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咱们杀谁,目标怎么定?”
听说要杀人,徐方有些迫不及待。
今天在校场,他憋了一肚子火没地发泄。
“目标好办,但咱们不能偷偷的杀,还要当着李玄的面杀,他那天不是力保清吏司的妖女吗?”徐桧脸上浮现一抹狰狞。
“这一次,咱们就下点儿本钱,找几个清廉如水,抓不着把柄的官,一起和他玩。”
徐方却皱在眉头,“爹,这样的人,也会帮咱们呀?”
徐桧摇摇头,“我儿还是不够火候啊,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是无欲无求的,只是你没能找到他的弱点。”
“比如刑部右侍郎,那老头虽然清廉如水,但却嗜酒如命,再比如谏议大夫,那家伙自称无亲无故,亦无田无产,住的房屋连扇门都没有,但却偷偷在兴安县内购置了房产,还藏了个美娇娘。”
“比如大理寺卿家的公子,与人争风吃醋打死人,迟迟不能善后……”
徐方越听眼睛越亮,“爹,孩儿知道怎么做了,这回定能戴罪立功!”
徐桧点点头,“但还是要多留个心眼,遇事不能毛毛躁躁。”
徐方道了一声“喏”,退出书房。
“太师对末将还有什么吩咐?”韩忠道。
徐桧道:“找机会摸摸大胡子身边那两人的底,再不引起太多注意的情况下,除了吧,免得留着祸害。”
左侍郎褚承嗣办完手中的公务,这才发现天色已晚,不由得抱怨右侍郎吃饱了撑的,非要去掺和太师和陛下之间的事。
如今他倒是轻闲得风一吹骨灰到处飞,却坑得自己给顶缺,好不容易得了壶葡萄酒,却不能先品为快。
迫不及待的坐上马车,拍了拍车榄,就昏昏欲睡的车府叫醒,“老龙头,赶紧的回府。”
老龙头应了一声,挥鞭策马,车轱辘动了起来,马蹄“哒哒”声响起。
“快点儿的,你这慢慢吞吞的脾气能不能改改?”
想着家中美酒待品,褚承嗣浑身跟猫挠似的,心痒难耐。
见老爷生气了,老龙只好在马背上重重的抽了一鞭,那马儿吃痛,撒蹄狂奔。
路经一拐角,突然冒出个怀抱物事的小娘子,被马车这么一吓,一个踉跄摔倒。
官家马车惊了人家,这事时有发生,褚承嗣也没去理睬,但随着“啪”的一声响,似有瓦罐碎裂,顿时一股酒香扑鼻而来。
本就酒虫上头的褚承嗣闻到这股酒味,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好香的酒。”
“停车老龙头,去问问那小娘子摔着哪里没?”褚承嗣吩咐一声。
老龙头还在纳闷,老爷今天哪根筋不对,竟然管起这等子闲事来。
“顺便问问,她这酒是从哪里买的,俺也去弄两口尝尝?”
还没下车,褚承嗣又补了一句,老龙头呵呵一笑,这应该叫醉翁之意就在酒!
过了一会儿,老龙头走了回来,“老爷,那小娘子说酒是他自己酿的,他家就在前面不远。”
褚承嗣看了看那条巷子,马车肯定过不去,本想算了吧,奈何那酒香勾魂似的直往鼻孔里钻。
“算了,你守着马车,老爷我随她去打几角酒就来。”
这条街道经常走,再加上有九门兵马司的人巡夜,谁也不敢把一个官身怎么样,老龙头笑了笑,没说什么。
过了大半个时辰,褚承嗣捧着坛酒从巷子里走出来,一脸的失魂落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脂粉味。
老龙头回忆了一下,这不就是刚刚那小娘子身上的香味吗?
又看了看时辰,老龙头抿嘴一乐,老爷今儿个运气真不耐,又是好酒又是美人。
他之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小娘子,长那叫一个水灵,胸大屁股翘,那剥光了衣服,还不跟抱了罐掺着蜂蜜的油糕,又甜又滑。
“回家,今天晚上这事儿,你要是敢泄露半个字,你全家人就准备进刑部大牢吧!”
隔着帘子,老龙头吓得浑身一哆嗦,殊不知,褚承嗣此时浑身也在哆嗦,胜似筛糠。