
李玄说他的红尘根没什么用处,其实一点儿也没有说对。
这个普信表面上摆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背地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酒肉和尚,而且女人还是他的最爱。
他活佛的身份迷惑了多少女信徒为他现身,只怕他自己都数不清楚了。
那只老鼠一口下去,顿时击溃了普信所有防线。
“别烤了别烤了,贫僧说,贫僧全都说了!”
李玄鄙夷一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这么快就承受不住了。”
“说吧,那首童谣,到底是谁让你传的?”
赵镇海停止了火烤,但是瓦罐还是紧紧的扣在普信小腹。
“有人……有人给贫僧一千两黄金……让贫僧传播的。”
一千两黄金?
李玄愣了愣,还的确是笔巨款,难怪承受不住诱惑。
“那人是谁?”
在李玄的认知里,除了太师徐桧,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如果普信说出来的名字真是徐桧,只怕这件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毕竟他现在还没有直接与太师开战的实力。
然而普信的回答却很令他意外。
“是卫国公府老侯爷!”
李玄愣了愣。
“秦嗣源?”
“太皇太后家的人。”
太皇太后的家族在大唐可以说是树大根深,就连徐桧都不敢轻易招惹,反而处处示好。
“这怎么可能,朕与秦嗣源无冤无仇,而且按辈分,这个秦嗣源还是朕的表叔?”
杜雷之突然皱了皱眉,“陛下可还记得太师府前斩杀的金吾卫将军,微臣没记错的话,两个都是秦家的人。”
李玄这才恍然大悟。
这么说的话,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加上前段时间杨庆的失利,太皇太后一族有火气也很正常。
但……
基本上再有火气,你千不该万不该,拿朕最亲近的人挑事儿。
对于这种暗地里使阴枪冷招的人,李玄从来都是宁杀错不放过。
“太皇太后?”
李玄眉头紧蹙。
这里边究竟有没有太皇太后的意思,还不得而知。
但单凭那个秦嗣源,这计划显然做不到如此精密,所以整件事情的背后,肯定还有一双无形的黑手。
“摆驾慈宁宫!”
李玄一甩衣袖,无论与太皇太后有关与否,适当的敲打必不可少!
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你不帮衬自家孙儿也就算了,怎么还敢暗地里出些阴谋诡计陷害自家人。
慈宁宫。
太皇太后此时正与昭仪徐鸢有说有笑的,但当看见了李玄,二人脸色的表情几乎是不约而同的阴沉下来。
不过徐鸢却在下一刻忽然对李玄笑了起来。
“臣妾恭迎陛下……”
李玄大感意外。
徐鸢会主动向自己示好?
微微躬身时,从李玄的视角,正好能看见徐鸢胸前一抹风景。
李玄顿时有些飘飘然,不过很快便清醒过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玄没有理会徐鸢,弄得徐鸢一腔怒火。
“孙儿给太皇太后请安来了。”
没有十足证据之前,该有的礼节李玄一点儿没少。
在这个每一步都危机四伏的皇城,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大唐以武立国,但更讲慈孝。
李玄要是敢在毫无凭据的情况下质问太皇太后,满朝老臣的口水就能将他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